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靜靜的、冷冷的、黑黑的夜。篝火可能是這里唯一的、暖暖的光。卞和三人相互挨著睡。細聽,可以聽到三人偶爾發出的鼾聲。大家顯然都很累了。
小白瓜也在睡,它的身上蓋著一片葉子。呵呵,別說它這樣子頂可愛的。長在地上的一根綠綠小草,忽然跳了一下子。是的,小草它跳了一下。小草忽然有了生命,活蹦亂跳起來。
小草跳到小白瓜旁邊。草尖一轉,綁住小白瓜的一只腳將它拖了起來。約摸拖了三尺的樣子,小白瓜驚醒過來。
小白瓜說道:“你做什么?!”小草松開草尖,草尖半圈然后說道:“噓,小聲點,走遠點說。”小白瓜有就驚訝的回答:“噫?你聽得懂我的話。有什么事?”小草說:“行了,走遠點說。”
小白瓜倒也不怕,一根小草跟它做什么怪。跟著這跟小草走離睡著了的卞和三人。小草也沒有帶小白瓜走很遠,大概距離篝火三丈遠。
小草說:“這里差不多了,就在這時講。小白瓜,你聲音小點。”小白瓜一陣發苦的說:“你是誰?你怎么也叫我小白瓜。我是火鳳——鳳傲。”小草嘻笑著說:“嘻嘻,就叫你小白瓜。我可有來頭啦,我是一根救命草。”小白瓜氣苦的很,猛頭啄向小草。
小草似乎早有準備,順勢躲開。草尖一點,拍了一下小白瓜的頭。小草說道:“呵呵。你可別啄壞了我。我可是女媧派來幫你的救命草。有了我在,可有你的好處!”
小白瓜暗道:“自己真是落水鳳凰,一根小草也來欺負自己。先問問它能幫我什么?”于是小白瓜問道:“說說看,你都能幫我什么?”小草說:“呵呵。以后我就系在你頭上,有我在你每天可以使用一次障眼法。最主要的是:當你幫助卞和完成獻玉,可是由我來解除你身上的法術,還你火鳳真身!”
小白瓜說道:“一天一次障眼法?!你的作用還真大。”小草:“嗯。口訣是:‘我是一顆小小小小草,怎么飛也飛不高’。你可要記牢!”
“嗯。”小白瓜應道:“記住了。不知道……”小草:“不知道什么?”小白瓜:“一般障眼法都有時限。不知道,我這障眼法可以使用多久。”
小草:“呵呵,我倒把這事給忘了。障眼法可以使用一炷香的時間。好啦,我上頭了,喲!”小草也不跟小白瓜客氣,直接系到小白瓜那白白的鳥頭上。
小白瓜也懶得羅嗦。直接飛回到原來睡覺的地方,搭上葉子沉沉睡去。
黑夜過去就是白晝,就是新的開始。
小草用它特有搔癢方式喚醒了睡著的三人。然后,快速纏繞到小白瓜的頭上。這也算是小草的第三個作用吧。
“小白瓜,你還真草根啊。頭上還系根草。”卞和第一看到小白瓜頭上的小草。他伸手去扯小白瓜頭上的救命草。小白瓜馬上反映過來,甩頭、振翅一下飛了起來,并不住的搖腦袋。
“看它很喜歡這根草的,就讓它系著吧。”公輸一說道。卞和點頭,應道:“嗯。”沖著小白瓜做個鬼臉:“草根——小白瓜!”后天這一鬧大家都笑了。
數日后,卞和一行人來到了楚國的國都。此時,國都的建筑并不算雄偉,僅僅算得上一個城池。城里城外很多地方都在修建中。更準確的說這一個在建設中小城池。
“就在前面的甜瓜攤歇歇腳吧。”卞和提議道:“順道吃幾個甜瓜解解渴。”小白瓜首先呱呱的表示贊成。公輸一朗聲笑說:“好。希望吃到個甜甜的瓜。”后天點頭說:“好的。”
