我發現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為什么這些石頭對我和肇豐不感興趣。就真的好像有智慧一樣,只會去找唐凝一個人?就看到唐凝的手腕上掛著一個蝙蝠形狀的東西,上面聚集著那些細小的石子。就對肇豐說:“你看,一定是唐凝拿的這個護身符的問題。這些石子就一直往這上面鉆。”
肇豐馬上就把護身符摘了下來,果然,石頭也跟著它一起移動,肇豐見狀說道,“管不了這么多了,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當祭品,那就沖著我來吧。”說完他拔腿就往旁邊跑去。
不知道為什么,霎那間四周的火熄滅了,我就看到細細碎碎的聲音從我身邊流過,在穹頂上又一次出現了星空。我看到那些星星開始一點一點的落到肈豐身上,變成紅色后又回到原來的位置,這樣的過程有一些叵測和神秘。我下意識的去幫助肈豐弄開身上的光電,但仍舊無法緩解這樣的儀式繼續下去。這種無助,是面對不得不去發生事情,自己無力改變的無助。只能看著這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
其實這件事情跟肈豐一點關系也沒有。他只是一個參與者,或者說是一個帶路人。他根本沒有必要答應唐凝的請求。我不知道他默默為唐凝做了多少。這樣做他是否覺得值得,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到唐凝時他的感覺,我沒有參與也無權評論,我只能說現在這樣的人或許太少太少,人們都會為了愛情付出所有,但是真的有一天災難來臨的時候,都大難臨頭各自飛了。我只能說我沒看錯人。
我幫平明幫他去弄身上的星點,它們總是會從我指尖溜走。我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可能以后再也看不見他每天暖暖的笑臉,在這段路上也再沒人和我開玩笑。
我視線漸漸變得模糊,隱約聽到了肇豐說了一句:“我就知道是這樣,千悠鶴,你贏了。”看著滿天的星空變成了暗紅色,在這柔和的光下面,肈豐轟然倒地。
正在我想著這句話什么意思的時候,我看見一直站在那里的沈毅,瞳孔暗淡了下來。在這偌大的空間里,只有我和他在對視。
“你為什么騙我?為什么這一路都沒告訴我?“我像是在審判罪人一樣的質問著眼前這個人。
“這是我的任務,我的任務完成了就可以回去了。”他的語氣不再尖刻,反而是一種淡然。
“現在祭祀完成了?你不是可以復活嗎?你不是應該滿意了嗎?”問道。
“死人是沒有辦法違背生者的命令的,何況是我的父親,我不想讓唐寧死,用她的命換我的命,讓她變得和我一樣,成為亡魂,任由擺布,所以我還是做了手腳,取了千悠鶴的血,完成了千家的祭祀,而你也不會變為金色水晶,至于,肇豐,我會救他的。好了,這里的河水就是掌控靈魂的悲嘆之河,終于可以得到解脫。”
河水里伸出的無數雙手將它拉了進去,我下意識的去抓他。他只是跟我說:“謝謝你帶我看了山外面的世界。”我看到他依舊穿著我為他選的格子襯衫,還有那一雙和我一樣的登山靴。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亡魂,但我希望這都不是真的,隨著星光散去,這一切都成為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