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要是真讓你去九天云海說書，我怕你的師兄們會打死我。”

若曦略微偏了一下頭，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也是，尤其是大師兄，他最心黑了，雖然不打女人，但肯定會欺負景華上仙的。”

神回路，已經跑得有些體力不支的凌歡忍不住眼前一黑，身體一晃，幾近摔倒。

若曦下意識地扶了凌歡一下，因為對方是同為女子，還是自己并不排斥的女子，凌歡并沒有推拒，就著若曦的力道站穩，剛想道謝，卻看到了若曦恐怖的眼神。

若曦的手中突然迸發出一股大力，饒是凌歡都無法掙開，一股中正平和的神力毫無威脅的游走過凌歡的全身，最后撤散殆盡，若曦也終于松開了手。

“你的元神、魂魄不穩，情緒起伏不對勁，神力也空空蕩蕩的。不是已經恢復好了嗎，為什么這么嚴重也不說，還每天拼命作死。放著忘川玉自己不用，還給別人，你真以為神就不會早夭嗎。”

這是凌歡認識若曦以來第一次聽她這么嚴肅的說話，不話癆，不胡扯，不一個不小心把話題拐到六界之外都拉不回來的詭異地方，簡簡單單一句話，差點讓凌歡一直以來的波瀾不驚破功。

有了各種情緒的壞處就是不好控制，凌歡簡單了想了一圈，還是什么表現都沒有的好，更加符合她一貫的行為，絕對沒有問題。

然而她還是小看了若曦，或者說小看了連若曦自己都不記得自己了的本能。

“元神不穩似乎和一段與你神體并不匹配的記憶有關，魂魄不穩應是由于最近有過魂魄離體之癥，神力空空蕩蕩我若是沒猜錯是上次失控之后神力完全沒有恢復。所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連白狐貍都像大病一場，到現在都不能出門。”

她有傳承記憶，那記憶并不是自己的，自然不會與自己的神體相匹配，但記憶此物實屬虛幻，即便是當世真神之下最強者、終日與生靈記憶與輪回打交道的冥帝巍瀾也探知不到，甚至怕是東華帝君在此都無法察覺。

傳承記憶的存在六界之內的活物除自己外無他人知曉，若曦更是不可能知道，為什么她輕而易舉的就點了出來，十分篤定，她到底是什么來歷？

她現在身體的狀況與若曦所說的分毫不差，可關鍵是這些連醫師都看不出來，她甚至都敢說藥王都不可能完全知道她有魂魄不穩的問題，若曦上仙忘記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不動聲色地若有所思，凌歡沒讓若曦看出更多的信息，半真半假的開啟了忽悠模式。

“前段時間的神力失控確實沒能恢復，當時情況緊急，不得已采用了魂魄離體的方式強行制止了這個過程，損傷太大沒能恢復。至于舅舅，確實，青丘有一門秘法能讓對方強制魂魄離體，但修煉不易、消耗也很大，恢復過來不容易。”

離魂扇是舅舅最大的秘密，除了他的近親屬，不曾與他人透露半分，就連親緣關系稍微遠了一點蘇明上神都不清楚這一點。若曦雖然是個厚道神仙，還是出身碧海蒼靈這種逆天的師門，但也不能什么都說。

若曦想了想，發現一切都說得通，也就不再去多探究了。豪邁地拍了一下凌歡的肩膀，俏皮地擠眉弄眼。

“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說的，包括我大師兄。”

沒想到若曦居然不需要她多話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凌歡心中也無比舒爽，想了想白然收藏的凡間話本子里好兄弟一起干壞事會做出的動作，片刻之后對著若曦輕輕眨了一下左眼。

于是，一直以為凌歡是個木頭的若曦，第一次發現這位冷冰冰的大妹子，居然也有這么有趣的一面。

唯一的問題就是，她眨眼眨得……著實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