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星希,蟬鳴聲噪。
于昔兒嘰嘰喳喳地對著于聽鈺說著于岸的“壯舉”。
“岸兒有如此厲害?”于聽鈺笑著打趣。
沒有意料之中的夸贊,于岸有些失落。
于岸笑嘻嘻道:“這次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話雖是這么說,但是若真的沒有把握,于岸也不會出手。
盡管心中的小人快要叉腰仰天狂笑,但是于岸的面上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你太冒險了,小弟。”于聽鈺蹙著眉,語氣中是淡淡的不贊同,“還好這次是成功了,萬一——”失敗了怎么辦?王嬸一家對自家還是很不錯的,若為了這是出現了隔閡怕是他們家也無顏見人了。
“岸兒也是個知分寸的。”見兩人分了意見,趙氏立馬出來打斷,“鈺兒也該休息了。”
于聽鈺無奈,只好點點頭:“那還要小弟扶我去里屋吧。”
于岸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和自家大哥說,便也答應了。
兩人離去后。
于依兒打來了一盆水說道:“娘親,你有沒有覺得,小弟好像有些不同了。”就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一樣,可是那又是不可能的啊。
于昔兒洗著手,嘟著嘴,要不是小弟和大哥不讓他說出去——
便道:“二姐,你想多了,小弟只是從山上下來后變聰明了。”
一雙水眸忽閃忽閃,顯然是想說但又不能說的樣子。
趙氏溫柔笑了笑:“依兒,別想這么多了,早點休息睡吧。”
于依兒也點了點頭,想三妹這個樣子應該是知道的,也不再深究,于依兒往里面喊道:“大姐,你趕緊過來啊。”
于憐兒走了過來,見三人都看著她道:“在說誰的壞話呢?”
于依兒搖了搖頭,大姐這副樣子,不就是說明了自己有事嗎?
里屋
“小弟,日后切莫做出這等冒險的事情來。”于聽鈺還在勸說著,若是昨日那個大夫在,肯定不會說于岸是又運氣成分,一針一針扎下去,不僅要對人體的穴位爛熟于心,而且針對各類人的年齡還有病情的嚴重程度,下針的力道也是有所不同。
于岸點了點頭,大哥的有些話,雖然是為他好,但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捏了捏于聽鈺的小腿。
骨頭沒事怎么會站不起來?
于聽鈺在于岸下手的時候就把腿給縮了縮,有些訥訥:“小弟,你做什么?”他的腿,一直是他心里的心魔了。
于岸問道:“大哥,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傷的……”
于聽鈺頓了半響:“你問這個作甚?快回去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
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娘說是為了救那個二丫才導致你的腿疾,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岸咄咄逼人。
于聽鈺咬牙:“你別問了!別問了!這件事情不是用來滿足你的好奇心的!”
于聽鈺的歇斯底里,于岸知道原主原先是個傻子,即使是治好了小壯,于聽鈺也不相信于岸能治好于聽鈺,可是于岸還是感到一絲委屈。
轉頭離開。
“對不起,岸兒。”于聽鈺疲憊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
“當年二丫和幾個孩子上山玩耍的時候快要被蛇咬了,結果被你哥看見了,給二丫擋住了卻被蛇咬了。”趙氏說著眼里就泛起淚光。
“哼,那個二丫還說大哥是自作自受,不管她的事情!”于昔兒憤恨地說了一句。
沒去搭理于昔兒的憤恨之情,于岸問道:“不是叫了郎中嗎?”
就算是赤腳大夫,總也會知道一些祛毒的法子。
趙氏嘆了一口氣:“叫了啊,可是大夫沒有把毒祛干凈,后來鈺兒開始腿腳不便,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鈺兒開始不能走路,下不了地……”
于憐兒給趙氏擦了擦眼淚,有些不贊同:“小弟怎么問起這件事來了?”這不是往娘得傷疤上撒鹽呢!
自從大哥不能下床后,村里頭的風言風語就傳了出來,娘就一直把這件事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其實,”于依兒冷淡的聲音,“后來的事情我知道。”
趙氏也有些驚訝,當初她以為是毒素加深導致鈺兒的腿疾加重的。
“那天小弟病重,發了高熱,大哥帶他去鎮上看病,結果碰到了二丫和虎兒。兩人說什么風涼話的都有,我氣不過就開始質問他們,大哥可是救了二丫的,他們還說這種話。結果越說越讓人心寒,我就開始打他們,結果大哥為了分開我們,被虎兒踢了一腳!”于依兒說道,“鎮上又遠,來回路太長了,大哥又背了小弟,所以……”
良久的沉默。
“我會治好大哥的。”
于岸這么說不是一時的豪氣,他是有把握的。
“岸兒,鈺兒他沒有怪你!”趙氏勸說一句,雖說今天于岸治好了小壯,可是同樣的,趙氏也是相信了于岸那句“瞎貓碰到死耗子”,以為是于岸愧對于于聽鈺。
兩姐姐也是一樣,摸了摸于岸的頭:“日后這篇就翻過去了,不要再提起。”
于岸下了床,出去打盆水洗洗。
于昔兒也跟了過來:“小弟,大哥的腿真的能治好嗎?”
于岸轉頭看了看于昔兒:“想不到還是三姐最相信我。”
“那就成了!”于昔兒笑道,“小弟變厲害了,我肯定相信的!”
于岸點點頭:“那三姐,我去不了鎮上,過幾日你去給我買點藥材。”
于昔兒點了點頭,又有點為難:“可是家里的錢……”
于岸賊兮兮笑道:“倒時候要麻煩三姐偷偷去了,你看我們今天挖的東西可以變成冰,很多鎮上的達官貴人應該是需求量很大,你可以去鎮上賣,賣來的錢則可以去買藥材,還有在價格上面,三姐可以抬高一些,等明天我們再仔細商量商量……”于岸把計劃粗略說了一下。
“還是小弟聰明。”于昔兒似懂非懂地說了一句,聽起來還是不錯的。
兩姐弟又商量了一下后,于昔兒輕手輕腳地回屋睡覺。
于岸則是脫光了衣服仍由冰涼的水往身上澆。
“啊,爽啊!”于岸神色銷魂地感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