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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谷中叟淺話江湖事 無影手篡改玄妙功

  • 俠路未平
  • SG師
  • 3056字
  • 2018-03-30 19:49:32

“你我絕無師徒之名,你不可喚老朽為師父,老朽也不當(dāng)你是弟子,這是其一;來日行走江湖,倘有人問詢起來,決計不可告訴旁人你來過此地,這是其二。你可答應(yīng)?”

林鋒忙跪倒連聲應(yīng)道:“答應(yīng)答應(yīng),晚輩件件答應(yīng),請前輩不吝賜教!”

老叟伸手將他扶起:“你這是作甚?你我又無師徒名分,何需向老朽行此大禮?快起來。”

林鋒雙肘才教老叟手掌一觸,便覺半身一陣酸麻,原是此叟暗中運上內(nèi)力之故。

他自知內(nèi)功低微,面上不由一紅,口中滿是窘迫之意:“前輩怎地考教起晚輩了?”

老叟也略覺此舉不合:“當(dāng)年積習(xí)難改,倒要教你見笑了。”

旋即又道:“無憂派滌心凈體功中正平和,倘認(rèn)真修習(xí)斷是扎實牢靠的,你前時失血不少,真氣虛浮尚在情理之中,怎地內(nèi)力也如此浮躁?”

林鋒面露迷茫神色:“滌心凈體功?無憂派滌心功乃晚輩自幼所修,只是幾月前身受重傷內(nèi)力盡失,前些時日急于救人,未曾穩(wěn)固根基,大內(nèi)力浮躁大抵便是因此所致罷?”

他此言一畢,老叟竟也生出幾分迷惑:“滌心功?當(dāng)年無憂派滌心凈體功名震江湖,怎地就成了滌心功?這功法總綱你可還記得?”

“這是自然。無極為始,太極乃生,太極為圖,一分兩儀,兩儀既定,乃有四象……”

滌心功總綱不長,從頭至尾不過千余字,不過片刻功夫,林鋒便完完全全背了一遍出來。

他誦罷總綱,卻見老叟怒容滿面,一對雪亮招子內(nèi),哪還有半點渾濁暮色,眼底銳利神光,竟如神兵利器脫鞘而出,內(nèi)力奔騰激蕩,只將足下積雪掃開二尺有余。

林鋒見老叟風(fēng)清云淡不復(fù),口中小心道:“前輩緣何不快?”

老叟聞言也不作答,反倒問句:“你于江湖正道諸派了解多少?”

他見林鋒半晌不語,長嘆口氣道:“想那孽……想那張博釗也不曾對你提及,老朽且與你說說正道故事。”

“晚輩洗耳恭聽。”

老叟輕輕嗓:“早時江湖盛傳‘一堡雙門又三派,擎天玉柱架海梁’,此七門派于武林頗有聲望。”

林鋒在旁道:“晚輩見識短淺,只知‘雙門三派,擎天架海’,敢問前輩‘一堡’又是從何而來?”

老叟道:“當(dāng)年江湖內(nèi)曾有兩位新秀,他兩個一南一北,一用刀一使劍,武林人稱他兩個‘北林熠、南上官’,他兩個不知師承何方神圣,三十年前創(chuàng)下龍熠堡一份家業(yè),這‘一堡’便是它了……”

“……前次正邪爭鋒,龍熠堡元氣大傷,從此避世不出養(yǎng)精蓄銳,江湖中也極少見他門下弟子行走。”

所謂“雙門”是說天龍寺與龍虎山兩派,這兩派一參禪一悟道與世無爭,倒也逍遙自在。

余下“三派”便是真源無憂、絕龍五岳與棲霞丹霞三派,此三派每三年大比一次,要爭個魁首出來。今年大比上教林鋒失手所傷之人,便是五岳派門人胡友杰。

“……倘這七派一心除魔衛(wèi)道,斷可將魔教一舉殲滅,只是可惜……”老叟言語之內(nèi)滿是悵惋之意。

“正道武林看似鐵板一塊,實是散沙一盤。二十余年前,魔教糾結(jié)拜月、五毒、玄冥、血刀諸教派魔頭來犯,龍熠堡以一堡之力力戰(zhàn)十五日,以致精銳盡喪,堡主林熠青衣血染力竭而亡。”

老叟扼腕長嘆:“上官龍淵聞知大兄身歿,中原諸門全無動作,一怒之下率門人弟子避世總壇,楚凌霄從容奪得幽、連二州得勝而返,倘當(dāng)年我正道武林放下門戶之見,不妒少年英才,如何能落到如此下場?”

林鋒不禁道:“那時武林盟主又是哪位前輩?倘他以盟主身份,嚴(yán)命諸派援手,哪位掌門能敢不遵?”

老叟擺手道:“當(dāng)年武林盟主乃金刀俠孟觴,此人當(dāng)年入贅飛天劍仙葉老前輩門第,承了聽雪山莊,又接任武林盟主之位,正是得意之時,怎奈夫妻二人雙雙暴斃。”

“此后不知是何人接管聽雪山莊,這一派也漸淡出江湖。盟主故去、龍熠堡力戰(zhàn)無援罷兵避世,當(dāng)年盟約就此不了了之,正道之盟也因此土崩瓦解。”

老叟念及當(dāng)年往事,悲從中來,不由又嘆口氣:“倘無憂、五岳兩派放下名利二字,何愁江湖不寧,何愁魔教不滅啊!”

