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皇城,榮樂府
四皇子正在自己的府上宴請徐無功,陪坐的只有嚴彬一人。
四皇子親自為徐無功斟了一杯酒,說道:“徐老爺子,這次讓你受苦了。宮里的形勢復雜多變,敵友難分,所以我只好讓嚴彬試探你,還望你不要怪罪。”
徐無功一飲而盡,說道:“卑職不敢!”
嚴彬趕緊說道:“上次多有得罪,請徐老爺子不要放在心上。”
徐無功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四皇子說道:“都怪我犯了疑心重的毛病。我聽到風言風語,說三大天營有人要對我不利,我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徐無功說道:“上次的事情,天箭營已經有人承擔了罪責,殿下不必再為此勞神了。”
“那是最好不過。”四皇子意味深長地說道:“徐老爺子,那日你曾勸說嚴彬不要介入皇儲之爭——”
徐無功趕緊說道:“那日卑職不知道嚴統領是在試探,故意說些冠冕堂皇之言。三大天營誓死追隨四皇子殿下,絕無二心!”
四皇子點點頭,悶悶不樂地說道:“現在八弟統領西南軍,威風得意,而我手里卻只有三大天營。如果三大天營出了岔子,我就會從此失寵,儲位無望了。”
嚴彬說道:“殿下不必過慮。最近西南軍在南地失利,八皇子要為他的輕敵冒進承擔主責,皇上心知肚明,只是沒有名言怪罪罷了。”
四皇子說道:“無論如何,你們二人都要拋棄前嫌,緊密合作,讓三大天營再建新功。”
徐、嚴二人齊聲答應。
四皇子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刺殺哈勒王子的事情,是我的失策。現在八弟和他的黨羽都在拿這件事做文章,搞得我十分被動。”
嚴彬說道:“西域哈桑王子的死太過突然,誰都無法預料,否則怎么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四皇子點點頭,“沒想到西域的王儲之爭竟然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若不是哈桑慘死,咱們本來可以在西域多一個強大的盟友,對我贏得儲君之位也大大有利。可如今竟然是哈勒成為王儲,他一定對行刺一事耿耿于懷,伺機報復。萬一兩國開戰,領兵立功的是八弟,闖下戰禍的卻是我——唉!”
嚴彬說道:“殿下不必擔心,哈勒現在根基不穩,不會輕易開戰,否則也不會打算派遣親善使者來北國了。”
四皇子點頭說道:“希望如此。聽說這次西域使者帶來很多奇珍異寶,要獻給父皇和諸多皇親重臣,以示友好。南地兩山歸附西域的事,讓我們北國大失顏面。西域在這個時候派使者送來重禮,應該是想修復與北國的關系,這說明西域對北國還是心存忌憚。”
徐無功突然說道:“要是讓西域得到了南地的漫天花蟲,就輪到我們忌憚西域了。”
嚴彬反駁道:“這漫天花蟲如果真的這么厲害,南地人就不會長期龜縮一隅,更不會歸附西域。”
徐無功說道:“如果漫天花蟲不厲害,北國兩次南征的大軍怎么會全軍覆沒?”
“這——”嚴彬一時語塞,“我只是聽到風聲,說漫天花蟲只在南地才有效力,所以覺得它對北國威脅不大。因此不值得為了區區南地二山就跟西域鬧翻。”
四皇子說道:“無論如何,這個時候不能跟西域發生沖突。我們還是先聽聽西域的使者有什么說辭吧。”
嚴彬趕緊說道:“是。殿下英明。”
四皇子對徐無功說道:“徐老爺子,我打算讓你親自負責西域使者的行程安全,不知可否?”
徐無功見嚴彬臉色有些難看,趕緊說道:“西域使者的安全保障事關重大,還得由嚴統領親自安排調遣。”
嚴彬喜出望外,趕緊對四皇子說道:“徐老爺子身上還有傷,行動不便,還是讓卑職代勞吧。”
四皇子點頭說道:“好,那就由你全權負責西域使者的安全,這次千萬不能再出差錯。”
“是。”
酒盡人散,四皇子趕緊來到后室,那里坐著一個白發齊肩的老人。
四皇子問道:“老先生覺得此人怎樣?”
那白發老人說道:“此人軟硬不吃,深藏不露。”
四皇子又問道:“那我應當如何待他?”
白發老人斬釘截鐵地說道:“應盡早除之!”
“此人堪當大任,除掉有些可惜……”
“欲成大事應當機立斷,不留隱患!”
四皇子沉默一陣,點點頭,說道:“那就依先生之言,我這就去安排。只不過,除掉徐無功會讓天火營離心離德,如何善后才好?”
白發老人想了一下,說道:“天火營的其他人不足為慮,只不過有個叫平小虎的,要盡快捉拿!”
四皇子奇道:“平小虎?我從未聽過。這個人有何特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