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素安眼瞼下方掛著兩個黑眼圈，精神有點不濟的走進教室，垂散在肩上的長發，遮掉大半張氣色不好的臉。

太反常了。手上沒有以往的保溫杯，書包拉鏈還有兩厘米的空隙沒有拉上。

早在座位上“咔嚓，咔嚓”啃著手里的蘋果，皺著眉頭翻著手里的辯論資料。從昨天到現在，還在前兩頁徘徊，沒有繼續翻的意思。

“咦，素安，今天你怎么這么晚。不像你完美準點女神風格啊？”

“誒呀，瞧你著黑眼圈。”嘴里怕不是咬的粉粹的果肉，硬是笑出了聲，“哈哈哈，大半夜去做賊了嘛。那也估計是什么都沒偷到，心力憔悴成這樣了。”

我家周邊都沒人家，犯得著跑那么遠偷啊……

瞧著旁邊人兒一臉嫌棄的定定地坐在那里。

咽下剛剛那一口，急忙改嘴，“還是最像可愛的國寶熊貓了，這兩黑眼圈比它們的都大……”

許素安氣結，一言不發垂著眼，也不知道看著哪里。

今天早上出門，還被許明軒逮住一頓瞧，笑話了好久。還對自己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拖了點時間。

許素安昨晚有點失眠，卻又不知道要想些什么，就是想睜著眼睛放空自己。盯著天花板到凌晨才熬不住睡意，慢慢放輕松睡著。

起床就發現臉上毫無血色，嘴唇接近慘白，更別說國寶級黑眼圈了。在樓上收拾好久才接**日里模樣。

一下樓就被喝著咖啡的許明軒調侃，“安安，別和你哥說你是學習太晚，思考太多導致的睡眠不足哦？”

最后半句話咬字用力，不注意也難，變著法子提醒她。

許素安現在心累到想立馬出門，再和那個西裝革履喝咖啡的人聊下去，會愈發心累，喪失求生欲的。但上座的許偉誠在，家庭規矩不能破。

硬著頭皮走過，果不其然被拉住，被拉到彎腰聽他說話。“許素安，你老實說是不是被你們班男生帶壞了，大半夜在房間看那個了？那個都太刺激了，不適合你們這個年紀看。現在青春期里的男生都會在班上炫耀議論自己看過那個什么，你別聽就是了，捂住耳朵。”拍了拍許素安傾斜靠向自己的肩膀。“哥這次替你保密，不會和爸告狀的。”

朝著她一頓眨著星星眼，偷偷朝著正在看報紙的許偉誠挪挪嘴。

許素安剛想站直身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問：看什么東西，怎么還扯到班上男生了。

昨晚就一直看著天花板…。

許偉誠下移報紙，露出臉龐，神情淡然卻又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

“許明軒，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么近都聽不見你的清亮的聲音嘛？”

“你以為現在年輕人都你那時候一樣，早熟到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看”激烈動作片“啊？”

“你怎么——”

“別問我怎么知道的，你還借過慕家小子呢？都知道，不戳穿你。還覺得本事兒多大，藏得多好呢……”

許明軒摸了摸鼻子，當著小妹面毫不避諱捷黑料，真是親爸。

由大到小將報紙按折印疊好放在桌面上，“安安，快吃完早餐去學校。剛剛就當你哥發神經，別多想。”

“嗯，爸。”看了眼腕上的表，時間怕是來不及了，匆忙拿兩片吐司就往外跑，自然而然也就忘了李嫂放在門口的保溫杯。

之后許素安知道那天大清早，自家爸和哥哥當著毫不知情的自己聊看小片片的時候，臉上“噌——”一下通紅，兩只粉紅色耳朵也徹底暴露了內心的羞澀。

有一日，還正兒八經和葉辰逸聊了這個話題。恐怕早在那時候自己在葉辰逸里就是那方面無所不知，主動熱情的女孩子了吧。

真是間接坑女兒和妹妹，不帶虛的。

“墨墨，你有想過以后要填哪所大學嘛？”

少有時候，許素安在課間半趴在桌面上和墨陽閑聊起來。

墨陽有點受寵若驚，終于意識到身邊還有個喘氣的大活人了…。

啊——今天的素安也太反常了。

不過聊到未來，墨陽還是轉動手里的筆，定了定神思考了會。

“這個嘛，沒想好呢。可能會在南方找一個學校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我爸你是知道的不想我離的太遠，恨不得就在家門口上大學呢。”眺望著窗戶外，湛藍的天空，萬里無云。“但我覺得…。”

換下手臂繼續趴著聽著侃談。

“太安逸了。”許素安挑眉，果然。“我想出國直接深造，說不定還能讀到女博士再回來呢……”說著說著就兀自笑了起來。

許素安滿臉黑線，平時沒看出來墨陽還對女博士這么感興趣，準備切身體會這世界上第三種人種類型呢。

“當然啦，順便來個環歐旅行也不錯。還能做個小代購，賺點小錢花花…。想想就美呀！”

行吧，還是個那個墨陽。再說，你缺那錢嘛……

不過，之后許素安還真在學校實驗室里經常半個月就收到一次明信片，不僅僅是歐洲，甚是全球各地的國際明信片。

不是為了讀到女博士而順便旅行，而是放回本性。墨陽說她不受拘束，就屬于那多姿變幻卻待你如初的自然風光。

沒得到參考價值的答案，有點沮喪。

恰逢杜煥卿走過墨陽課桌旁邊，聽到許素安問題，耳朵豎起來仔細聽著。

呵，出國和玩一樣。她們這一類人有機會浪費，無顧于有心卻又無力的人。

冷哼一聲，忿忿“嘩嘩——”翻著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