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門!”場下城中守備修士總算找到活干了,頓時齊齊大吼一聲。
“喔喔喔!”場下城中眾修士,頓時齊刷刷呼和起來。
任正倫聽得歡呼聲,臉上露出笑意,高舉掌門佩劍,笑道。“請開天門!”
飛劍閃出一抹煊赫劍光,擊在高空之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半空中現(xiàn)出一座潔白玉石的白玉樓來,靈氣大放,潔白璀璨。
任正倫收劍,手上捧出一卷名冊,笑道。“諸位道友,且噤聲!”
眾人不由屏息以待,便是城中修士也噤聲細(xì)聽。
“黑江令儒,孔越,慶由;長江李資,賀才,方正;珠江姬楷,明正,丁奉。。。凡六十四位賢才,招錄我洛天派門下。”
任正倫說出一個名字,白玉樓上便現(xiàn)出一個名字,等到六十四人呼名完畢,白玉樓上已經(jīng)現(xiàn)出他們的名單,然后隱沒其中。
任正倫朝著白玉樓拱手一禮,口中道。“已向先賢稟告,洛天派此番招賢六十四人。”
先賢自然早已故去,這白玉樓也只是昔年留存之物。記名于此,也不過告慰先賢,亦有后人不忘先賢篳路藍縷之意。
場中歡聲陣陣,這六十四位少年英才朝眾人揮手示意,登上升龍臺,走到洛天派賀鈞身后站定。
另一側(cè)諸多世家子弟卻是神色羞憤,這任正倫竟然當(dāng)眾報復(fù),不唱名登臺也就罷了,連白玉樓名單都不肯將他們錄入,分明是說他們?nèi)铔]了先賢。
任正倫讓出主位,弱水派修士當(dāng)仁不讓,第二個上得諸位,宣布招錄人選五十位。
然后是道丹派,收錄四十位。靈獸派,招錄四十位。玄機派,招錄三十位,靈隱派招錄三十位,金鼎派招錄三十位。剩下約有五六十人,皆是落選七派或是未能籌得九層修為的妖獸頭顱之人。這些人被二十多中小門派分潤到手中,只能說聊以慰藉。
包恕果然如林平所料,也被靈隱派錄入門派之中。而讓林平疑惑的是,此次招錄的人數(shù)中,三江五湖子弟之多,已占了近四成,而啟運城中子弟,雖說有地利之便,卻中者寥寥。似乎七派中人除了三江五湖之地的少年,便鐘情于林平這般的偏僻人氏,而非啟運城人氏。
三江五湖乃是七派發(fā)源之地,天然與七派親近,七派更是不遺余力,不知有多少大道無望的老修士前往那里布道授徒,稱作是七派大本營也不為過。而三江五湖數(shù)萬年來,優(yōu)異之輩盡皆被七派籠絡(luò)派中,絕少出什么傳承久遠(yuǎn)的世家大族,多的是密密麻麻的小小修仙家族。
這些情況林平也是了解過的,因而此次三江五湖子弟占得四分,算是他意料之中。只是如林平這般的散修少年竟然占了五分,這才是讓他疑惑不解之處。
“小包,你說為什么七派只取了幾個啟運城弟子?城中莫非沒有什么俊杰么?”林平傳音道。
“大哥,你有所不知。啟運城乃是我族修士第一城,意義非凡。不止我靈霧修仙界世家豪門皆在此城留有子弟,便是附近的修仙界,也常有豪門子弟在此逗留。城中十萬修士,若有不凡的,猶如錐處囊中,早在年幼之時便被有心之人發(fā)掘籠絡(luò),如此年復(fù)一年,世家豪門在此勢力日益根深。而七派畢竟山門遠(yuǎn)離此處,只是在名義上治理此城,所以哪里在這里收得到什么好苗子。”包恕看了看左右,低頭傳音,如數(shù)家珍。
“七派的根本之地,是在三江五湖,那里才是七派核心之地。三江五湖靈力浩渺,天才遍地,乃是一等一的人杰地靈之地,更不要說七派長老多是此地出身,雖并未回鄉(xiāng)傳下家族,但總歸會照顧下同鄉(xiāng)子弟。”
“而像大哥你遠(yuǎn)在靈隱派勢力邊疆,而我也并非三江五湖出身。若非如今七派欲誅妖征東海,這才大力征辟,咱們也不是這么容易就能入得七派的。”
林平暗暗皺眉,暗道。“當(dāng)真錯綜復(fù)雜,師徒世家要分立場,難道師徒一脈還要分個鄉(xiāng)黨不成。”
這時場下的諸多落選七派少年,已被中小門派瓜分完畢,一個個呼名落筆錄入小派之中,臉上神色有喜有悲,當(dāng)真難言表述。
任正倫這時重新上得高臺,對著場上七派修士及二十多中小門派修士拱手道。“大典將成,這一月,有勞諸位師兄弟了。”
眾修士亦是齊齊回禮,口中道。“有勞師兄!”
