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岸頭疼欲裂。
手動不了,腳也動不了,誰把他給綁架了?
于岸睜眼,程子昂蒼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面容蒼白,然而額頭上面全是汗水,這是毒發了……
程子昂的情況比于岸之前想的還要凝重,本來按照他的設想,程子昂在程府有話語權,面對昂貴的藥材必定可以牽制住病情,江州沒有人能徹底只好程子昂的病,那么他就回來找他,只是沒想到居然更加嚴重了,而且程子昂的處境不怎么好。
于岸皺眉思索,手下探脈,虛浮無力,顯然是毒發了癥狀。
天漸漸要亮了,于岸也顧不得思索自己是被誰打暈的。
“第一桶金,可不能這么死了!”于岸咬咬牙,將自己懷里的一粒藥丸給程子昂塞進了嘴里。藥丸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形狀呵顏色,就像是從地上挖下來的泥土一般。
“你再給少爺吃什么,你這個壞人!”一道人影沖了上來推開了于岸,氣勢十足像個護崽的母雞。
于岸猝不及防被推到在了地上,一臉的血污之色,沒想到了這天還沒亮呢就有人過來了。
心中哀嘆一聲失策。
那人在程子昂背上拍拍,然而于岸的藥丸是入口即化,他根本就吐不出來。
“你到底給少爺吃了什么!”眼前的又黑又丑的小子紅著眼睛質問于岸,他家少爺吃了來歷不明的東西導致臉都變紅了,這個畜生,竟然害他們少爺!
于岸有些疑惑,坐在地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思索間,門外有人吵嚷,于岸神情一凜,這是有人來了?
“對,有賊人……”
“威脅我進了少爺的屋里……”
于岸看了一眼程子昂,對方還在消化藥效,根本醒不過來。
這次還是太冒險了。
正想辦法脫身,門口進來了一男一女,男子正是程家家主,而女子……
于岸眼神微變,那不是晚上偷情的小女人嗎?
喲,被帶綠帽了。
程家主被于岸同情的目光看惱了:“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程府?若是我兒子出了一點事情必讓你五馬分尸!”
旁邊的女人挽住了程家主的胳膊道:“家主大人,您不問問清楚,萬一是大少爺的朋友呢?”
聲音柔的能滴出水,然而于岸欣賞不了。
“程家主,在下乃是程公子在春風鎮一起的兄弟,昨夜有急事到訪,還請程家主見諒。”于岸畢恭畢敬地說道。身上頭上滿臉的血污,又是一身的殘破衣服,倒是增加了點說服的可能性。
程家主瞇了瞇眼,儒雅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懷疑之色:“你這樣說,有何證據?”
“家主,這朋友之間能有什么證據,等大少爺醒來不就行了。”女人捂嘴淺笑,仿佛程家主說出了什么笑話一般。
于岸微微瞇了眼,這女人,不懷好意啊。
“夫人說的有理,既然如此,那就叨饒了。”于岸說道。
程子昂再過個半個時辰就醒過來了,他還能在程家蹭個早飯。
程家揮手讓人把于岸帶了下去。
女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程子昂,內心有絲不好的感受,可是現在程家主又在,她做不了什么。
“家主,您答應我的,說陪我去賞花。”女人嬌柔地撒嬌道。
程家主此刻卻沒有搭理她,他在想,這人到底和昨晚闖進來的人有沒有關系。
于岸被伺候的很好,他被關在了一間單人地牢內,好吃好喝,完全沒有犯人的自覺。
“嘿,小兄弟,跟你打聽個事。”于岸招收,朝著守衛的人說道。
守衛的小卒也不敢怠慢,立馬就跑了過來,神色沒有諂媚也沒有不屑:“公子您問。”
“你們家主旁邊的女人是誰啊?”于岸說道。
守地牢的日子漫長而又無聊,話匣子一開,則是關也關不住了。
“她是家主第三十八房妾侍。”
“可受寵了。”
“是家主從紅粉閣帶來的。”
“嘖嘖嘖,可是當年的花魁,家主也是花了大價錢的。”
“家主最近可寵她了,就連主母也不放在眼里。”
“不過一開始,是大少爺認識的。”
“你說這,亂不亂。”
…………
于岸無語,對方是個話癆,想關都不能關,不過這人也給他提供了很多的信息,程子昂發作的事情未必和她沒有關系,但是現在她很受程家主的寵愛。
于岸相信自己藥丸的藥效,一個小時后,程子昂就能醒來了,話說這地牢里的生活還是蠻不錯的,就是沒有了太陽而已。
果然,不到一個時辰,就派人把于岸給提出去了。
程家主站在面前,負手而立。
“你會醫治子昂的病?”程家主問。
于岸承認:“是。”
“可。”程家主頓了頓,“你的條件。”
“真金白銀即可,一千兩白銀。”于岸說道。
程家主轉過身來看他,眼里有著莫測的光亮:“幾成把握?”
“七成。”為了使程家主信任他,于岸不僅把把握往低了說。
程家主頷首,允許于岸可以給程子昂醫治。
仿佛是趕鴨子上架一般,于岸上了樓去給程子昂治療。
此刻的程子昂神態已經好了很多,能吃點流食,然而于岸還是衣服烏七八糟的模樣,地牢里也沒有一個能洗洗的地方。
“原來是于兄,昨晚還真是失禮了。”程子昂誠懇道歉,畢竟是他砸了人家。
于岸搖搖頭:“有沐浴的地兒嗎,我先去洗一下。”
程子昂命人帶于岸到屋后的溫泉。
于岸洗完后就準開始給程子昂治療。
給他喝了一碗藥后就開始扎穴。
直到把程子昂扎成了一只刺猬才停了下來。
程子昂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紅潤,一刻鐘后,于岸才開始拔針。
沒有人看著,仿佛程家人都很信任于岸。
于岸被這種氣氛弄得怪怪的,希望他這一步沒有走錯啊。
拔完針后,這閣樓就只有于岸和程子昂,就連個小廝也沒有,于岸低聲毒囊,這些人是在做什么,這么相信他不會害死程子昂嗎?
還是說府中已經埋伏好了高手?
還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于岸思索著,程子昂已經醒了過來,倒了一杯水給程子昂:“你的毒已經清理好了,接下來只要調養就好了。”
程子昂顯然是很錯愕,沒想到折磨他這么久的毒居然這么快就好了,手微微一頓,程子昂收斂了面上的表情,喝完了水道:“多謝于兄救命之恩,子昂無以為報。他日若是于兄有何吩咐,盡管吩咐子昂。”
于岸搖了搖頭:“我已經和你父親談好了價錢,一千兩。”
程子昂面容上有些表情一閃而過:“父親是父親,我是我。”
于岸覺得奇怪,也沒問出來,只好扯另一個話題:“你這清風閣怎么這么冷清?”
“我喜靜罷了。”
我還以為這里是哪個偏僻的地兒,于岸暗自吐槽一句。
恰在這時,一個背著箱子的老頭子走了進來。
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