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問的這話,也正是大家想問的,所以這會所有人都看著她,陳夕有點壓力,這就是她為什么不想暴露的理由。
讓人知道她有這樣的怪力氣,那她還有安穩日子過嗎?
“我懶,不想動。”
呃,很強大的理由,也確實很懶。
小五又道:“那這次你怎么又動了。”
陳夕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對著他,“你們都要死了,誰押送糧車。”
眾人嘴角微抽,合著他們這些人,只有這么點用處了。
吳頭道:“行了小五,有力氣,就把那幾匹馬給牽回來。”
“好嘞,這就去。”
慶國人有的還沒死,有人問吳頭,“這些人怎么辦?”
吳頭道:“不能把這些人放回去,捆起來,交給官府吧!”
于是有人找來繩子,把那幾個活著的慶國人,捆了個結實,扔在板車上,到了城鎮,直接他們扔在官府門前了,這都是后話。
此時,受傷的人找李正看過了,傷輕的,就自己走,重的,就坐車上。
一行人出發了,這次陳夕也坐車上,卻沒有人再看輕她了,李勝除了遞的那把刀,就沒有再說話。
只時不時的向她看過來。
陳夕過上了老太爺的日子,餓了渴了,不用王七動手,自然就有人遞到她面前。
連那幾個跟李勝一起看不起她的人,都有意無意的向她靠過來。
晚上扎營的時候,吳頭道:“大家小心點,那幾個跑了的慶國人肯定還會回來。”
慶國不敢有大部隊出現在這里,可他們吃了那么大的虧,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這晚大家輪流守夜,有個風吹草動都引的大家一陣緊張。
邊城,王帥帳內,幾個將軍副將做成兩排。
有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道:“該死的慶國人,撕毀盟約攻打我趙國不說,還派小股游兵到我趙國境內做亂,將軍這樣的人,萬不能放過。”
王帥嘆氣:“你當我想放過他們,上次讓你去,你不是連人家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才是讓絡腮大漢最為惱火的,那小股子慶兵就跟狐貍一樣狡猾,他們不搶不奪,只毀,而且毀完就跑,在意一處呆的時間絕不超過一個時辰,往往等他們接到消息,慶兵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次再派俺去,俺一定能抓住他們。”
“算了,慶國人狡猾,你這性子,想抓住他們,難。”
絡腮大漢也知道自己的躁脾氣,不會用那些個陰謀詭計,頓時說不出話來。
王帥又道:“周邊的幾個村子都被他們燒殺了個遍,想必他們的人雖然不多,卻都是好手,這樣的人,想抓,談何容易。”
另一個中年漢子道:“那總不能隨他們吧!”
“最該死的事,每次等我們趕到,卻連那狗娘養的影子都看不到,再這么下去,我們不是敗在戰場上,而是被這幾只臭老鼠煩死了。”
王帥沉思了會問道:“周九,你有什么辦法。”
周九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將軍,長的沒什么特點,左臉上還有道疤,越發顯的人沉郁狠厲,聽王老將軍點他的名字,眸中精光一閃。
“既然他們那么想搶,那就讓他們搶好了。”這話說的頗為無情。
絡腮大漢立刻跳了起來,“你說的這是人話嗎?那殺的,都是我趙國人,你……”
王帥卻道:“曹猛,你先坐好,周九說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絡腮大漢道:“他周九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誰知道他說的,是個什么意思。”
周九勾唇一笑,眼中輕蔑顯而易見,曹猛跟他本就不對付,見此,又要跳起來。
王帥聲音嚴肅起來:“曹猛……”
見王老將軍真的生氣了,曹猛這才安穩了些。
又有人道:“周將軍的意思是我們自己人扮成商人,引慶國人自己送上門?”
這個主意,大家都沒有異議,只是這扮成商人的人,可得好好挑選,不能露餡。
陳夕一行人警覺的三四天都沒什么動靜,于是就有人議論了。
“估計那些慶國人是被打怕了,不敢來了吧!”
“那也小心點,別在這最后關頭出了叉子。”
“我知道,知道,就是這都快到了,咱也沒必要這么緊張……”
吳頭呵斥:“別以為快到了,就安全了,只要東西一天還在我們手上,就沒有安全一說。”
“是是,吳頭,我知錯了。”
吳頭訓完了人,心里卻越加忐忑,拖的時間越久,他心里就越覺得不好,像是暴風雨前寧靜。
還有五天就能到邊城了,那里也是他們的目的地,吳頭心里祈禱著這五天一定別再出什么意外了。
只是老天好像沒有聽到他的祈禱,這天剛吃完飯準備上路,地面卻開始震動。
眾人都察覺了不對,吳頭趴到地上細聽,然后急喊道:“警戒。”
所有人都拿起自己的兵器,看吳頭的樣子就知道,這次怕是比上次還要嚴重。
眾人嚴陣以待,終于,看到了馬隊的影子,所有人大驚失色,三十多人若沒有陳夕,他們能活下來了怕是寥寥無幾,可這次,馬隊竟壯大了三倍不止。
還是上次那領頭人,那人咬牙切齒的看著陳夕。
“小子,你很厲害嗎,竟能逼我出動所有人,只為抓你一個。”
陳夕有些無奈,她力氣是大,可光力氣大沒用啊!她那點工夫,對付這么多人,她心里沒底。
可心里再沒底,面上不能慫。
“你也很厲害,自己打不過,就找幾個墊背的,不錯不錯。”
領頭的被說的面色發緊,見大家都怪異的看著他,怒斥道:“黃口小兒,修要挑撥離間,大家別聽他胡說,給我上。”
吳頭也叫喊著:“沖。”
已方人上次受的傷還沒好,這次又是人數相當,卻比他們戰斗力高許多,陳夕再厲害,也難保有人傷亡。
周九帶著車隊正往這邊而來,前天幾個將軍投票,一致覺得他最斯文,最像商人,如果忽略他臉上的那道疤。
所以,此次誘餌的擔子就落在了他的頭上,周九后悔,自己怎么就多了那句嘴,讓曹猛去抓不就行了,至于抓不抓得到,跟他又沒有關系。
周九騎著馬,跟著的都是些看著瘦弱,不禁用的,其中包括了黑瘦的陳林,還有王老將軍的老來女王秀。
王秀可一點都不秀,否則也不會硬要跟著王老將軍來戰場了。
此時的王秀穿著一身男裝的躺在糧車上,笑道:“我說陳林,這次出來的都是軍隊公認的若雞,你也跟在里頭,是不是說明,你也是弱雞啊!”
十八歲的陳林又穩重許多,自然不會因為王秀的一句話而跳腳。
再說這王秀也不知怎么的,第一次見他,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他哪都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