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上身
- 大邪魔之養匙人
- 搗鼓.
- 3528字
- 2018-01-19 23:30:35
小黑把布包放在地上,捆在外面的細繩已經腐爛,包在外面的幾層布也已腐爛的千瘡百孔,輕輕一撕便扯了個七零八碎。
接下來是一層塑料袋,似乎為了防潮。扒下塑料袋又是一層布,但明顯保存完好了許多。扒開這層布又是一層塑料袋。
“你倒是快點啊?整個全撕了不就完了,這一層一層扒得人心急麻慌的。”
小黑瞪著眼說,“你懂個屁,萬一把什么重要東西撕壞了怎么辦?”他這人看著粗魯,但做起事來卻是粗中有細。
天云激動道,“包這么嚴實,里面肯定有值錢東西。”
大虎笑道,“如果是一堆銀票那就完了,現在可沒地方花。”
“哈哈,凈扯犢子!”
三個人工地混久了,哪里的方言都能來幾句,猶其是那些有代表性的,說起來很帶勁。
又扯開幾層塑料和麻布后終于看見了里面的東西,是一個粗糙的紅木匣子。剛才沉甸甸的,是那些布沾了濕氣所至。現在包裹盡去立馬輕了大半。
木匣子一尺長,四寸寬,兩寸厚,蓋子夾縫封著蠟。
“這個重量不對呀,天云你家的東西你來開吧!”
天云搖頭道,“我現在是霉運當頭,要我開,開出一匣子銀票來都是輕的。說不準就是什么機關。還是你來吧。”
“滾犢子!”小黑擦了把汗,先用指甲沿著縫隙劃了一圈,再輕輕一搬,嘭一聲就開了。
借著昏暗的余暉,三人緊張地翻看著里面的東西。首先是幾本古舊的書,天云拿了一本看,發現是手抄本,字跡也不算太漂亮。
“符篆!”
幾片黃紙上畫著龍飛鳳舞的朱砂紅。村里辦白事都會請個陰陽先生,現在的陰陽先生雖然都是二把刀,但畫的符還算有模有樣,大家都見過。
“話說,這些東西值錢嗎?”
“符篆肯定不值錢,在網上十塊錢能買一大把。這幾本古書就不知道了,明天拿去古玩市場問一下。”
“咦,這是什么?”
三人都在好奇的翻看幾本古書,從一本書里掉出一個兩寸大的小布兜。
天云從布兜里取出一把鑰匙狀的東西,質地像白玉又像骨頭。
“這個東西應該值點錢。”
不知覺中夕陽完全沉了下去。滿天的星斗照亮了曠野,蟲鳴聲此起彼伏,身旁的草叢中忽然發出哧溜一聲,一條黑影躥了過來,動靜很大。
“什么東西?”
三人都被嚇出一身冷汗,大虎嗖地一下便把鐵鍬掄了起來,卻發現什么東西都沒有。
晚上風涼,吹到身上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跑了,估計是只野兔。”
“回家吧!時候不早了。”
“回家。”
三個人都是新世代新青年,講科學不信邪,但今天做的事有點犯忌諱,挖了墳頭,手里還拿著死人的東西。剛才又被一驚嚇,心里就都有點發毛。盜墓這事想象起來很激情,真讓你半夜三更的去挖墳開棺就是另一回事了。
三人快步出了樹林。他們從小在村里長大,對野外熟悉的很,就算胡亂走也能走回家去。
“小黑,你說那個玉器為什么要刻成鑰匙狀?”
“誰知道呢,這問題得問天云,那玉器藏這么嚴實,藏它的人肯定很重視。天云,你家祖輩就沒留下什么只言片語的?”
……沒有應答。
走在前面的大虎神色有些緊張,悄悄和小黑說,“你看天云好像有些不對勁。”
后面,天云越走越慢,兩只手緊緊握成拳。見大虎和小黑回頭看,他忽然抬手指著兩人,咬牙切齒地說,“嘀哩咕嚕……”
聽不懂,但肯定在說什么,沒完沒了的,好像是一種未知的語言,一字一字吐的很快。
大虎小黑當時就怔住了,身上刷地一下,汗毛直豎。
天云邊罵邊走了過來,那眼神分明就是另一個人。
二人強作鎮定。
“你這是咋了?”
“天云你說啥呢,別開這種玩笑。”
“嘀哩咕嚕@#&%……”
伍天云嘴里胡言亂語,手卻指著木匣。
小黑頭皮一陣一陣的發炸,感覺對方想要這個木匣子,便抬手給了他。
天云一邊嘀哩咕嚕個不停,一邊打開木匣,取出玉鑰匙,抬手便扔進了嘴里。
“我了個去,快幫忙。”兩寸長不規則的玉鑰匙吃進肚里還不把腸子都劃破了。這一驚,讓兩人頓時忘了別的,一左一右把天云按倒在地,掐住腮幫子,伸進幾根手指就要把鑰匙掏出來。
“啊呀!”
小黑手指被狠狠咬了一口,連忙縮了回來察看。他一放松,大虎就有些摁不住了。
天云在拼命爭脫,看架勢是想要逃跑。
“大虎抓牢,不能讓他跑了。”
小黑手指見血,也顧不得那么多,再次撲了上去。
三個人扭滾在一處,木匣掉到地上,古書符篆也灑落了出來,猶其那幾張符篆,亮黃亮黃的在星光下很是顯眼。
小黑想起了電影里的情節,抽空抓起幾張便向天云額頭按去。
天云像是受了刺激,忽然間力道大增的爭脫起來。
小黑心想,“難道符篆沒用?”正思索間,便覺天云身體忽然不動了。
“呼~”天云長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了下來。
“沒事了?”
