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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歲星之精 請把鳳棲石留下

藍紫色的荊棘花正值盛開的季節,在以荊棘為名的荊山到處都是荊棘,到處都開著荊棘花。遍山的綠色荊棘,讓整個荊山充滿了荊棘花的芳香。這種馬鞭草科植物在荊山隨處可見。一冽清泉在荊棘環繞中從石上流過,經過這面山的這面溶洞。如果這時站在溶洞口,用手輕輕的捧一泓山泉,伴著雅淡的花香飲下。那種感覺一定能讓你覺得神仙也不過如此吧。可如果這時你站在溶洞口,一定不會這么想。在面前的是山神與火鳳的打斗,整個山谷一陣肅殺。光華四起,嘯聲四起,殺意四起。四下的小動物,都失去了蹤跡。即便是剛要進入成年的火鳳也要比完全進入成熟階段的鴻雁強大。鳳凰作為百鳥之首絕不是憑空造作,鳳傲漸漸步入上風。做為山神的鴻雁僅憑著那點執念苦苦支持著,他所憾衛的是他作為山神的尊嚴。荊鴻抱著殺生成仁的意念,招招不求自保只求同死。如果不是鳳傲顧及自己的安危不想受傷、拼個你死我活,那就是有十個荊鴻也赴了黃泉。光影四溢,紅光與白光不斷交雜,碰撞聲不斷。

忽的兩人分開。鳳傲退到溶洞口對面的一斜斜的山巖上,嘴角多了一絲血跡。而荊鴻則半跪的退入溶洞口,他左手扶胸“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荊鴻的右手撐地,一支白色的箭矢壓在他的右手下。白色箭矢隱隱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感受到白色箭矢危險的氣息,鳳傲腰桿還是那么伸的筆直。他冷竣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驚異。鳳傲心下一陣疑惑:“落日箭——后羿的神箭。怎么會在這里出現?”后羿射殺金烏本有十支落日箭,其中九支因為射日而被天帝收回。他的滅日弓后來被西王母用長生不死丹換走。唯有的一支落日箭被后羿遺失不知所蹤。弓箭一向是鳥族的克星,落日箭的銳利甚至可以射殺天鳥金烏。就在剛才荊鴻突然變出落日箭并把它當作短槍一刺,簡竟然讓穩居上風的鳳傲受了點輕傷。

“可惜你不是后羿,更沒有滅日弓。”鳳傲表面還是那么強硬,但心里一陣嘀咕暗叫好險。要知道即便是鳳,如果被落日箭射傷元神也很難復元。而如果是后羿用滅日弓給他來這么一下,很有可能讓他跟九個金烏一樣。不,是肯定歸西。要知道歷代鳳神首領和族長都是這樣教導鳥族的。見到箭神后羿及后人盡量不是招惹能躲就躲。看到失蹤的落日箭能拿最好,不能拿立即稟報鳳神處理,絕不領其鋒芒。想到這里,鳳傲不敢停息一縱身形就要去奪落日箭。他可不能讓荊鴻再使用落日箭。

這時的荊鴻根本就沒有什么能力抵抗。一呼吸間鳳傲就會拿到落日箭,就在這時一道白氣擊向鳳傲。鳳傲閃身退到原來的山石之上。白氣射空擊射中山體一沒而過,厚厚山體頓時穿了一個雞蛋大小、深約三寸的洞。倒吸一口冷氣,鳳傲細看。山洞深處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出現在他眼前。少年左手握弓,右手攙扶荊鴻。“山神叔叔你還好吧。”少年關切的詢問。“后天,你出來干什么?快躲起來。”荊鴻剛剛被這少年救助,卻不愿意他面對這場爭斗。因為他知道后天這孩子雖然是后羿嫡系子孫,但就算有滅日弓、落日箭也不會是眼前鳳傲的對手。更何況箭雖是落日箭,而后天左手拿著的滅日弓卻是仿制的神器,后天更沒有當年后羿的身手。要知道即使威力再強大的神器,也需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徹底發揮它的作用。道理就像荊鴻他自己剛才突然使用落日箭,也只能輕傷對手一樣。

