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雖然女媧木德真君沒多久,但距離女媧與凰昕在地上見到鳳傲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天時間。不過,這鳳傲法術精湛。纏在樹上雖然不動彈也特別別扭,但卻也不會餓。以鳳傲的修為已可采天地之氣補身,化日月之精壯氣。別說纏上一天,就是纏上一萬年都不會怎樣。不過對一只鳳來說,纏著不能動實在是氣苦的很。也許這才是鳳傲最好的懲罰吧,要知道鳳是打不死的。
鳳傲老遠就看到女媧與凰昕了。見到凰昕與女媧同來,他就是一愣。等到凰昕與女媧來到他的面前,馬上大口問道:“凰昕,你怎么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她到底是什么人?”
凰昕一臉嚴肅說道:“鳳傲,拜托你說話小聲點、客氣點。你應該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吧?就是創世大神女媧娘娘的護法神獸。她就是女媧娘娘。此時,我來是傳火鳳長老的命令。鳳炎長老說你此次做事太欠妥當。他命你接受女媧娘娘的懲罰,要我做個鑒證人!”
說實在的,鳳傲還真不知道凰昕的另一個身份。要知道這鳳傲在鳳之村埋頭勤練。雖然與凰昕見過數面卻不相熟。不過鳳族有人作上仙的護法神獸他倒知道的。鳳傲知道凰昕定然不會拿此事說謊,心下盤算:“這件事多少自己做的多少是點蠻撞。不過卻不至于說做錯什么?受傷的可以我自己啊。”他精魄受損墜下山涯,自然不知道上面的荊鴻和后天都險些送命。隨即回道:“這此我做的確實魯蠻點。可我又沒傷人反而被傷。既是懲罰,為何長老不親自來刑懲!”
女媧一笑:“就知道你要硬嘴,你看這個。”右手中一晃,鳳炎長老的紅羽出顯在其掌心之中。然后隨手一揮,大樹消失紅羽飄浮于鳳傲面前。
鳳傲伸手接到紅羽,瞬即感到鳳炎氣息。看來此事自己想賴賬是不行了。鳳傲雖然知道要受懲,卻也不卑不亢。向女媧只是一點頭,朗聲說道:“火鳳族鳳傲,耽聽女媧娘娘教誨。”
女媧倒也不生什么氣,笑說:“看樣子還有點不服。不過看你居然能在我面前飛離半尺,也算有點本領。你可能不知道,差點弄的山神荊鴻沒命吧。先讓你知道一下,再懲罰你也不急。隨我來!”
女媧一拉凰昕,領著鳳傲飛到后天所在的山崖。女媧一指被她用法術保護躺在地上的后天,說道:“你看,此人名叫后天。為保護鳳棲石射出傷你的一箭,傾力引動‘地神力’。險些命赴陰泉,你說你有錯沒?”
鳳傲答道:“此人也傷我不輕。想鳳族為世間瑞禽、百鳥之王。他竟殺傷于我,自作之孽與我何干?”
女媧點點頭,說道:“雖是強詞奪理,但也些許道理。好,看那里洞內有什么?”女媧伸手一指,嵌入溶洞石壁上的弓。弓嵌入石壁的地方,雖然遠在幾丈之外卻難不倒這幾位。這幾位的目力之遠,就算是一里之外也可以看到米粒。
鳳傲作答道:“是傷我的弓。噫,有了變化!進化成神弓了,竟有弓魂是……那弓魂是荊鴻!”鳳傲感受著‘驚鴻弓’的變化。作為一把神弓其散發出來的氣息無疑是很龐大。普通人也許不感到神弓散發出的神圣氣息。但做為對神異寶物一向敏感的鳳族而言,自然是一覽無疑。
女媧點頭道:“是的。山神荊鴻誓死保護鳳棲石。后天能夠成功的引動‘地神’力。大半是因為山神荊鴻不惜燃燒神元、自毀法身,附體于后天所至。鳳傲,你的魯莽行為致使一位山神失去法身。我只得將其精魄置于此神弓的法陣之中。即便如此,沒有一甲子的時間山神金身難塑。傷了山神你怎么解釋?”
鳳傲回答說:“荊鴻雖為山神,但原形鴻雁隸屬鳥族為我鳳族所轄。我向他索要鳳棲石,他本就不該違逆。且若不是當時他直意要燃燒神元、自毀法身,而就此讓我離去。也不至于有今天的結果。自作之孽,于我何干。”
女媧聽了鳳傲這句,卻也不氣。平靜的說道:“山神燃燒神元、自毀法身是他自找。若然平靜下來找鳳族長老評理,也可以說是一個好辦法。但你可明白山神為什么要誓死保護鳳棲石,不被你奪去?”