林鋒聞言惑道:“無憂派一貫推崇道家無為,怎會拾起‘名利’二字?”

“我且問你,一堡避世雙門不出,丹霞一派上下女流,有朝一日倘魔教卷土重來,正道群龍無首如何相對?無憂、五岳二派爭奪頭武林頭名交椅,終日帶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派打打鬧鬧,不知有幾多豪杰心寒于此歸隱山林,實是我中原武林不幸。”

二人相談半晌,空中又飛下雪花來,老叟貪看六出雪片,口中言語不斷:“外道雖也門派林立,奈何諸派皆以魔教未馬首,屬實不知比正道強了多少……”

林鋒正待言語,卻聽他又道:“你家掌門張博釗看似忠厚一身正氣,實是個狼子野心之徒,日后魔教卷土再犯,斷要舍你一門性命。鋒兒啊,求人不如求己,無憂一脈至今已近三百載,你可千萬要護持好這份香火。”

“如今,老朽也不瞞你。老朽乃——你家六代祖師的至交好友,你那總綱與他當(dāng)年同老朽所述頗有出入,你且聽聽。”言罷老叟自也將總綱念誦一遍。

林鋒側(cè)耳細(xì)聽,頓覺這總綱比自己所述更為詳具,早時諸多迷惑皆可在此尋解,一時竟聽得癡了。

念罷老叟又道:“你且五心朝天摒念坐好,老朽再說運功口訣,你照此法搬運內(nèi)力試試。”

林鋒不由依言而坐,半晌方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鄣咨癫赊绒龋q顯他眼亮目明:“這內(nèi)功竟有如此奇效?不過一趟小周天下來,不知強過早時雄渾了幾多!”

他才一站起卻又道:“咦?我不曾默運心法,內(nèi)力怎地自然流轉(zhuǎn)起來了?”

老叟道:“無憂派開山霽祖師功力深厚,他所自創(chuàng)之滌心凈體功,一旦修習(xí),便可教內(nèi)力日夜流轉(zhuǎn),何須費力勞神打坐搬運。”

“張博釗氣小量窄,篡改祖師玄妙內(nèi)功,致使門下弟子根基不穩(wěn),這等人色有甚么資格為人師表執(zhí)掌一派?你倒不如就此脫離了無憂派,作個自在游俠來得痛快!”

林鋒怔觀右手半晌,這才勉強笑道:“前輩,實不相瞞,晚輩早教師父逐出了門墻,不再是無憂派弟子了。”

老叟聞言不由面露驚詫神色:“以你天資,當(dāng)是眾門人魁首才是,他又緣何將你革除了名籍?”

“章師伯壽宴遇刺,也不知是哪個嫁禍晚輩……”

“章化也死了?”老叟忽發(fā)一陣大笑,“沒想到他玉面判官也教人判了命?哈哈哈哈……”

“玉面判官一命嗚呼,鬼燕鏢不知所蹤,當(dāng)年無憂三豪客僅剩你無影手一人!哈哈哈……快哉,快哉!”老叟仰天長嘯,悠長余音自在谷中回響,直震得林鋒胸口發(fā)悶。

他默運內(nèi)力消除胸中不適、平復(fù)翻騰氣血,心內(nèi)不由暗自嗟嘆此叟內(nèi)功深厚。

“既如此,老朽傳你武功便無半點顧忌了。無論劍法內(nèi)功,倘你愿學(xué),老朽決不藏私;倘你不愿,老朽也絕不勉強,全憑你自己作主。”

老叟適才一陣長嘯,足有半柱香功夫,此時言語依舊中氣十足,全無半點內(nèi)息紊亂之意,內(nèi)功之深厚,實教林鋒難以企及。

他正要拜倒,卻教老叟輕輕扶起:“老朽適才便說過,你我并無師徒之名,你也無需對老朽行此師徒大禮,快起來。”

稍一頓,又聽老叟道:“鋒兒,這滌心凈體功總綱、運功路線你可千萬牢記,哪怕一字也忘之不得。無極為體,派生萬物,無極為始,太極乃生……”

他為教林鋒記下總綱,故將語速放得極緩,不過頓飯功夫,兩千余字的總綱便教林鋒盡數(shù)記了下來。

當(dāng)下他也不顧雪地濕冷,只管坐下按照總綱、運功路線修習(xí)起來,待時至傍晚這才收功起身,回洞歇息不提。

待一月過后,林鋒雖只達了二流境界,然內(nèi)力卻已可與昔日一流時一較高下。

張璐所中箭木金雞毒雖還未解,如今也可睜眼視物,雖不大清晰,卻比先前暫盲強上不少。

這日,林鋒練劍依舊,張璐自坐在一旁。她手中捏根骨針,針鼻內(nèi)穿根麻線,正縫著條獐皮毯子。

林鋒將落英劍法演練幾遍,這才收了劍勢來在張璐跟前,他伸手捉過水囊,也不管雪水冰冷,一連灌了七八口才笑道:“小師妹舞刀弄槍是把好手,沒想到針繡女紅也是信手拈來。”

張璐應(yīng)聲“那是”,這才道:“大師兄最近氣色,也教前些時日強了不少。”

“多虧前輩傳我的內(nèi)功,不然大師兄如今還半死不活哩!”

他兩個正自說笑,林鋒鼻中卻驀地淌下血來,他一手加鼻欲圖止血,哪料右掌方起一半,人已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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