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珠有些無聊,于是找了路邊的小石子來踢,像踢足球一般,反復地在無人的公路上來回小跑,興致勃勃。
沈浩淼打完電話,收了手機,雙手插在褲袋里,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許如珠漸漸玩得開心起來,孩子氣地為自己小聲吆喝起來。
森哥終于開車來到,動作迅速地從車后廂取出輪胎,三下兩下換好,又附在沈浩淼耳際輕聲說了句什么。沈浩淼不動聲色,淡淡地“嗯”了一聲,許如珠停了游戲,兩手扇著風,蹬蹬走近來。森哥沖許如珠笑著招一招手,開車離開。
“走吧。”沈浩淼示意許如珠上車。
他的手機再次響起來,“雪姨。”他瞥一眼許如珠,摁下免提。
“哎,浩淼,如寶已經回來了,他剛才調皮,想下車走走,結果走遠了……有人看到他,把他給送回來了。剛洗了澡,回房睡了。不好意思啊,浩淼……”雪姨語氣輕松,完全無事人一般。
“哦,這樣。好。沒事就好。”沈浩淼應聲道。
“那就這樣,改天一塊喝茶。”谷雪笑了笑,“謝謝啊,浩淼。”
“行。再見。”沈浩淼掛斷電話。
許如珠覺得不對,“什么人這么巧就看到如寶還送回家了?這么幾個小時,干嘛不讓如寶直接打個電話回家?平白叫人擔了好久的心,什么意思啊……”
沈浩淼打斷了她,“有些時候,人家說什么,就信什么好了。”
許如珠盯著他,“你知道些什么?”
沈浩淼避而不答,“我餓了,你呢?要不要去吃點宵夜?”
許如珠惱他不肯說實話,氣咻咻地道,“氣飽了,不吃!”
沈浩淼側過頭來,目不轉睛看著她,許如珠被看毛了,縮了縮身子,不自在地問道,“怎么了?”
沈浩淼慢悠悠地道,“我想……繼續之前未竟的事業……”不等許如珠反應過來,他俯下頭來,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許如珠大驚,眼睛大睜著,完全忘了反應,心臟也幾乎停止了跳動。
沈浩淼輕聲一笑,低喝道,“閉上眼睛。”
許如珠慌慌張張地,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可很快醒悟過來,霍地又睜開眼睛,怒道,“你干嘛!”
沈浩淼很無辜地看著她,反問道,“你說我干嘛?”
許如珠伸手推在他胸膛上,臉燙得驚人,連眼睛都不敢看他,嚷道,“你走開!走開走開!”
沈浩淼漫不經心地撥開她手臂,嘴角微微揚起,“偏不!”他輕而堅決地攬住她后腦,不由分說地便再次吻了下去。
窗外很應景地突然下起雨來,劈劈啪啪地敲打著車窗。廣播已經關掉了,只聽到嘩嘩雨聲,與彼此沉重的喘息聲。
這是許如珠從所未有的經歷。她從來不知道,親吻可以使一個人幾乎喪失意識。她不由自主地抓緊了他雙臂,幾乎大半個身子倚靠在他懷里,才避免了倒下去。
雨勢越發激烈,許如珠茫然地想,怎么回事呀。怎么回事呀。
原諒她不知道,世間還有另一種迷惑,名叫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