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

猶猶豫豫間，小戒猜測道：“那陶商的肉身與神魂之間隱隱有些不協調，可能是異界之人魂穿而來，就像王楠一樣，我想這世界應該是類似于《大唐雙龍傳》的雙穿主角吧。”

其實誰才是真主角對無天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獲得天道本源。

既然猜測不出準備答案，無天也不糾結于這種只有結果出來才能解答的問題，而是好奇道：“為什么未成熟的世界會無限制重復一套所謂的劇情呢？”

“佛祖可聽過無量量劫？”

無天本只是隨意一問，也沒想過小戒會回答，但小戒回的話卻超乎了無天的意料。

“你的意思是劇情世界的泯滅就是次無量量劫？”

無天心念轉動間想到個無比恐怖的答案。

“不愧是無天佛祖，這么快想到這層面，界王法圣秦天宇曾經猜測成熟世界所謂的無量量劫就是那個世界一段非常非常長的“劇情”的泯滅，化為混沌。”

“所謂成熟與不成熟只是無量量劫發生的時間長短的區別。”

“我不信！”

雖然嘴上很是堅決，但無天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

“曾經秦天宇得到這個猜測的時候也是差點崩潰，因為這等于否定了他本身存在的價值，他奮力拼搏掙扎的一生不過是“天道”設定好的劇情，當某個時間節點來到就會化為虛無，他不過是天道隨意玩弄設置的棋子。”

“然后呢？他是怎么走出來的？”

小戒沒有馬上給出回答，像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此時，得到守衛通報前來迎接的管事已到。

“請問哪位是靖寧大人？”

“我是！”

“我家老爺有請！”

“那我的親眷？”

“大人不必擔心，主公已賞賜大人一處別院，就位于馬監司附近。小人已經打掃干凈，我會派人帶著大人親眷前去。”

“如此，有勞了！”

江婳跟著管事離去，無天也隨著管事安排的仆從前往所謂的別院。

路上，安靜了有一會的小戒開口了：“佛祖可看過凡人釣魚？”

“不曾。”

“那佛祖可曾看過有魚的湖泊？”

“曾。”

“佛祖覺得以你原來的修為會注意湖泊里有多少魚么？即便這個池塘的魚都是你養的。”

無天聞言陷入了沉思。

“你的意思是我們就像被一位無上存在在一處湖泊里養的魚，除了無上存在喜歡的魚，也就是所謂的“主角”，其他魚有多少，長的什么樣那個存在其實都是不關心的？”

“秦天宇參照無數未成熟的世界主角對比發現自己根本不是所謂的“主角”，在他不跟所謂的“主角”沾上因果的時候都是自由的，所以他走了出來。”

無天回想王楠的記憶，結合自身的經歷，無天發現自己根本不是所謂的主角，自己的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無限的可能性也代表著意義。

意義是什么？不是你知道你明天早上7點要去某個攤位買豆漿油條當早餐，8點做什么，晚上又在做什么；而是你可以選擇無數種你不知道的結果。

想到這，無天笑了，雖然所謂的“天”根本沒空搭理他，但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這就夠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自從那天江婳在校場上靠著小動物親近光環展現出神乎其技的馴馬之術后大受陶謙賞識。

不僅俸祿翻倍，還獲得了隨意進出陶府的腰牌。不明真相的人可能還覺得薄待了，但稍明事理的人都知道江婳能獲得陳珪、糜竺、曹豹這三位徐州重臣都沒有的陶府腰牌，可見陶謙對其的信任與重視。

徐州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得知江婳得刺史大人看重，許多精明之人坐不住了，紛紛遞上拜帖拜見。今兒與某郡太守家人一同飲宴，明兒又與某司官員入席。

不過兩天，江婳就不勝其煩。

第三天的時候，煩不甚煩的江婳對于各處拜帖統統拒絕，絲毫不怕得罪人。他算是看明白了，既然沒辦法不浪費時間的同時不得罪人，不如直接全得罪死，方正有刺史的信任別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樣，實在不行換個主公就行。

江婳這種不給人面子的直接拒絕，連個理由都懶的找的行徑自然不僅沒交到主動送上門的朋友，反而一下把徐州官場都得罪了一遍。

甚至這段時間徐州還傳出個笑話：要想知道你在徐州有沒有面子，給弼馬溫府遞張請帖就知道了。

不得不說，政治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江婳好事變壞事的得罪了幾乎所有人，但卻更讓陶謙滿意，也更得信任了。

就在無天一天天等著搞事的機會的時候，小戒突然說了句讓他有些意外的話：“我在洞府里留有的手段顯示這三天里姚葶來找過你三次。”

“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比是？”

“一比十。”

見無天沒再問什么，小戒提議道：“要不跟江婳說離開一段時間？”

小戒自然知道無天在真仙大陸還有牽掛，不提王楠借著他的身體糾纏了因果的花煙，就是柳可馨也是不可能避開的人。

“不用，留封信即可，我還是個孩子，這點不告而別的特權還是有的。”

“……”小戒在無天難得爆發的幽默感面前愣的說不出話來。

再回到洞府內，無天根據靈泉內積蓄的泉水，推算時間還差一個多時辰剛好4天。

“我在那個世界呆了10天，一比十的話在混沌中是三天，這還是有你帶著的情況，只憑我自己飛越混沌……”

無天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吳天師弟！……吳天師弟！”

不多時，洞府外傳來姚葶的傳訊聲。

吳天聞言走了出去，見到姚葶簡單的點頭微笑以作招呼，讓姚葶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但她偏偏什么話都不能說，什么過激的言語都不能有。

吵吵鬧鬧，給個說話？那像什么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跟他撒嬌呢。

但什么話都不說？那能把肺都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