“賣瓜了,賣瓜了。王老頭甜瓜,不甜不要錢。”瓜販老王伯叫賣道。卞和走到攤前笑嘻嘻的說:“王老頭,我要瓜,來個不甜的。”王老伯一愣。
“行了,卞和別鬧了。王伯伯這沒有不甜的瓜。老伯這瓜怎么賣?”后天接話說。王老頭馬上回答:“五個楚錢。”
“嗯,來三個。”后天付了帳,分給每人一個瓜。大家在攤邊找個陰涼的地方吃起瓜來。后天細心分給小白瓜一大片瓜。小白瓜鳥語:“嗯,謝謝。”
公輸一甕聲甕氣氣道:“后天,你說我們怎么去見楚王啊。”(口里咬著瓜呢。)后天說:“嗯,我也犯難呢。要說我們平民,要見這楚王可難。”
王老伯在旁邊聽著,看后天發愁心有點不忍。走上前去插嘴道:“孩子,我倒有個點子。只是見不見得到這楚王還得看你們的造化。”卞和忙問:“您老快說。”
王老伯接著說:“哼,哼。要是你小子犯難,我老頭可不告訴你。孩子你叫后天吧,你這孩子好。懂得道理、有禮貌,我告訴你。”后天應道:“嗯。謝謝,王伯伯。我們見楚王有事情辦。”
王老伯說:“哦,說來這事跟這里修房子有關。楚王在這里要修很多房子,需要招很多木工匠。前段時間,發了個榜文。榜文里說七天后要舉辦一次木工匠比賽。選三名木工匠帶領下屬修建房子。一般的木工匠都可以參加。參加的前三名,可以得到楚王親自封銜及賞賜。”王老伯輕指公輸一,繼續說到:“我看這位孩子都想是個木工匠的兒子。也不知道手藝如何。說來至少要得到第三名,才有可能見到這楚王。不好說,不好說……”王老伯搖搖頭。
公輸一自信的說:“王伯伯,你放心。我看這事能成。我不知道這里木匠手藝怎么樣。不過我有信心可以得到前三名。”王老伯說道:“好小子,有志氣。不過王老伯,把丑話說到前頭。輸了,沒進前三可別哭、別耍賴。”公輸一回答:“嗯!藝不如人,絕不耍賴、絕不哭。我公輸一族世代木工,木工活上還沒輸過外人。”王老伯點點頭:“好,好,像個男子漢!老王頭也不說多的,回去賣瓜啦。”
王老伯往瓜攤回走了兩三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轉頭對公輸一說:“小兄弟,你可是魯國公輸木匠家的。”公輸一答道:“嗯,我叫公輸一。伯伯你認識我的長輩?”王老伯回說:“哦,哦,難怪,難怪。我不認識你們家的長輩。我有個老哥,去過你們家。他是老木匠了。以前一老跟我提到這魯國公輸家啊。你晚上戌時要空,不如在這里等我。我領你到我家,讓我老哥指點指點你。”公輸一點頭,應道:“好的。謝謝,伯伯了。”王老伯點點頭:“好說。”
卞和一行人吃完瓜,離開瓜攤找了個小店休息。
戌時,天幕剛剛完全變黑,夜晚來臨了。
公輸一獨自一人來到了已經收了甜瓜攤前,靜靜的站在涼棚下面。他沒有帶伙伴。卞和本來嚷著要跟去的,被他勸著沒來。木工手藝不可輕傳,公輸一很尊重這位素不相識、古道熱腸的王老伯。王老伯沒有馬上來。公輸一靜靜的等著,偶爾看看點點夜空。
“你在等人?”一位黃衫青年,出現在公輸一身旁。青年個子瘦小,黃衫上繡著點點星辰。
公輸一隨意的應了聲:“是。”公輸一心里可沒有那么隨意,反而是很驚訝。因為黃衫青年好像是憑空出來的。公輸一暗想:“難道是自已剛才看星星時,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