鳳傲說道:“不知道。按說世間鳥族,可說都為我鳳族所轄。對我族人應是言聽計從,荊鴻如此,確實讓我火大。鳳之尊嚴不容有失!”
女媧冷言肅語道:“鳳族的尊嚴固然不容有失。可你如此強硬就對了?你可知這塊鳳棲石是天帝要賜予楚地楚王的。是希望楚王受石中五德所感,恩澤百姓,得鳳庇護。山神難道沒有跟你說過此石是天帝要賜予人間帝王的?”
鳳傲略有所思的說道:“此事我或有蠻撞之處。可荊鴻與后天能有今天如此結局,跟他們的那份執意不無關系。鳳炎長老既命女媧娘娘懲罰于我。鳳傲接受懲罰就是了。”
凰昕這時在一旁聽著鳳傲的回答直皺眉頭,插嘴道:“真是嘴硬的狠。如此與你說理,看來也是白搭。女媧姐姐直接懲罰他就是了。”
女媧肅言道:“你是口服還是心服?”
鳳傲神情坦然的回答說:“不敢,是口服。火鳳長老的之命,不敢不從!心……心,不服!”
聽了鳳傲這話,女媧卻也不氣。女媧仰天一笑轉而說道:“好,坦蕩傲氣!你也算個人物。罰你化身一只小白鳥,盡荊鴻山神之職,保護等會上山的卞和將鳳棲石獻于楚王。”
鳳傲應聲道:“好,鳳傲認罰。”話一說完,自己就化作一只白色鳳鳥,約為一山鷹大小。暗想:“這懲罰也太過簡單,自己法力神通都在送個鳳棲石,還不片刻的功夫!”可女媧那讓鳳傲如此簡單受罰。女媧手指一點,指間白光一道射向鳳傲化身。山鷹大小的白色鳳鳥,一下化做白色烏鴉。鳳傲感受這變化,忙運法力竟使不出半分。
女媧說道:“呵呵,封了你法力。護送卞和你可要小心,加小心喔。”鳳傲剛想開口回話發現自己居然不能言語,只能發出清脆的鳥鳴。女媧眨眨眼晴,右手食指放到唇邊作個噓聲狀,笑說:“也不讓你說話。會說話的白烏鴉會嚇到人的!”
白烏鴉抖抖翅膀,做個抹汗狀。女媧說道:“呵呵,知道厲害了吧。以后做事淡定點,懂不。好了,你在這里等卞和。記住你的任務,保護卞和把鳳棲石要交給楚王。凰昕我們走吧。”光芒一閃,女媧與凰昕消失了。
鳳傲一陣郁悶,打圈子的飛了好幾圈。暗道:“法力沒了,身體變這樣。護送?你讓我怎么護送啊?想到這里轉的更快了。等一下,腦子里靈光一閃。送個鳳棲石其實也沒什么難度!沒了法力,這樣的身體能做什么?陪在卞和旁邊看風景,哈哈。看來這轉圈還是有點用!”鳳傲少說轉了幾十圈。要是原來可能還沒事,現在這小白烏鴉身體算是頂不住。剛想通了,就暈趴到后天躺著的身體上了。頭暈暈容易睡,鳳傲就躺在后天的身上睡著了。
“后天!”卞和一聲呼喚。沒有喚醒后天,倒叫醒了鳳傲。鳳傲快速振動起它可愛的、小小的白翅膀。“弱小的人類,你是卞和吧。快把鳳棲石獻給楚王吧。”鳳傲對著卞和說。
卞和見狀,說道:“那里來的小白鳥,叫聲頂可愛的。一邊飛去,我們有事。”鳳傲如今就是只會鳴叫的小白鴉。至于鳳傲講話,普通人聽來就是鳥叫而已。鳳傲單翅抹汗,好生氣苦。不過他這樣子,卞各卻看不出什么氣苦,只是覺得這小白鳥動作好有意思。
“這白鳥看樣子是白烏鴉,很稀有的。”與卞和同來了一位年約二十的健壯少年。這少年人一身藍衫,濃眉大眼、厚唇善目,身上散發著一陣木匠才有的木屑氣味。
卞和回道:“噫,公輸一兄弟你對鳥也有研究。”這位叫公輸一的少年答道:“嗯。我曾經想制作一個能會飛的木鳥。研究過一陣鳥,但卻沒有成功。”
卞和說道:“哈哈,木頭做的鳥哪里能飛呀?你要研究成功了,就真是奇跡啦。噫?那個救后天兄弟的少女呢?后天兄弟可還沒醒!”
