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邊不像是出現危險的樣子啊!”
紀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夕顏身邊,卻并沒有發現什么危險,就徑自在小桌旁邊坐下了。
“我想你了,想看看你,不行嗎?”夕顏調戲道。
紀誠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話可不能亂說呀!”
“不用掩飾了,我已經聽到了。”沈清茹推門而入,給紀誠了一個“回去后再收拾你”的眼神。
當場收拾紀誠只能讓第三者得利,沈清茹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夕顏抿嘴笑道:“你們兩個的感情還真好啊!”
沈清茹臉色漲紅:“誰……誰和他感情好了!”
然后撇嘴扭頭,表示自己和紀誠沒有關系。
夕顏微微搖頭,傲嬌到這種程度,她想助攻也沒有辦法了,難度太大,還容易發生不可測的風險。
夕顏遞給紀誠一個同情的眼神:“看來只能靠你自己慢慢用時間來磨了,你應該有這個耐心吧!”
紀誠用眼神回應道:“這點耐心我還是有的。”
“說吧,你叫我來有什么事?”紀誠出聲問道。
他們之間是不適合過多聯系的,聯系的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綻,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夕顏是不會輕易的聯系他的。
夕顏道:“是蕭紅裝的事。”
“你也知道這件事了?”紀誠有些詫異,不過更令他詫異的是她居然會因為這件事情專門叫他過來。
夕顏道:“蕭醫圣恩澤天下,受益最大的就是平民,他建立的勢力又不爭權奪勢,只專注于救死扶傷和監察人族叛逆,所以和平民勢力的關系是最好的。”
紀誠點了點頭,這也是蕭紅裝不加入任何官方勢力的原因。蕭紅裝出事,當然會引起眾視力的關注。
“關于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紀誠問道。
夕顏雙臂撐在桌上,十指交插:“調查這個案件的真相是城主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我也不會去刻意的關注它,我在意的是蕭紅裝本身。”
“紅裝姐本身有什么問題嗎?而且是嚴重的由你來叫我的程度。”紀誠的心里有些不詳的預感。
夕顏道:“醫圣一生行事光明磊落,關于他的情報還沒有傳記寫的詳細,但就是因為太光明正大了,反倒有些疑問難以解釋,蕭紅裝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來歷有問題?”
“是的,蕭醫圣的后人都名聲不顯,被故意雪藏起來,出于對醫圣的尊敬,也沒人敢太過深入的調查。但是,一般有血脈后裔的人是不會收養義子義女的。”夕顏道。
紀誠反駁道:“蕭伯收養紅裝姐的原因應該是為了保護她,就像我名義上是蕭醫圣的弟子,但那只是為了保護我才安的一個名頭罷了,我和醫圣并沒有師徒之實。”
他從小對醫道就沒什么興趣,有時儀之書在,無論任何傷勢都能回復到受傷之前的樣子,當然不可能去學對他沒有用處的醫道。
蕭若離收他為弟子,只是有個借口保護他而已。
沈清茹插嘴道:“蕭醫圣救人可不局限于醫術,對他來說醫術只是一種救人手段而已,姐姐還因為他這種性格頭疼呢!說他太過迂腐。”
“蕭醫圣可不迂腐,只是宅心仁厚而已。”夕顏搖了搖頭,“蕭醫圣明明將其收為弟子寄養在蔚藍府就行了,偏偏把蕭紅裝收為義女,可見對醫圣來說,蕭紅裝地位很特殊。”
“她該不會是蕭醫圣的私生女吧?”沈清茹眨眨眼,猜測道。
夕顏白了她一眼,道:“蕭醫圣出自神道世家,鑒定血脈是基本功,如果是私生女,那根本逃不過探查。”
“那可說不定,鑒定血脈也是屬于醫道的分支。”沈清茹道。
夕顏沉默了,她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蕭若離隨便教她的一個道法就超出了她的理解,他的實力上限她根本看不穿,有什么手段也很難想象的到。
“清茹,別鬧!”紀誠制止了沈清茹,然后把目光轉向夕顏,“你的猜測是什么?”