鳳傲仔細感受了一下后天的氣息,暗罵:“自己什么時候變成了驚弓之鳥了。一個普通人而已,就算后天與荊鴻聯手對他也不會造成威脅。”早在與荊鴻剛見面時,他敏銳的感應氣息就知道荊鴻身后洞內還有兩個人。這兩人一個就是普通的少年,一個雖略有戰息但絕對連荊鴻的一星半點都趕不上。機會不容有失,誰知道荊鴻還有什么花招。鳳傲晃身上前,向后天眉心一點。后天還沒有反映過來,就已經昏迷倒地。眉心上赫然多出一個血指印跡來。荊鴻不想阻止?當然不是,鳳傲的速度快若吐電那容荊鴻阻止。何況荊鴻已身負重傷,若是未傷之前怕還有半分機會。現如今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鳳傲下手快,但并不是說沒有分寸。他只是將后天一指點昏。平白傷及凡人性命,與鳳族守護生靈、祥瑞四方的理念可不相符。重要的是,若是傷及人命讓鳳族長老知道自己恐怕也不會好受。這世間發生的事,又有多少可以隱瞞。鳳傲此次前來只為歲星之精鳳棲石,決不想傷人性命。點倒后天,鳳傲自然也不愿意讓荊鴻還有余力反抗。掌力一吐,荊鴻半躺的身軀跟著掌力方向直撞到石巖上才停止。一口鮮血吐出,荊鴻頓時傷上加傷。鳳傲算來荊鴻沒有半分力量再抗爭,他的心才定下。這時鳳傲本該去取落日箭,但鳳傲離鳳棲石已經不出三丈。鳳棲石那平和、安祥的氣息,溫潤、瑩晶的光澤已經開始對鳳傲的身體有所影響。

此時,鳳傲感覺自己就仿佛久旱的小草沐浴于春雨之中。原來看向落日箭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鳳棲石。這是生命的躁動嗎?鳳傲感覺到身體經絡運轉的變化。奇異的變化,經絡的運轉開始變慢,但卻并不是給他的經絡帶來淤滯。舒緩、安定的感覺,睡意充斥滿他的經絡。他頓時明白了鳳棲石對自己本命涅盤再生的功效。順著這種感覺,他來到鳳棲石前面,嚷嚷自語贊嘆道:“果然是我鳳族的修身至寶!”鳳傲心下稍作盤算了一下,然后口中低吟法決。鳳棲石那晶瑩的光澤,隨著法決的念動漸漸消失。光滑若絲的玉石表面蒙上一層厚厚的巖石石體。鳳棲石原本散發的舒緩、安定氣息,也被隱藏起來。

原來,鳳傲剛才盤算自己將鳳棲石不帶掩飾的拿走,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說鳳棲石隨時散發出的舒緩、安定氣息,就是它那晶瑩光潤的光澤就足以引來神獸妖禽。而鳳傲此時距離自己挑選的涅盤之地尚遠,攜帶時自然不愿多惹麻煩。鳳傲自然也察覺到躲在鳳棲石后面的另一位凡人。但感覺此人根本就是只“小螞蟻”。鳳傲只是奇怪,荊鴻身邊怎么會多出兩位凡人來。輕一揮手,這鳳棲石懸浮到鳳傲身邊,轉身向洞外走去。后面的凡人也想走出阻攔,但卻使不出半分力氣。這時就算這位凡人,能夠使的出力氣恐怕也是鳳傲一指點暈的事。

荊鴻看著鳳傲將鳳棲石帶出洞外有心無力,甚為不愿。可自己那還有力量去對付鳳傲呢?思索之間,他將心一橫!

選擇!人的一生將會面對多少選擇?每時每刻的選擇都會決定一些事情的變化。很多事情的變化,決定了人一生的命運和旅途。神,也會有選擇。山神荊鴻的這次選擇,決定了他的生死未來。同時這個選擇也決定了他身邊兩個凡人,后天與卞和的命運。這個選擇是否正確?世間有多少選擇絕對正確!希望每一個人的每一個選擇,都能給自己與大家帶來幸福和快樂。

荊鴻的選擇——誓死捍衛保衛鳳棲石。他要讓鳳棲石留在這片土地上。受創的身體已經不容他反抗,但他還有神元和精神力。作為山神他的精神力可以脫離他的身體,作為擁有神元的山神他可以燃燒神元獲得片刻的提升。現在鳳傲剛帶起鳳棲石飛出洞外,他來還得及。荊鴻選擇燃燒他的神元和他的精神力,一起注入到昏迷中的后天身體內。此時的后天,就是山神。不準確的說是燃燒神元后的山神。

如果不是后天昏迷,荊鴻神元要進入后天精神之海,并成功控制后天還真要花費一番功夫。可這時荊鴻馬上就控制了后天的身體。后天迅速站起,握住弓搭上落日箭。不需要用眼去觀看,鳳傲就已經感覺到身后的后天發出了變化。虛懸于山澗要飛向遠方的鳳傲,轉身目視著后天。鳳傲對荊鴻的舉動顯然十分吃驚,他驚訝的說“荊鴻,你要做什么!”

