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關隘的阻擋,長長的峽谷裸露在了眾人眼前。
峽谷兩旁的山猶如巨墻高聳入云,飛鳥難渡。峽谷中古樹參天,藤蔓纏繞。林間遍地滿是嬌艷的花,翠綠的草。谷中草木繁盛,半個生物也無。巨大的山谷,猶如吞人的巨口,讓人望而生畏。
峽谷的盡頭,鋪滿無盡紅霞。紅霞中,妖氣沖天。
胡媚兒放下小豬龍,運轉功訣,功法運轉比之前順暢了許多。看來,她的感應并沒有出錯,荒州中的妖靈氣逐漸增多,變得更加適合妖族居住及修煉。以后,也許荒州將變成妖族的圣地。
傳說,太陽神三足金烏帝烏創立妖道,開辟了妖界。
“轟隆隆……”天空中天雷滾滾,紫氣蒸騰,霞光萬道,天降靈雨。
此時,九州所有生靈心中明悟,九州多了一條大道,名為妖道。降低了妖道的修煉門檻,自此以后,氣運所鐘者可自行從天地之中領悟妖修大道,不像現在沒有傳承無法修煉。雖說自行領悟者難如登天,但總比沒有強許多。
妖界與九州成為一體,普天同慶,天上的陽光都明媚了許多。
胡媚兒帶著狐族之人離開了廣場,朝著秘境外走去。此次秘境之行,與傳說中的相去甚遠,與其說歷練,不如說旅游更恰當一些。胡媚兒仰頭看了眼天上,更加快速前行。不知是妖族的手筆,還是天上的意思,她更傾向于后者。不然,為何天上氣象萬千,界門所在地卻平靜得有些可怕。
短衫男子埋完那堆焦肉,背著棺材離開了此地。此地沒有尋到靈兒所需之物,只好另尋他處。
獨孤靈飛背著長劍,望著綿延萬里的幽深山谷,提起的腳步又緩緩放下。劍心固然需要磨礪,小命更為重要;明知必死而前行,那不是勇而是蠢。況且,界門既通,何不讓對面的過來,自己又何必過去呢?
想起剛才劈死投影老者的那一劍,孤獨靈飛一陣心馳神往,不知何時自己才能擁有那一劍的風采。撫平激蕩的道心,獨孤靈飛帶著劍宮之人離開了此地。界門既開,此地風云絕對不是他們這群菜鳥所能參與的。此時平靜,應該是天地大道在壓制。
君清玄背著伏羲琴,儒衫飄飄,仁心浮動,心里暗暗嘆息一聲。兩界風云變幻,不知多少生靈又要遭受荼毒。大爭之世,英雄輩出,可、能觀賞那風景的,終究只有少數幾人;更多的是滿地枯骨。
妖氣縱橫,體內的浩然之氣受到壓制,渾身難受,體內的道心都跟著顫抖。三花聚鼎境不圓滿,自己無法踏足荒州了。荒州出了變故,想來中州也不會平靜。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君清玄帶著儒門之人離開此地,回往中州。
唐玉新身背長槍,望著相隔不遠的兩人,黯然長嘆,他們的關系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但,唐玉新眼神更加熾熱,元初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被自己所喜歡的女人看上。下次相見,必將再較高下。
唐玉新走了,袁天剛也跟著走了;看著生龍活虎的唐玉新,袁天剛又有了修煉的念頭。
小豬龍一雙大眼睛滴溜溜亂轉,四爪起霧,朝著司馬清霜飛去。司馬清霜張開雙臂,穩穩抱住小家伙,歡喜地逗弄著可愛的小豬龍。元初放下雙臂,對著司馬清霜憨笑;他以為小豬龍要飛向他,可那家伙如此好色,只喜歡漂亮女人的懷抱。小豬龍調整姿勢,舒舒服服地假寐。至于元初如刀如劍的眼神,祂沒有看見;即使看見也不在乎。臭男人的懷抱,哪里比得上暖玉溫鄉。
“師叔好。”一身玄色道袍的觀星子眼見氣氛不對,對著司馬清霜行了一禮,匆匆離去。荒州大變,他的日子也不好過。重大事情肯定玄女師父頂上,閣內的諸多雜事,師父鐵定甩給他。
他施展陰陽轉輪眼觀察天象,荒州大變,僅僅只是開始。大變之后,九州即將迎來前所未有的大世,但禍福難料。
“走吧。”司馬清霜細語相邀,內心甜蜜的同時,也有無邊的苦澀。他那憨憨的模樣,好聞的味道,始終牽扯芳心亂顫。也許,上天的天注定,誰也逃脫不開。
元初默默跟上,青絲之間傳來的幽香,迷人之處堪比佳釀,世間的所有美好,都不敵她之萬一。能與女神近距離的相處,內心歡喜。
兩人一前一后,都沉默著,再多的言語,都比不上此刻的相伴。一眼萬年,一次羈絆便是終生。一見鐘情,確認過眼神,誰也離不開誰。一個出身高貴,心存善念;一個出身荒野,憨憨傻傻;都沒有太多的算計,只有真心相遇。世間的美好,也許就是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
“那個狐貍精好看吧?”司馬清霜輕聲詢問。其實她想問的是自己給好看,話到嘴邊不好意思張口。她雖然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但她更渴望得到喜歡的人的肯定。雙向奔赴的喜歡,才是最最甜蜜的愛戀。
“好看。”元初不加思索脫口而出,“但我不喜歡。”元初的真誠,讓司馬清霜始料未及。“不喜歡。”多么順眼的字眼,再好的贊美,都不及這三字讓人欣喜。得到心中想得到的,司馬清霜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有人欣賞的風光才叫美景,不然都叫自然。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開在十八歲的花,只許一人欣賞。一花一草風雨相伴,足以。
世間很多東西都要足夠多,才能顯得富有。而世間的情,擁有足夠的少,足夠的專一,才算富足。又專一,又多情的人,世間畢竟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