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兩分鐘，一分兩分連成十分的無天發現剛才還一臉震驚的拿著圓環狀杯身的陶應忽然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模樣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隨意的把手中的杯身往地上一扔，笑道：

“得遇靖寧賢弟實在是欣喜異常，差點忘了不日就是家父的大壽之日，若是喝酒誤了行程可就罪過了。如此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匆匆遞給江婳一枚腰牌以作憑證后，帶著隊伍一副孝子賢孫模樣的離開了。

江婳雖然也奇怪陶應剛才一連串不連貫的動作，但在這百善孝為先的時代，任何因為孝道的行為忽略了其他行為都是可以理解的，也沒多想。

不過江婳對無天怎么把瓷杯削成光滑的兩半這事頗有興趣，無天一面微笑應答，說是自己手上青白相交的戒指的功勞，一面問起了小戒：“小戒，他們的時間剛才停滯了？”

“是的，想不到此處的天道如此古怪，以前我還沒遇到過有天道發現出了問題直接就停止世界運轉的。好在佛祖你因為自身原因，反應本就慢了別人兩秒，兩秒內看出端倪機智應對，天道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不過風險越大收獲越大，短短十分鐘的修復，我可截取了不少的天道本源，等佛祖身邊安靜下來我就把天道本源分享給你。”

天道本源可以跟無天共享，這也是小戒之前誘惑無天的條件。可惜當時無天不驕不躁，緩慢恢復法力靜等收徒大典后外出尋找機緣。

因為心中始終都有一絲對小戒的疑慮，在前路還有很多選擇的時候他幾乎都不會考慮跟小戒進行時空穿越。

而小戒畢竟只是個器靈，還沒有進化到可以自主行動的程度，想要自主脫離無天的掌控有些困難不說，還幾無可能找到比無天更合適的宿主。

如今難得有一次讓無天好好感受到時空穿梭帶來的巨大好處的機會，小戒足足把截取到的天道本源的七成傳輸給了無天。

“這就是天道本源？”

看著意識海內一團無形無質，卻又仿佛有萬千世界演化的一會兒液態、一會兒氣態，氣態交加的神秘物質，無天忍不住驚訝出聲。

“天道本源可演萬物。”

恍惚間無天已經召喚出元神黑蓮將天道本源吸納。

在黑蓮融合本源的那一刻，無天清晰的看到原本只是幻化的一片虛化花瓣竟凝實了幾分。

滅世黑蓮本有12片花瓣，11片花瓣因為燃燒本源之力變成了虛幻，隨時可能湮滅，只有靠殘存的一片花瓣幻化才能維持原來的表面，不想如今竟然有恢復的趨勢，這怎能不讓無天喜出望外。

激動之余無天對天道本源的渴望更加強烈了。

感受著無天的情緒，小戒很是振奮，他相信經過此番驗證，無天對世界穿梭的熱情絕對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翌日，眼見江婳、無天即將離去，李逞對他坦言“小婿頗有武力，不如讓他跟隨公子做個侍衛！”

“他若是跟我去了徐州，留下你們老父少妻可是大大不妥，不如一同去吧！”

江婳思忖了片刻，不知經過了什么考慮后欣然應允。

李逞很是高興，收拾些細軟，買了輛馬車，讓方悅載著一行人往徐州而去。

路上，江婳對無天試探道：“賢弟不知要去何地？”

得了好處的無天自然是裝傻充愣，微笑道：“我看賢兄官運亨通，想跟著混個衣食無憂，可否？”

“額……”即便是自覺歷經滄桑變化的江婳也沒遇見過這么直白的回答，一時之間竟愣著不知如何作答。

終究江婳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隨意說幾句就把話題牽扯到了別處。

經過幾日的相處，無天對江婳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讓他愈發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年紀輕輕，卻又很是滄桑的普通人真的是個普通人么？”

無天很好奇，非常好奇，但他還是克制住了想要用元神黑蓮探查究竟的欲望。

強者可以不懂得怎么囂張，但一定要懂得克制。

途中幾日，經李逞介紹，江婳對整個大漢帝國有了初步了解，而對江婳幾乎一無所知的表現李逞不僅毫無懷疑，還在并不怎么認可江婳為主公的方悅忍不住嘲諷時被他呵斥：“靖寧公子乃是你主公，切末忘了禮數！”

“難道就因為小動物親近光環？”江婳的心里隱隱有些困惑，看著下馬車休息做飯的幾人暗道：“古人真是迷信…”

若是江婳嘟囔出聲，無天一定會察覺到他不小心暴露出來的秘密，只可惜江婳跟無天一樣，不會無目的的喃喃自語。

“主公，請用膳！”不管過程如何，方悅終究是開口承認了結果。

“尚德，一起吃！”

江婳的應對很是得體，讓一旁看著的無天想要搞事的欲望更是強烈。

終于，行行停停間，一行人來到了徐州城下。

憑借著陶應給的腰牌，江婳一行人很順利的進入了陶府。

可是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只因為他們前面站著個頗有些放浪形骸的人，上衣斜挎，袒胸露乳，腰別長弓。

“你就是二弟說的有神乎其技馴馬術的能人？”來人明顯聽到了他們與門衛的對話。

“是”

與江婳平淡不同，方悅三人都有些不可思議，心道：“眼前之人就是那海內聞名的謙和君子，陶刺史的長子？果然如傳聞中一般不羈放縱愛自由。”

“哈哈哈！你很好！”他仰天長笑的夸了一句，也不理會無天一行人什么反應，自顧自的離去。

對于陶商的來去無天的表現本是平淡，可是當小戒的訊息傳來，無天驚訝了。

“此人這人與這方世界糾纏的因果不在江婳之下，氣運之濃烈更是遠超江婳。”

說道這小戒都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不久前自己還說江婳是這方世界天定的主角，這才多久就自己打臉么？

無天震驚過后就是無盡的困惑：“小戒，那誰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