公輸一近身仔細檢查在地上的后天,邊檢查邊說:“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族的會有人研究出會飛的木器的。他氣息微弱,怕是很難救活。不過身上也不見有外傷。后天如果幾天一直這樣,早應該死了。撐到現在,真是奇事。”卞和說道:“奇事?唉,這幾天遇到奇事還少了嗎?那個姓風的女孩怎么搞的,這說話不算數呀!公輸兄弟你有辦法救他嗎?”
鳳傲在旁邊一陣扇翅膀和鳴叫,他的意思是:“你可別亂說話,那可是女媧。不算數?不算數,我會在這里嗎?你身上不是有荊條花蜜丹嗎?一顆治這小子足夠了。”
卞和不懂鳥語,就知道白烏鴉唧唧喳喳,揮手說道:“小白鳥你在這里亂叫什么啊?我們救人呢,走開!”
鳳傲明白卞和聽不懂,用它可愛的小白翅膀一陣比劃。公輸一說道:“這白烏鴉好似通靈,好像有事要告訴我們什么事情?不過真不明白它要告訴我們什么。”
鳳傲心里一陣發苦,暗道:“女媧這樣治我,真是夠狠的。我知道厲害了。”不等卞和他們弄明白它是什么意思,直接去叼卞和腰間綁的裝蜜丹的小葫蘆。原來卞和下山就用一個小葫蘆裝下蜜丹,系在腰間。這鳳傲雖然法力被封,可這蜜丹仙靈之氣它還是能感察的出來。
卞和見白烏鴉要拿他的葫蘆一揮手趕走它,說道:“干什么!那個是我的藥。”鳳傲此時可不敢跟卞和比力氣,連忙飛開。他又是一陣比劃。
公輸一見狀,說道:“看樣子它是告訴我們,你那個藥可以救后天。”卞和應道:“嗯。這鳥真有意思,還懂救人!我試試。”
卞和掰開后天的口將一粒蜜丹,塞到后天的口中。卞和說:“給我點水!”公輸一將腰間的水葫蘆遞給卞和。卞和給后天喂水好讓蜜丹服下。卞和說道:“怎么沒一點效果?這丹藥不會沒作用吧?”公輸一說道:“等一會,那有這么快的。剛才取丹藥時,清香撲鼻、沁人心脾聞著都讓人舒泰異常。就算救不醒,也不應該沒有一點效果。”
公輸一說的沒錯。這荊鴻煉制的荊條花蜜丹實屬仙品。雖然,對于鳳族來說沒什么作用。但對于凡人可是仙丹,說它可以救命還魂、延年益壽是一點都不過分。后天雖是后羿族人,可也是凡人之軀。只是后天受傷的確實有點重,否則蜜丹一入口就能醒轉過來。
大約過了一支香的功夫,后天緩緩睜開了眼睛。鳳傲最先發現后天睜開眼睛,他迅速抖動它的白翅膀,說道:“卞和兄弟,后天醒了。行了,快跟我一起把鳳棲石獻給楚王吧。速度……我要速度!”當然,他的聲音直接被忽略,因為沒人聽得懂!
“哈哈,后天你醒了啊。”一旁的卞和高興的說,“小白鳥我看你還頂管用的。收你做寵物啦。”公輸一接道:“后天兄弟你醒來了啊,身體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嗯,卞和你說的對。這只白烏鴉很是通靈,帶在身邊只有好處。”
鳳傲使勁的抬起鳥頭,白翅膀拍拍胸脯,鳥語道:“是我收你們作寵物吧?我可是火鳳神獸!”
后天站了起來。他看著卞和與公輸一,揮揮胳膊、伸伸腰,說道:“嗯,全好了。卞和,鳳棲石怎么樣了啊?荊鴻叔叔怎么樣了啊?”他剛問完,就知道不對了。荊鴻在自己昏迷前就囑咐他事情啦。鳳棲石可不就在自己旁邊么,只是被鳳傲施了法印,沒有原來的氣息罷了。
卞和一磕后天的額頭:“睡呆了吧。鳳棲石不就在旁邊嗎?至于荊鴻叔叔,你別問我。我還胡涂來著呢,反正你我沒事就行啦。哦,對了你那張弓變化不小。好像更加厲害了。在山巖里鑲著呢。”說完一指,山巖里嵌著的“驚鴻弓”。
公輸一順卞和的目光一瞧,不由得驚嘆道:“這張弓有魂?!這是張神弓!”
