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鄙視全都不見了，整個閣內(nèi)的人都用狂熱的眼神看著李闖，連李師師的風(fēng)頭都被壓了下去。

“好詩！好詩！”

“我不知如何形容，但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好詩！”

“此詩定當(dāng)名傳千古！”

。。。。。

閣內(nèi)的氣氛被引爆開來，而李師師好像被遺忘了般，能見證如此佳作出世，閣中的人也是與有榮焉，以后拿出去可以用來吹牛，“你不知道，當(dāng)日那首《俠客行》作出來之時，我就在那瀟湘閣中。。。”

老鴇也從詩篇之中回過神來，看了下落款：李闖，這不就是那首《贈李大家》的作者嗎？

想到此處，老鴇立刻滿面笑容地湊了上來，說道：“原來是李公子來此，為什么不早說呢。。。”

其實(shí)李闖心里已經(jīng)開始吐槽，我特么早說了啊，可是出于形象風(fēng)度的考慮，李闖只是點(diǎn)頭示意，便跟隨著老鴇上了二樓。

轉(zhuǎn)過屏風(fēng)，便見到李師師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李闖這才恍然大悟。

“這姑娘一定早就知道此事，故意給自己難堪”，李闖心道，當(dāng)日望江樓的事情到現(xiàn)在還在記恨在心。

“李公子可真是大才，一首《俠客行》師師是真的欽佩不已”，李師師笑道。

“李大家說笑了，若無天籟琴音李某怎會有如此靈感，不過李大家的心思倒是比這琴音更是難猜”，李闖嘲諷道。

面對李闖的諷刺，李師師好像并不曾聽聞，而是繼續(xù)說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句和公子是真的很像呢，當(dāng)日在宛城的大手筆讓人印象深刻之極。”

李闖臉色變了：“你當(dāng)日在城中？”

李師師輕笑了起來，說道：“那是自然，你當(dāng)真以為我離開了？宛城不到手，師師怎甘心離開，只不過被公子提前一步下手罷了。說起宛城那夜，真是如同末日一般，師師不過是小女子，被嚇得瑟瑟發(fā)抖不敢出門。”

李闖的面色是真的沉了下來，火藥一直是作為秘密武器的，沒想到這么快就傳到了晉王耳朵里。

還好火藥的配置流程只有自己清楚，不過若是喪失突然性，火藥能發(fā)揮出幾分作用還是兩說。

想到這里，李闖也沒有心情和李師師多說什么，直接單刀直入說道：“今日我在元妙觀遇到了茅子元。”

“那個白蓮教祖師？這倒無妨，反正他也不曾識得你”，李師師并沒有放在心上。

“你錯了，當(dāng)日我并沒有把事情說全”，李闖有些歉意的說道，“等我返回清溪村發(fā)現(xiàn)村民被屠殺殆盡后，一怒之下去刺殺那老雜毛，只不過意外失手。”

李闖一邊說，一邊脫下左肩的衣服，指著還沒愈合的箭瘡說道：“被那老家伙射了一箭，差點(diǎn)死在那里。”

李師師愣住了，等回神后，脫口而出的卻是：“你怎能如此輕涉險(xiǎn)地！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俠客行》中的俠客？拔劍就上不過匹夫之勇！”

看著關(guān)注點(diǎn)明顯歪了的李師師，李闖心里倒有淡淡的暖流流過，語氣也柔和了些：“我來此只是為了通知你白蓮教可能狗急跳墻，讓晉王早作準(zhǔn)備。”

李師師這才反應(yīng)過來，神色嚴(yán)肅地說道：“我這就給晉王發(fā)密信。”

見李師師動作起來，李闖也總算放下心，都提前做好的準(zhǔn)備那這江陵城就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亂子。

等收到晉王的回信后，兩人才算松了口氣，李闖這才有心思打量這二樓的閣間，淡淡的燭光映在李師師臉上，反而將她的輪廓勾勒的愈加柔美。

真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傳神，李闖也有點(diǎn)迷醉。

不知什么時候，閣樓起了朦朦朧朧的曖昧氣氛。

李師師率先開口打破了平靜：“李公子，我關(guān)注你很長一段時間了。”

隨手到窗邊剪去一節(jié)燭芯，李師師繼續(xù)說道：“在戶縣之前，查不到你絲毫的信息，就像世上從來沒有你這個人一樣。直到戶縣一戰(zhàn)，有人說你引天雷降世殺了那謬大亨，而在宛城之時，更是出奇謀破城，而損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jì)。”

“世人的眼光都在永陽公主趙玉兒身上，卻不知在她身后的你。在沒遇到你之前，那個小姑娘只不過過著朝不保夕的被追殺的日子。”

“李大家倒是謬贊”，李闖也不甘示弱，“江南水月宮，傳自周易，甚至可追溯至文王八卦，據(jù)傳有呼風(fēng)喚雨、改天換地之能。”

李闖將手背在身后，臉上浮現(xiàn)出幾抹自信的笑容：“姑娘能夠?qū)?nèi)力融入琴音，進(jìn)而影響精神，產(chǎn)生幻覺，說是彈指間改天換地倒也不為過。”

“不如今日在此切磋一番如何，師師可是心癢已久”，李師師撫琴而立。

“李某也是！”李闖此時軒轅劍在手，天下間便沒有什么可畏懼的！

李師師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輕輕一撫手中琴弦，輕喝道：“鏡！花！水！月！”

李闖眼前泛起一陣波紋，等到再次睜開雙眼時，自身已經(jīng)處在一片蒼茫大地之上，飄飄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自天空而落，將一切都覆蓋成潔白。

天地之間唯有呼嘯的雪花！

一片雪花在李闖臉龐劃過，卻帶起一絲明顯的血痕！這雪花竟暗藏殺機(jī)！

李師師飄渺的聲音自天地間響起：“李公子小心，妾身可要出手了。”

李闖閉上雙眼，卻是毫無用處，幻覺卻仿佛傳入了腦海。

不得已，李闖只能調(diào)動起身體里的那絲雷霆，手間暗雷響起，蓄勢到一半，李闖才想到此時正在閣樓之中，若是這一劍劈出去，能不能打中李師師不說，瀟湘閣怕是要?dú)拇蟀搿?

不得已，李闖只能認(rèn)慫說道：“姑娘高招，在下已經(jīng)領(lǐng)教，此地場地所限，今日之比試就到此如何？”

話音剛落，李闖眼前又是一陣天翻地覆，等到再次睜開雙眼時，已經(jīng)回到了這閣樓之中。

對于這招近乎無解的“鏡花水月”，李闖總算明白為什么叫做水月宮，這才是真正的神乎其技，白蓮教簡直弱爆了。

“這并不算什么，我修習(xí)尚淺，若是我?guī)煾祦泶恕保顜煄熃裢眍H有些春心萌動，把師傅的叮囑都忘到了腦后，解釋道：“在那片天地之中，可謂是天發(fā)殺機(jī)，斗轉(zhuǎn)星移；地發(fā)殺機(jī)，龍蛇起陸；人發(fā)殺機(jī)，天翻地覆；到時候什么茅子元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這招“鏡花水月”作為水月宮壓箱底的秘技，向來是不能輕易示人的，用一句裝X的話來形容就是“見過它的人都死光了”。

但李闖并不知道這些，問道：“那為什么不請你師傅下山？”

“可是師傅她從不履紅塵”，李師師也頗有些糾結(jié)，“沒離開過梅山。”

李闖也有點(diǎn)感嘆，這才是真高人，說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不為過，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