被荊鴻控制住的后天一字一頓的說:“請把鳳棲石留下!”他挽弓,此時的弓已經不排斥荊鴻。可是燃燒神元后的荊鴻,竟然也只能把弓拉到五分滿。

五分滿?鳳傲眼里露出不屑,氣息外放。紅色光罩浮顯將鳳傲與懸在他身側的鳳棲石包裹起來。鳳傲沉聲道:“荊鴻你要明白,跟我爭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即便是神器在手,在你手上也與凡物無異。你射一箭試試,我倒要看看你能發揮出落日箭的幾分威能。”

“荊鴻叔淑,我和你一起!”荊鴻感到后天的精神之海泛起聲響。荊鴻一陣詫異暗想:“后天怎么會這么快就醒了?”但時間緊急,根本不容他找出其中原因。跟著荊鴻發現后天身體出現了變化。是的,奇異的吐納開始了,后羿族的奧義。荊鴻感覺到大地力量向自已涌來,后天周身光華涌動。這與荊鴻熟悉的地遁法術絕不相同。此時!后天的身體地人為一,后羿的力量此時重顯。

滿,弦已滿。鳴,箭在鳴。箭離弦而去。這一箭象征著抗爭與不屈。這一箭是荊鴻射的,也是后天射的,更是后羿射的。后羿創造了這一箭,荊鴻引動了這一箭,后天使用了這一箭。

“嗯?好箭!”鳳傲在這一箭離弦的那一刻就發現了不對。光華涌動還可以理解為,荊鴻在作法挽弓。可這箭離弦時發出的鳴動,是怎么回事?鳳傲驚詫間強大的沖擊力撲面而來,這一箭絕不尋常。鳳傲馬上明白這一箭,不能硬接。閃避?那還來得及。如何抵擋?鳳傲已無暇盤算,將懸在他身側的鳳棲石擲出。鳳傲的想法很簡單,擲出鳳棲石磕飛這一箭。他當然不愿意鳳棲石有什么損傷,可此時他身邊別無長物。擲出的鳳棲石時,他加了巧勁讓鳳棲石擲出一弧線。目的從側面磕偏這一箭,這樣鳳棲石也不至于有所損傷。避開此箭空有弓在手,莫說燃燒神元后荊鴻沒有再射之力。就算是有,也沒有落日箭可以再用。那時自己想帶著鳳棲石走還不容易。燃燒神元,傷及元神荊鴻你不會想形神皆滅吧?到時你想保命就趕快熄滅燃燒的神元,還敢追我不成。鳳傲思念飛轉著,暗覺自己這一招使得不錯。

一箭穿過九霄云,九箭換得一升陽。此時的鳳傲距離后天不過二十丈,磕飛神箭那有這么容易。當初后羿第一箭射落金烏也許憑的是突出其如來。可后面八箭難道其它金烏就沒有想過辦法去抵擋?擁有有大地神能的一箭,哪里是如此就可以磕飛的?鳳傲太過輕敵!鳳棲石撞上落日箭猛的一彈。激撞到山壁之上,深嵌于后天所在山洞下面的山壁溝壑之中。索性鳳棲石已被鳳傲施法,只是外面的石體有損。矢志不移,落日箭并沒有因為這一磕而改變方向!這一箭從一開始就鎖定了鳳傲的靈魂。落日箭穿胸而過。

鳳傲嘴角淌出鮮血,不相信的俯頭看了一下胸口箭洞,身體直墜下去。作為不死的鳳族之體,此時鳳傲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因為落日箭不僅僅是穿透了他的身體,而且對他的精神進行了一次穿刺。雖然沒有完全破壞掉他的神識,但也使得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這一箭還是不如后羿親射!后天這一箭力道雖然已足,但精神穿刺還是沒有發揮出神箭應該有的威力。不然,此時的鳳傲形神都將在這個世間消失不見。憑著仿制神器滅日弓五分滿射出的落日箭有如此結果,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落日箭,仍在飛翔。這不屈的一箭會飛向什么地方?沒有人知道。

后天因為脫力而摔倒。勉力扶著石壁,后天看到荊鴻身體正在消失。意識中,感到荊鴻對自己說:“我燃燒了神元已經不能恢復。精魄將沉睡在你的身體里,也許有一天可以醒來。如今我已經沒有能力將鳳棲石交于這世間的王者。這個使命就拜托給你啦。”后天忙道:“荊鴻叔叔,你別走……”后天話沒說完,荊鴻身體已經完全消失了。留下裝著三粒萬載荊條花蜜丸小瓷瓶滾落到一邊。后天腦子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因為脫力他也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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