“好像是。”
小黑把符紙往每人兜里各填了一張。管他管不管用,符篆是僻邪的,有總比沒有強。
兩人慢慢松開手,天云一動不動。探了探鼻息,呼息正常。小黑取出手機,打開燈查看,見他臉色鐵青,牙關緊咬,唇角沾著血絲。捏開腮幫子看,鑰匙沒了。
“咽下去了?”
“應該是。”
“怎么辦?”
“送醫院吧,別出事。”
兩人鬧騰了一場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坐下來點了根煙。現在擔心的只是天云別出什么事。
淡定的抽完煙緩過勁來,小黑用手機照著,把散落的書和符篆收回木匣,交給大虎,“輪流背吧,我先來。”
“好。”
就在這時,躺在草地上的天云忽然粗重的呼息了幾下,噌地就坐了起來。
“咳咳咳~,呸!”天云吐出濃濃一口血唾沫,用手抹了抹嘴一看滿手是血,驚道,“我了個去,這都開始吐血了,癌癥惡化了這是,兄弟們,哥活不了幾天了啊~!”
病魔也是心魔。別看他平時裝的若無其事,那是病魔還沒有顯現出來,他還抱著幻想。現在看到血,立馬想到癌癥上了,人也接近了崩潰。
小黑觀察他眼睛,是那個熟悉的眼神,連忙道,“什么癌癥發作,你剛才鬼上身了。”他本不想說出實情,但也不能看著天云病還沒來,人先垮了。這也是他和大虎一直擔心的事。
天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就算鬼上身也不能吐這么多血啊!這明顯是病變嗎!”
小黑道,“看來我只能說實話了,這血……是大虎打的。他見你亂發瘋,一著急幾個嘴巴子便抽了上去。話說,大虎你咋下手這么狠呢?”
大虎一口氣憋到嗓子眼,但見小黑瘋狂眨眼只好把話咽下去,雙手一攤,背了黑鍋。
天云揉揉發疼的腮幫子,這才信了。
小黑想起他咽下去的鑰匙,又問,“你是不是感覺哪里不舒服,比如說肚子腸子什么的?”
“腸子還能感覺到?你感覺一個給我看看!”
大虎蹲下來嚴肅道,“要不告訴你爸媽吧,這事你扛不住!”
天云拔了幾根煙,愁苦道,“告訴他們又能怎樣。我沒本事給他們賺養老錢,也不能糟踐他們那點血汗錢。這事我扛不住也得扛。人總有個接受階段,接受了也就不怕了。”
三個人默默抽完煙。
往起站的時候天云感覺腿軟的厲害,在兄弟兩攙扶下才站了起來。
一路無話。飯后,小黑去幽會。剩下兩人在天云爺爺家睡了下來,天云奶奶早逝,爺爺一個人住在老窯洞里。
村里的窯洞雖然土氣了點,但冬暖夏涼,住著很舒適。家里一切也都簡單隨意,一個二百瓦的大燈泡,就把家里照的通明。
再見老爺子,天云心里感想紛呈,最終也只能嘆息一聲。
老爺子一直坐在炕頭,點著一個老油燈,吸著用羊腿骨自制的煙鍋子,一鍋子兩口抽光,抽完吹掉灰再填上,就著油燈邊點邊抽,看著很帶勁。天云的嘆息聲沒能逃出他的耳朵。老爺子看了看兩人,眨巴著眼道,“遇上煩心事了?我給你們哥倆一人算上一掛,破解破解。”
天云急道,“爺爺呀,您可千萬別給我兩算,算了也別說出來。”
大虎開玩笑道,“聽說您算掛,好的不靈,壞的靈,沒解。”
老爺子不以為然,“未來的命運都是定數,無論好壞都會發生,與算不算沒一點關系。”
大虎拒絕道,“我說啥也不算。”
老爺子自尊心受到傷害,斜睨了他一眼,又自顧自抽起了煙鍋子。
穩住老爺子后,兩個人從木匣子里各拿了本書,想看出點什么名堂,但小楷行文的繁體字可不是誰都能認識的。
“看不懂。看不懂。”大虎首先宣告失敗。
天云從小對文字一類的東西感興趣,連四大名著都讀完過,對繁體字雖然鉆的不深,但磕磕碰碰也能認出個十之八九。
“這是《萬法歸宗》注:孤本手抄,《日月神光轉生經》注:靈感道人真傳本,《黃帝陰符經》注:孤本手抄,《撼龍真訣》伍先生手記。”
大虎聽得一驚一乍,不知所云,撓撓下巴說,“好像是佛經?”
老爺子干瘦的身子忽然一顫,“這是伍先生的書,靈感道人是他師傅。”
兩人一聽,來了興趣。
大虎問,“伍先生是您的叔叔一輩吧?跟我們講一講他的故事。”
老爺子又一鍋煙已點上,慢悠悠抽完,才接話,“靈感道人是個半仙,伍先生我叫二叔,也不簡單,那時候縣里城里的人都來請他看陰陽做法事,神的很呢。后來紋哥(WG),伍家被分了家產。伍先生不在乎金銀珠寶,但那些書他打死也不肯交出來。當時有個城里的大人物專門派了幾個洪威B來抄收他的書。伍先生早把書藏了起來,怎么PD都不說,后來硬被整死了。伍先生一死,那些書便也沒了蹤影,誰也不知道藏在了哪。”
“伍先生雖然是我二叔,但我總習慣和外人一樣叫他伍先生,他也不在意。他風光那會兒我也有七八歲了,那些擒妖拘鬼的事可不是傳說,很多老一輩人都親眼見過。”
老爺子一邊燒煙鍋,一邊講起了伍先生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