公輸一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驚鴻弓”近前撫摸。只見弓身上銘有“驚鴻弓”三個字。“‘驚鴻弓’變名字啦。這,這是……我制作的弓嗎?竟然變化成神弓!”公輸一激動不已,沒想到自己制作出的弓竟然可以變成一張神弓。
看到公輸一十二分激動的樣子,卞和與后天趕忙湊了過來觀看。卞和走到“驚鴻弓”倒沒有什么。后天就不同了,要知道他曾擁有這張弓。后天明顯感到了“驚鴻弓”正在呼喚自己。
后天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觸碰到“驚鴻弓”。紅光一閃,籠罩到后天。同時,震開公輸一與卞和。公輸一還好倒退三步,晃了晃沒有摔倒。卞和則倒霉了,退了三步一個屁蹲。他差點沒壓扁變成白烏鴉的鳳傲。好在鳳傲閃得快,但也讓鳳傲掉了一把羽毛。
鳳傲一陣抓狂,烏鴉語惱怒的說:“你跌倒不能看著點嗎?你……你壓到本火鳳啦!”公輸一見卞和摔倒,忙去扶起卞和,幫卞和拍身上的塵土。
卞和撇撇嘴說:“叫什么叫,你個烏鴉嘴,呱呱!一一,謝謝。”公輸一沒有答話向卞和點點頭,目光轉向后天。卞和站好后,也看向后天,說道:“這是什么回事?”公輸一答道:“應該是神弓的弓魂在認主吧?我也搞不太清楚。”
正如公輸一所說的,后天被紅光籠罩的原因正是“驚鴻弓”內弓魂山神荊鴻所引起的。公輸一與卞和看不到,此時后天正在與荊鴻進行精神層次上的交流。在后天的腦海中,荊鴻說道:“后天感謝你的幫助。此次,我受女媧大神點化寄于‘驚鴻弓’中必能重修金身。當然,也因為我的緣故神弓在一甲子內與尋常硬弓沒有多大區別。先前拜托你進獻鳳棲石給楚王一事。領女媧大神法旨,由楚人卞和來完成。獻石一事可能因此困難重重。你可以從旁協助,一切多多小心。”說完這些荊鴻旋即消失,并沒有等后天做出什么反映。
紅光消失,后天自言自語的說:“好,我知道。荊鴻叔叔也多多小心。”這時,卞和與公輸一走上前去。卞和首先開口:“后天你跟誰說話呢?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后天回答說:“沒什么。卞和這次進獻鳳棲石給楚王的事情由你完成。”公輸一試探的詢問:“是不是‘驚鴻弓’弓魂認主啊?”后天回說:“算是吧。”
卞和有點疑惑的說:“獻給楚王?我采石、賣石的,怕還沒到王宮就被趕出來了。我看這石頭算得上寶物,不如買了換點金子。大家金子平分,好好改善一下生濟。”
公輸一也是不解的說:“鳳棲石?這塊石頭嗎?很平常啊,這樣子就能換到金子嗎?要是能夠換到金子,就很不錯了。獻給楚王做什么用?”
后天有點激動的抓住卞和的胳膊,說:“卞和你難道沒看到荊鴻叔叔為了這鳳棲石做了多大犧牲嗎?這是荊鴻叔叔的心愿!我來幫助你,一定要把鳳棲石進獻給楚王!揚浩瀚宇宙之物靈、顯廣大荊楚之物博,此等寶物只有進獻給楚王才是最好的歸屬!”
卞和用手掰開后天越抓越緊的雙手,說道:“輕點、輕點。我知道了,我獻、我獻還不成嗎?不過楚王不會那么容易見我們吧。一一,不如我們一起去這樣路上有個照應。”公輸一點頭道:“行。來楚國一趟,我也想去看看楚國的都城。”
后天說道:“嗯。那好我們三個人這就下山去楚國國都。一一你身子壯,鳳棲石你拿著。”說完背上“驚鴻弓”。公輸一應了聲好彎手拿起鳳棲石與卞和他們一起下山。
鳳傲見狀,跟著三人飛去。卞和見鳳傲跟隨著他們三人飛了老遠,說道:“這白烏鴉竟然跟著我們一路走。看來是喜歡上我們,不會是要我們收養它吧?身邊跟個烏鴉真不吉利。”公輸一翻了翻眼皮,說:“這可是稀有的白烏鴉!說不好可以逢兇化吉,收它做寵物沒什么不好的。不要忘了,剛才可是它教你用藥救醒后天的。”
鳳傲呱呱鳥語道:“就是就是,本鳳可是受女媧大神的命令來保護你們的!要不然,誰稀罕保護跟著你們啊!”
后天說:“嗯。這小鳥嘰嘰喳喳挺好玩的,養養也沒什么。”卞和接著說:“呵呵,也對。小白鴉我收你做小弟啦。看你呱呱的叫,以后就叫你‘小白瓜’了。”后天和公輸一都說好。
鳳傲在旁邊飛得險些掉了下來,暗道:“小白瓜,你們……算……算你們狠。算了,由你們啦!能……能叫小白嗎?或者小紅也好點呀!”鳳傲心中一陣郁悶,想各自己爭取一個好名字,可自己說的話卞和三人根本就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