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破空音響起,廣場上多了幾道身影。
“金翅大鵬一族,彭越;六耳獼猴一族,孫曉天;白虎一族,白宇。”胡媚兒喃喃自語,不知為何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的身形神態比之平時更加乖張,不可一世。
“曉天。”金翅大鵬一族彭越維持龐大的妖身,輕聲吩咐六耳獼猴一族孫曉天。
“看我的。”孫曉天冷酷發聲,催動規則之眼,提起手中鐵棒,幾個跨步,掄起鐵棒朝著關隘石門砸去。只聽“轟隆”一聲響,關隘石門頓時四分五裂,碎了一地;有幾塊甚至飛向關隘后的峽谷,砸斷了幾條樹枝。
“老祖推算的果然沒有錯。”見此情形,彭越絲毫沒有意外,一切都如老祖預測,這道界門已經腐朽,封印已破。妖界即將降落九州大陸,天下即將大變,一切都將改寫。
彭越話音未落,君清玄急忙擋在破碎的界門之前;孔圓亦是滿眼煞氣地瞪著孫曉天;儒門弟子呼啦啦一大群跟在他倆身后,大有舍身取義之勢。儒門教誨,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他們雖達不到達的境界,但不忍九州生靈涂炭,人族再一次遭受苦難。
“彭越,過了。”胡媚兒抱著小豬龍,蓮步輕移來到關隘前,繞過孫曉天,對著彭越發表不滿。
“呵呵,婦人之仁。”彭越不屑一笑,“天下大勢,誰也違逆不得。我們只是讓妖界降臨更快一點兒罷了。”白虎一族白宇懷抱長刀,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妖界降臨,你們三族未必能獲得多少好處,別為他人做嫁衣。”胡媚兒清冷的話語,半點魅惑也無。
“這就不勞狐族操心了。”彭越冷哼一聲,心里暗道,“妖界降臨九州,妖族氣運大增,到時金翅大鵬一族鐵定能分得不少氣運。”
“狐族腳踩兩條船,更該擔心的是你們。”彭越上下打量著胡媚兒,眼里的貪欲一閃而逝。
聞言,胡媚兒沉默下來,彭越說的的確應該是他們要考慮的。此前,九州還算平和,狐族和人族沒有深仇大恨,能和平相處。從今以后,因為妖界的降臨,人族和狐族鐵定不能和平相處。古語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同種族之間都會無端生出戰爭,更何況兩個種族之間。
胡媚兒默默帶著狐族走到一旁,兩不相幫。
“曉天,走了。”任務完成,彭越招呼孫曉天一聲,準備退出這片廣場。深深看了眼胡媚兒,按下心頭的貪欲。胡媚兒猶如熟透的水蜜桃,秀色可餐,但彭越知道,這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稍有不慎,便會骨消肉融。
“走?看我手里的劍答不答應。”一群身背長劍的白衣人出現在廣場之上。
“劍宮之人?”彭越暗道晦氣,看來想要全身而退,沒有那么簡單。今天遇到的,都是九州之上最難纏的人族修士。儒門之人,一群書呆子,只要誰犯了他們心中的規矩,他們會前仆后繼,生死相博。劍宮之人,不問對錯,只為心中那一口氣,氣順則相安無事,氣不順他們便會提劍砍人。
孫曉天見此情形,立馬與彭越和白虎會合一處。今天這種情形,單打獨斗是絕對沒法突圍出去的。雖然族里早有明言,今日之舉族里已經放棄了他們;但能活,誰又愿意坦然赴死。廣場雖小,想要出其不意也是不可能的。若沒有劍宮的阻攔,也許他們已經走了。
他們所依仗的,其實就是金翅大鵬一族的無雙速度。
劍宮之人的到來,徹底打消了彭越的最后一絲僥幸。猛然扇動雙翅,廣場上頓時飛沙走礫。
君清玄解下背上的伏羲琴,盤膝坐在地上,運轉浩然正氣訣,隨著琴弦地撥動,一柄柄小劍從伏羲琴上飛出,密密麻麻地飛刺向彭越三人。
儒門眾人有的翻書,有的執筆,有的揮劍,施展所學神通紛紛攻向彭越三人。一時間三人周圍五彩紛呈,一道道神通砸落。翻書的,隨著大聲誦讀,三人耳朵被圣人曰灌滿;執筆的,隨著毛筆的舞動,一個個黃金大字,一幅幅精美圖畫砸向三人,頓時三人如置身仙境,留戀忘返好不快活;揮劍的,一道道身影欺身而上,揮舞手中的士子之間朝著金翅大鵬鳥的雙翅斬去,一時間落羽滿天飛。
金翅大鵬鳥扇動翅膀,顧不上不斷掉落的羽毛,搖搖晃晃離地飛起。
劍宮少主獨孤靈飛瞅準時機,九絕步配合著獨孤九劍,一劍削下金翅大鵬鳥的左邊翅膀。忽然,彭越一聲凄厲長啼,變身成人身,右手端著長槍,艱難的格擋著獨孤靈飛的獨孤九劍。
獨孤九劍,劍宮的鎮宮絕學。獨孤九劍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式劍招,久久歸一,最終濃縮為九式是為大成。傳說,若九式歸一,獨孤九劍方為圓滿。
獨孤九劍,只有忘記九千九百九十九式劍招,才算摸到大成的門檻。獨孤靈飛現在還記得九千九百式劍招,所以他的獨孤九劍雜亂無章,沒有絲毫美感。
獨孤靈飛一擊得手,劍宮剩余眾人施展劍宮劍陣,封鎖住彭越等人周圍的空間,防止三人逃跑。
為抵擋眾多神通、劍招,孫曉天雙目規則之眼流下兩行血淚,徹底變成了瞎子;手中的鐵棒布滿劍痕;現在閃避格擋,全靠順風耳聽聲辨位,努力地進行抵抗。
白宇披頭散發,握著卷了刃的大刀,格擋著四面八方的神通和飛劍。好幾次他都想變回妖形,可看到彭越凄凄慘慘的模樣,只好打消了如此危險的念頭。望著密不透風的神通和飛劍,如若變回妖形,也許現在已經變成一堆爛肉。
彭越滿臉苦澀,終于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了代價。自認為英雄了得,小視天下人,終究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的臆想。
“曉天,白宇,來世再做兄弟。”一聲巨響,三人變成碎肉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