夕顏頓了頓,拿出一枚記錄情報的玉簡,解釋道:“蕭紅裝從十歲開始,就被蕭若離寄予很大的期望,經常派她出去做事以鍛煉她,而蕭紅裝也沒有辜負蕭醫圣的期望,各項任務都表現的非常優秀,沉穩又不失銳氣。”
紀誠聽到這里,總算是聽出問題來了,在他的印象里,蕭紅裝沖動易怒,經常犯下愚蠢的錯誤,和夕顏所說的根本就是兩個人。
再看看玉簡中蕭紅裝的事跡,簡直是神童的代名詞。
蕭紅裝,十歲時解決天南城瘟疫事件,救人無數,并順藤摸瓜找到幕后元兇,將其一網打盡;
十一歲,莫空山暴發小獸潮,才氣武境的蕭紅裝只身闖入莫空山,救出數百位冒險者,并布下毒陣阻斷獸潮,為人族的反應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十二歲,落月城的獵殺者小隊多次行蹤被被發現,損失慘重,蕭紅裝隨獵殺者一同出行,發現妖族新的監察手段并研究出應對方法,并順手糾出妖族細作;
…………
這還是他認識的蕭紅裝嗎?年齡不變的話,改成沈清蕓的可信度反而高一點吧!
但是,情報中各種應有的細節都有,也看不出來什么明顯的破綻,最多有些為討好蕭若離而吹噓夸大,強行往蕭紅裝身上攬功勞的地方,但考慮到她的年齡,這份履歷已經很驚人了。
“蕭紅裝身為醫圣的義女,這么優秀也是理所當然的,可奇怪的是,蕭紅裝經歷的任務全都和神道世家有牽連。”夕顏接著說道。
“那個,首先我們要確認一下,你說的蕭紅裝和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嗎?”紀誠道,這其中差距也太大了吧!這簡直是兩個人。
“很有可能不是。”夕顏十指緊扣,凝重地說。
紀誠有些錯愕,旋即有些明白了,夕顏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找他來的。
沈清茹將玉簡放下,道:“如果是兩個人,那么蕭醫圣不可能看不出破綻啊!姐姐說了,蕭醫圣最強大的地方就是靈魂,任何人靈魂和人格層面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既然蕭伯的靈魂那么強大,那也就是說,他可能是故意的或者是裝作沒看見?”紀誠有些不確定的說。
“任何人靈魂層面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雙眼,這個夸大了吧!”夕顏道。
沈清茹道:“沒有夸大,蕭若離活著被尊稱為醫圣,不只是因為他對醫道的變革和貢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真的可以承擔圣人的封號。”
圣人的稱號可不是隨便亂封的,如果承受不起稱號的重量,那只會釀成悲劇。
“難道是天地法則的限制,才令蕭醫圣沒有成為真正的圣君?”夕顏也聽出了一些問題,“現在的天地法則連成神都不可以了,成為圣君肯定更難。”
“那可不一定,證道圣君不一定要先成神道的。”沈清茹道,“神道這個境界可以直接跳過去的。”
夕顏忽然想起清水圣君的故事,于成神之日同時突破圣君,連斬七名神道巔峰的妖神,并斬殺一名妖圣。
難道清水圣君根本沒有經歷成神這個過程?
“這個扯的有點遠了。”紀誠將兩人拉回正題,“這么明顯的變化,連我們都能看出差距,那么蕭伯沒有理由發現不了才對。”
當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討論蕭紅裝前后變化的原因。
“紀誠,你和蕭紅裝接觸的是最多的,就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沈清茹問道。
紀誠道:“確實沒有,從小到大,紅裝姐在我眼里都沒有什么本質上的變化,就算有變化也是正常的范疇,人總是會變的。”
“直覺告訴我,李政文的死和蕭紅裝肯定有直接的關系,而蕭紅裝這種變化正是起因。”夕顏道。
紀誠沒有說話,他也隱隱有這種感覺,甚至蕭紅裝故意疏遠他也和這件事情有關系。
要直接去問她嗎?那肯定是什么也問不出來,而且還會引發不可預測的危險,令雙方置身于更危險的處境。
可是又不能放任不管,到底要怎么做才好?紀誠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