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禾偉這么說了，這一次，古樂的沒有出操，也沒有被發現。

禾偉沒有發現。

對此，古樂只有一點點的慶幸，一點點的習以為常。

……

“古樂…”古樂回位置的時候，被日辰拉住，“你是不是沒有去做早操？”

日辰因為一米五五的身高原因，始終占據著頭位，古樂沒想到在她沒有自己坦白的情況下，第一個發現的人會是她。

“嗯。”古樂點點頭。

在這之前，她已經對自己消失在這個班級里而被發現這件事情失去了期待。此時，這種情感起了一種微小而奇妙的變化。

“出操的時候，我好像已經有很久沒有在操場上看到過你了。”自我疑問和解答式的肯定句。

原來以為的偶然，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后發現，并非如此。

“你都到哪里去了？”

“我…”古樂想在腦海中搜尋出一個詞，能夠進行婉轉的表達，最后發現并不能，只能放棄掙扎，“蹲坑排毒。”

“……”

“反正我也不想去，用這個時間蹲坑，簡直太完美不過。”說著，還不忘給自己豎起一個大拇指。

“……”日辰想開口說些什么，最后發現…無從開口。

“你是怎么發覺我沒有去的？”古樂問。

“？”日辰似懂非懂，“有一段時間了。每次早操結束之后，我和單典往回走，沒有一次碰到你，也沒有看到你的人影過。然后，我們回到教室，有時候是看到你已經在教室了，有時候是我們坐下了，看到你走進來了。”

“今天我去的晚，從后面走到最前面的時候，還是沒有看到你的人。”

“少我一個…也是沒有關系的。”下意識的，古樂說出了心里話。

“說什么呢！”一直在邊上聽著日辰和古樂對話的單典，插了進來，“古樂啊…我們都在意你的啊！”

“我知道的。”古樂微抿著下唇，遏制滑過的顫抖，諾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其實，古樂心里明白。她雖然智商和情商都不高，甚至看起來有點蠢，但并不傻，在這個總是被津津樂道為小型社會的風茂里，還是能夠辨別哪一些人，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即使就整體而言，她是一個可有可無，有時還被當作笑話的存在。

她有很多情緒，只是害怕一但向這些朋友們袒露她笑容背后的眼淚，就會翻涌到無法停止。因為她總是會在夜深人靜的地方，夜深人靜的時候，咬著手背，哭到眼睛紅腫，一直到睡去。

在開始自己的高中生涯的這并不長的時光里，有很長一段時間，她想向周圍還能夠算得上交心的朋友袒露所有敗壞了的情緒，無數次的掙扎之后發現，她不敢，也害怕。

小胖墩和丑小鴨從來都是在同齡人中被有意無意的嘲笑的對象。那些在心里留下傷痕的瞬間，他們或許無意，或許有意。面對這些，古樂曾試圖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最后在了解，只有看起來足夠堅強，才能夠看起來不被打敗。

所以，在高二開學伊始，她就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哭。

只是，回到位置上，趴下腦袋的古樂，此刻，被一種想哭的沖動，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