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怎么想的？”

“不知道…”真不知道。

“我…你…有好幾次，看到她在潘易和潘易聊天打鬧，笑得很開心，我都差一點沒有憋住。我怕…”

“你怕說出口，就變了。”

一手抓著友情，雙瞳里倒映著憧憬的人。那個人憧憬著的人，不僅僅是好朋友，也是好兄弟的女朋友。

說出口，兩邊能不能還像從前一樣？耳冬不敢去想說出口后會有怎么樣天翻地覆的變化，或者平靜如水。

在學生時代的愛情，不一定能到永遠；在學生時代的友情，卻很有可能一直陪你。

“哎…”古樂不由的嘆了口氣，“我懂的～”

耳冬像是從這句‘我懂的’中看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心情。

畫風一轉。

“王藝的表哥～”耳冬挑起右邊的眉毛，滿是‘我來給你出謀劃策’的興奮，一秒鐘前的‘想得不可得’的哀愁，蕩然無存。

“那么喜歡人家，表白去啊！高三12班有一個喜歡我的學姐，我可以讓她幫一下忙。”

噗…古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我有…很…喜歡…人家…么？你不要亂說啊！”三分鐘前聽見耳冬告訴她喜歡畢瑤的時候還鎮定如斯的古樂，此時內心，就像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小雞，想要出籠出不去，在籠子了疾走轉圈拍翅膀。

“坐第四大組的時候，每次人家陳子俊去小賣部，都盯著窗外看；坐第一大組的時候，每天早上，瞄著窗外等人家陳子俊來上課；每個禮拜下午下課回宿舍洗完頭，寧可去食堂吃剩飯剩菜，也不去小賣部吸溜個泡面，不就是因為人家陳子俊吃飯吃得晚，你算好了時間了嘛～”

聽完耳冬這一系列她對陳子俊的日常之后，古樂在這一刻，終于體會到‘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的感受了。

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她這個臉頰，比桃花還粉，樣子比狗熊還慫。

狗熊才沒有她那么慫呢！

“Emmmmmmm…”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喜歡陳子俊。”和人話都沒說上幾句，人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忽然之間，世界模糊，某一個出現在視線里，成就了瞳孔里的光芒，移不開眼。

“要不然～我幫你去表白～”耳冬又用手肘懟了懟古樂的手臂。

“？”

“別鬧啊！耳冬！”古樂覺得她那撲通撲通狂跳的小心臟已經要破體而出了。

“你不要去打擾人家。陳子俊高三了，我突然跟他說這么一茬，要是他學業被我這一告白給影響了，我不就成大罪人了！”古樂在女生廁所里，坦白了自己的心里話。

抿抿嘴，瞪著眼，又補上一句，“如果陳子俊還是高二，我肯定就去表白了！”

如果…

等等…古樂意識到好像有什么不對。

“怎么把話轉到我這里了？我們說的是你啊！”

“我剛剛話沒有說完…你這樣心里看著別扭又不好受，不如…你找個時間…跟畢瑤攤牌。”古樂重復了下她剛才那番話的前半段，“我覺得，不管怎么說，你和畢瑤都是以朋友為前提在相處的，告訴她你的想法，然后倆個人坐下來好好談談。不是都說，你說出來了，可能你的心愿就了了，看到畢瑤和潘易就不會那么糾結了。”

古樂把心窩子里的想法跟耳冬說了出來，她所認識的耳冬，那么看重朋友的一個人，一定想到了潘易知道之后的感受。

“我反正覺得…沒有什么事情，是說不開的。”

“更何況，按照現在的情況，你和畢瑤…會有結果么？”

最后一句，古樂說了重話。

耳冬沉默，接近一分鐘的沉默。

“陳子俊高考完后，你去表白么？”

“啊？”

“應該吧…”

“那…如果潘易知道這件事情，你站哪一邊？”彼此的瞳孔中都倒影著對方的樣子，耳冬在等待著古樂的回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