此番便算是大典圓滿了,場下修士又開始齊聲歡呼起來。
“諸位師兄弟,那我先行一步,告辭。”任正倫拱了拱手,揮手變出一座飛舟,直接上了頂層,將場面留給性格和善一些的賀鈞。賀鈞笑瞇瞇走出來,喊了一些名字,皆是那些世家子弟。那些世家子弟還以為任正倫要把他們丟在此地,看到任正倫離場,賀鈞出面。雖然羞憤,但不可不來,低頭快步上了飛舟,站到一旁,一言不發(fā)。
其他門派學(xué)得有模有樣,場中很快稀稀落落,只有靈隱派及一二交好門派了。
“八分兄,九分兄,可愿同行。”許克敵到兩個小門派弟子面前,開口邀請到。
“固所愿!不敢請耳。”這兩人皆是一席大氅,肥頭大耳,面色和善,乃是同胞兄弟,只是入了兩個門派。
許克敵揮手變出一只三層上下飛舟,拉住二人手臂,笑道。“二位,隨我來頂層吃酒。“然后拿手一指正要上舟的林平,喊道。”那個,林平,你把他兩弟子給我照顧好,不要冷落了客人。”
這兩人早同許克敵認(rèn)識,更是臭味相投的酒友,聽到徒弟已經(jīng)有了去處,連忙應(yīng)諾,高高興興地上得頂層去了。
林平正要上舟,聞言不由停下腳步,等他二人弟子過來。
“青玉門顧彩之,戲靈晨。有勞林師兄。”兩個女子上前施禮說道。
“安都門所羅,畢聲。有勞林兄弟。”兩個男子上前拱手說道。
“靈隱派林平,此乃是我?guī)煹馨 R娺^四位道友,且隨我上舟來吧。”林平回了一禮,介紹過包恕,帶著四人上舟。
他們六人正要上舟,卻聽見身后一聲冷喝。“讓開!”
林平回身一看,臺上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了,只有這幾個世家子弟,圍著林平等人。為首的一人面目倒是英俊,只是看林平的神色有些陰沉。
這番情景,說不是故意,三歲小孩也不會信。
“大哥。”包恕站在林平身后,低聲道。“要把他擒下來么?”
林平揮揮手,讓包恕帶著四人上去。笑道。“還未請教?”
包恕揮揮手,讓四人自己上去。
“郭家子弟,行十七,名士其。”為首一人盯著林平回道。
“哦?”林平掏掏耳朵,笑道。“郭十七,你是要同我動手么?”
郭十七看了眼舟上的靈隱派修士,伸頭到林平耳邊,惡狠狠道。“莫以為入了派便逃得了我郭家手段,今日小懲,過幾日再取你性命。“
林平撇嘴一笑,在他耳邊回道。“可惜,若那小子撐得久點,今日就是你二人兄弟齊上了。”
郭十七眼神一厲,掌心烈火熊熊,直朝林平心臟,林平卻是飛起一腳,動作快上一分,直接將他踹飛十多丈。
半空之中,郭十七掌心火法飛出,林平反手一招火法,同時輕輕一躍,落在飛舟之上。
郭十七腳尖一點地上,還要追殺上來,卻被身后眾人攔住。
“十七哥,地上動手還可說是切磋,飛舟上動手,定然要被干下來。”
“十七哥,今日就算了,日后再找他麻煩。徐弄玉,許克敵能護得他幾日?”
郭十七也是冷靜下來,甩開眾人,眼神盯著林平,傳音道。“你能得意幾日?”
林平聳聳肩,轉(zhuǎn)身走開,懶得答他,只傳音道。“你這練氣八層的修為當(dāng)真水分十足,比那行十四的差遠(yuǎn)了。“
包恕也是哼了一聲,噔噔噔上了飛舟。
“你不怕他們報復(fù)碧溪谷?”林平看著包恕問道。
“家中除了宅院田地,不過幾個老仆。”包恕拍拍儲物袋,放肆笑道。“大哥以為我這兩天干嘛去了,小弟已將家中財物變現(xiàn),這便是我碧溪谷包家的全部家當(dāng)了。若不能功成筑基,宰了那七鬼差,我包恕也不必回祖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