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試圖走捷徑！”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令紀誠一下清醒了過來，有沈清茹在身邊，他很難保持平常心，不知不覺就犯下了常識性的錯誤。
“每位圣君都是可以借助時間長河的力量的，但沒有一個會把這當成預測未來的手段，他們只會用自己的力量開拓想要的未來。”月圣道。
用自己的力量開拓想要的未來！這不就是時間感的真諦嗎？紀誠有所明悟，自己明明走上了正道，卻顯些又步入了歧途。
“如果你真的想看命運，應該去命運虛空，那里刻錄著整個世界的命運。”月圣道，“尋找命運虛空沒有固定的方法，只能靠你自己，不過，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找到的。”
“為什么前輩覺得我一定能找到？”紀誠問道，他在這之前可是從沒聽說過命運虛空是什么。
月圣的神色有些惆悵：“你本來就是被命運虛空選中的人，當然是能找到它的所在，這不知道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
被命運虛空選中的人？
“被命運選中的可憐人！”紀誠本能地聯想到萬古長青的話。
它和月圣所說的是同一件事嗎？難道自己的命運是有人在暗中操縱嗎？
“我知道你的心里還有很多疑問，但是很多事即使是我也是不知道答案的，即使知道答案也不一定是對的，能夠接觸命運虛空的人比我更接近真實。”月圣道。
紀誠沒有細想月圣不愿多說的真正原因，反正想也沒有用，還是按月圣所說的尋找命運虛空吧！
月圣頓了頓，說：“如果說時儀之書是掌控時間長河的關鍵，那么命運之書就是掌控命運虛空的關鍵，命運虛空太過危險，你可以去找命運之書的主人幫忙。”
“沈清蕓？”
“沒錯，如果她能掌控命運之書，也許會是最接近真實的人也說不定。”月圣道。
“可是，沈清蕓是敵是友我還不能確定，又怎么能隨意去找她幫忙呢！”紀誠苦笑道。
一想到需要找沈清蕓幫忙，紀誠本能地就出現排斥的感覺，相比之下，還不如任由疑惑在心里阻塞。
“你們不會成為敵人的，好了，沒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月圣一揮手，就將紀誠送出了時間長河。
“你這樣做也太明顯了，紀誠只是太相信你才不會懷疑你，他又不是笨蛋，這樣遲早會被他看出破綻的。”
紀誠的身影消失后，一個身形偉岸的男子出現在月圣的身邊，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太陽初生的朝氣。
月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出破綻又能怎樣？他如果能達到我們的層次，那么一定能洞悉一切；如果達不到，那么他的心里怎么想也就無所謂了。無論是哪種結果，我們都不會是敵人。”
“你到是看得開。”身形偉岸的男子笑道，“我原本以為，你選擇月心當傳人，就不會再費心思在別人身上了，沒想到還是忍不住插手他們的成長了。”
月圣道：“多一分希望總是好的，你我都是已經隕落的人了，又何必在乎最后的生命印記。”
“多一分希望總是好的，那么，沈清茹根本無法承擔她宿命的重擔，為什么你不現在指點她呢？只要她能成器一點點，那人族的希望就會多很多。”
“或許吧！但是沈清茹是清水的女兒，他不會同意任何人動她的女兒的，不然就他就算是放棄使命，也會將我們最后的印記抹殺。
我不知道清水這樣優柔寡斷，還帶著小孩子一樣天真的人是怎么修煉到那個境界的，但是，他現在卻是人族的唯一希望。”月圣的語氣帶著一些無奈。
“我也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他在我們都已經絕望的時刻開辟出了新的希望，卻又親手將自己開辟的希望抹殺，現在人族的未來只能依靠他所說的奇跡了。”偉岸的男子眼中同時充斥著憤恨和無奈。
“在我們眼中，那是希望，但在他眼中，也許那只是一根救命稻草而已，畢竟我們眼中的世界不一樣。”月圣道。
偉岸的身影苦笑道：“是啊！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了，畢竟我們都已經隕落了，唯一有價值的就是我們對后輩的指點了。”
“就算是指點，也不一定是有價值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
“自從你隕落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為什么以前從未有人成功過，無數次的輪回，無論是多么強大多么優秀的人都有可能出現吧！
但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一個也沒有，是他們不夠強大嗎？連時儀之書和命運之書的創造者都無法戰勝那未知的黑暗，還要什么樣的實力才能成功！我不相信是實力原因！”月圣道。
“那么，你認為是什么原因呢？”
“他們一定欠缺了某樣東西，某樣實力以外的東西！人的心靈蘊含著一切的可能，也許在那里面隱藏著答案。”
“你是說，像清水那樣優柔寡斷，仁慈至迂的性格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也無法想象會有像他這樣的人出現，也許實力根本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我們的修行經驗和人生經歷也沒有我們認為的那樣寶貴。”月圣道。
“這就是你明知道沈清茹有問題也不愿提醒紀誠的原因嗎？”
“選擇的權力在他自己手上，既然無法替他做出選擇，那就干脆放手，讓他自己去選擇。”
“你這是把人族的未來當成兒戲！”偉岸男子對月圣的態度有些憤怒。
“可是，如果沒有清水的出現，人族連未來也沒有了，還談什么兒戲不兒戲的，他所相信的，我也同意相信！”月圣道。
“可是……”
“夠了，太初！就算你是人族的第一位圣君，被人族奉為始祖，那又如何，我們的輝煌只屬于過去，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太初圣君失神地呢喃道。
月圣見他的模樣似乎有些于心不忍，語氣變得柔和起來：“你已經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了，人族在生存的過程中創造過無數的奇跡，試著多相信他們一點吧！”
…………
“紀誠，你怎么樣了？”
沈清茹關切地問道，雖然紀誠外表看不出什么問題，但時間長河神秘莫測，誰知道會出現什么樣的影響。
“我沒事，只是又遇到月圣前輩了，她說我們經歷的一切都會化為成長的經驗，不要試圖走捷徑，那只會令將來的我們后悔。”紀誠道。
“不走捷徑，難道要我們正面把所有人都打服嗎？”沈清茹憤憤不平道。
“可以試試。”紀誠認真地說。
“什么，你還真打算這么做？”
沈清茹的語氣帶著驚訝，但表情卻充滿了興奮。
“不管他們心里在想什么，只要能讓他們意識到，他們加起來也打不過我們，不就可以了。”紀誠正色道。
佐道臨面無表情地說：“他們加起來也打不過一個神道，可現在不還是照樣想對付神道世家。”
沈清茹有些不解：“既然他們加起來也打不過一個神道，那他們是怎么有勇氣挑戰神道世家的？”
他們不可能承受得起神道世家的怒火，弒神者還可以用他們瘋了來解釋，但那么多勢力總不可能都瘋了吧！
“他們是篤定了一件事，只要他們不真的對神道世家趕盡殺絕，那么神道強者也不會屈尊對付他們。”佐道臨道，“而且神道強者本身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孫陷入爭權奪勢的圈子。”
神道強者更希望自己的子孫專注修行，不希望子孫因為分心他物而斷絕修行路，但是哪怕是借助一點點神道余蔭，權勢也會向神道世家靠攏。
“仗著敵人的仁慈就肆無忌憚地欺侮對方，這些人怎么能這樣。”沈清茹握緊拳頭，“實在不行，我只能試試去命運虛空找辦法了。”
“命運虛空？你能找到命運虛空？”紀誠驚道。
“對啊！我的補天訣就是在命運虛空找到靈感的，可惜我爹不允許我再去那里了，說等我長大了才能去，現在我已經十六歲了，應該算是長大了吧！”沈清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