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素身上有傷，衣服還濕了，狼狽不堪。

夏允墨心疼壞了，帶她去找班主任請假，順便告了朱林莎一狀，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班主任很喜歡秦素素，也本來就有些看不慣朱林莎仗勢欺人，所以有意把這件事擴大影響。

當天朱林莎就被家長帶回家思過，至于幾個幫兇也不能幸免于難。

秦素素坐在醫務室里，聽人說起這些事，她也沒多大反應。

夏允墨回來，還給她買了新衣服。

圍在醫務室的人很自覺地退避三舍，以免被成噸狗糧誤傷成傻子。

沒了人，秦素素才終于忍不住問，“你和朱林莎不是很熟么？”

“......”夏允墨一邊幫她上藥，一邊笑。

“你笑什么？”秦素素臉有點紅，她總覺著夏允墨的眼神有些古怪。

“素素，你終于問了。”

“......”

“我還以為小姑娘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我和其他女生的關系，還傷心來著。”

“......”秦素素隔了好久才嘟囔了一句“才不是。”

不管是不是，夏允墨都當她是吃醋了。

他猛地湊近她，“小姑娘，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喜歡？

秦素素是茫然的，她其實不是個不諳情思的小女生，甚至因為復雜的家庭關系，以及劉靜湄混亂不堪的私生活，她對男女之事早就有所了解，甚至有種生理上的厭惡，只是夏允墨插科打諢，日子一天天過了，都一年多了，她竟也不討厭，大抵也是喜歡的吧？

她低頭做沉思狀，夏允墨對她的沉默早已見怪不怪，也不想著會得到秦素素的回應，自顧自地道：“小姑娘，你還小，沒關系，我再等等說不定你哪天就開了竅，就喜歡......”

“我喜歡你。”秦素素忽然抬頭，聲音又輕又軟，風一吹就散了，可她的眼神那么認真，帶了幾許不確定，旋即又堅定地點頭，“我是喜歡的。”

夏允墨愣愣地看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是聽錯了吧？

小姑娘竟然開竅了？

掰著手指頭算，他們已經認識了一年多，秦素素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沒有什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絕稱不上多么親近，怎么就突然喜歡了呢？

夏允墨望著她點漆似的眸子，訥訥不語。

秦素素噗嗤笑了。

“你好呆啊。”秦素素笑彎了眉眼，那一瞬間，仿若春暖花開，滿屋子都是青藤環繞，花開如瀑。

甜到掉牙了！

夏允墨慌慌張張地扭開頭，又忍不住偷瞄她如花笑靨，心口處砰砰直跳，像一匹脫韁的野馬。

他向來玩世不恭，撩妹一事也算無師自通，不曾對什么抱有多大的熱忱，獨獨秦素素成了個意外。

“你在騙我吧？”他不確定。

秦素素笑意未減，細細的聲音反問道：“為什么要騙你？”

夏允墨呆了呆，然后沖了出去，幾分鐘后又沖了回來，坐在床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直直地望入她眼底，臉通紅通紅的，很是羞澀，說話卻相當的大膽，“素素，我能親你么？”

秦素素眨眼，思索夏允墨的動機，夏允墨卻突然湊過來，飛快地在她臉上啄了下。

秦素素是蒙的，愣愣地望著夏允墨，終于反應過來。

她抬手摸摸臉頰，還依稀殘留少年唇上微涼的觸感，糯濕的印記印到了心上。

她訥訥地憋出三個字：“你流氓！”

惱怒不止卻禁不住紅了臉，眼底騰起蒙蒙水汽。

夏允墨發誓，他從未見過秦素素這般小女兒的嬌態，心里軟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再抱著她親幾口，卻又心疼她的眼淚，忙不迭地伸手擦干她臉上的水澤，一面還偷瞄她漲紅了臉的羞澀模樣。

秦素素扭頭不想讓他碰，夏允墨也能沒皮沒臉地湊過去，笑嘻嘻地討饒：“素素，你別生氣了。”

見她還是不理自己，夏允墨豎起三個手指頭，對天發誓：“我以后一定經過你同意再親。”

“......”騰地一下，秦素素臉上紅得要滴血了，整個人像是煮熟的小蝦，一個勁地往被子里躲。

夏允墨樂了，連被子一起抱住她，“好，我不鬧你了。”

秦素素還是不動，細細的聲音滿是羞惱：“流氓。”

夏允墨卻引以為榮，“素素，你往后若是不乖，我還有更流氓的。”

“你！”

“所以不要讓自己受傷，不要！”

“......”

“打不過就跑，不然你傷著了，我很傷心的。”

秦素素終于不躲了，小心翼翼地探出個腦袋，眼里是細碎的光，她點了點頭，細聲細氣的樣子仿佛乖巧的小媳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