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時光飛梭。
轉(zhuǎn)眼間又是數(shù)日過去,大漢青年謀士競賽的賽程,也在完成了四天八場正式比賽的第一輪,最終決出了八十名的優(yōu)勝者之后,經(jīng)過了幾日休息間歇,便進入到了第二輪。
謀士競賽的影響正在持續(xù)發(fā)酵,在這個娛樂項目還不算很多的世界,有這樣一個活動哪怕許多人都只是為了湊分熱鬧,都會蜂擁著過來。
雖然持續(xù)了五年時間的黃巾之亂,以及此時董卓的禍禍,令大漢一度處于風(fēng)雨飄搖中,但漢室根基未斷、國祚續(xù)延,數(shù)百年的影響下來,更不是輕易能夠消除的,故而此時劉皇正統(tǒng)的大義,依然能夠得到大多數(shù)人的認可,并且始終都有站在天子這一邊的人,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和顧忌,沒有辦法公開和董卓撕破臉皮,否則的話,又怎么會造成如今這種局面?
實則現(xiàn)而今,董卓那邊看似越來越跋扈肆虐,但因其漸漸日日沉迷酒色,對于朝政、軍政的把持也有些松懈,若非是李儒和呂布在那里挺著,恐怕早就要生變了,但這也讓許多人的戒心大大降低,反倒使得雙方日趨緊張的關(guān)系又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中。
而作為京都的雒陽城,民間的百姓們一方面對于上層變動極為敏感,可另一方面,外界的動亂很多時候?qū)λ麄兊挠绊憛s又有限,只要雒陽這里本身能夠維持著表面的基本繁榮,他們大多能過得平穩(wěn)且滋潤。
畢竟數(shù)百年帝都的底蘊,不是那么容易會被消耗了地。
而這也是為什么在經(jīng)過了這么些日子之后,最初的熱情消耗過后,此時仍然有不少百姓每當(dāng)比賽時刻明知道只能圍在外圍而看不到絲毫情況,卻也依然矢志不渝地湊過來的原因,而有關(guān)于謀士競賽的賭局的時刻變化,因為即時的消息傳遞,也就成為了他們最大的談資。
前天是“這主父偃還真是厲害啊,不知道和徐庶比起來怎么樣”,昨天就變成了“那謀士學(xué)堂進入二輪的居然占了四分一,果然不愧是我京城出身”,今天又變成了“想不到那董朗深藏不露,居然比徐庶等人看起來還要厲害些”,還有“這個王胤不是之前傳出笑話的那個么,難道王司徒真的……”。
各種流言蜚語,市井傳響,參賽的少年、青年謀士們也大多對此有耳聞。
從別人的言語間聽到有關(guān)于自己的故事,這種感覺也很有些微妙,尤其是對于這些經(jīng)歷還不算太豐富的青少年們而言,只不過大多數(shù)人就算還達不到寵辱不驚的境界,卻也喜怒不形于色。
便是主父偃這種看著憨憨模樣藏不住心事,又或者汲黯這種看著老實很坦誠地,情緒也是很少完全外露地。
王胤則更是對于這種流言蜚語早就已經(jīng)形成了抗體,這種抗體主要還是來自于前世的認知,他清楚地知道外人的說法、看法根本決定不了什么,更不能夠被其影響到自身。
第二輪相比于第一輪的時候,畢竟只剩下八十人,差不多也就需要四場就能夠結(jié)束,還得要考慮到第一輪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辦法參賽地,或者已經(jīng)退賽、或者正在處于這個邊緣。
這樣在場次削減的情況下,真正的比賽日時間又只有兩日,而且第一輪也有考慮到讓參賽選手們慢慢適應(yīng),但到了此時卻不必再過多的時間,于是很自然地,比賽日程反而顯得更為緊湊了。
當(dāng)然了,上午一場下午一場這是不太好調(diào)整地,尤其是隨著淘汰的人越來越多,剩下來地就算還有實力差異,戰(zhàn)力上卻已經(jīng)很接近了,也就意味著每場比斗不是那么容易就結(jié)束地,但總共兩個比賽日,中間的間隔也被取消,這是因為已經(jīng)公布的消息中,在后面第三輪的賽制中,會進行與之前的捉對廝殺完全不同的方式——大亂斗!
有關(guān)于大亂斗的事情,還得之后再說,但在此時,王胤卻是在第二輪的第一場,也就是第一天上午的比賽中,就要出場了。
此刻依然是在雒陽西北面濯龍園內(nèi)的競技場,這個臨時搭建的競技場在經(jīng)過了數(shù)日比賽的“糟蹋”之后,現(xiàn)在也透著一些破舊之感,哪怕是有著法陣打底的緣故,但選手們比賽的時候可是毫無顧忌的全力施為——也很少有像王胤這般多有保留的,畢竟真要是一不小心敗了,那可就是直接淘汰了。
今日的天氣顯得不太好,烏云遮日,本該天光大亮的時候,天色卻有些陰沉沉的,仿佛也在人的心中壓抑著什么東西,但這阻擋不了比賽的進行以及圍觀眾們的熱情。
其實哪怕真地被這老天爺憋出雨來,競技場內(nèi)也完全可以開啟陣法,將其隔絕在外,這可是黃琬聯(lián)合賈誼等人親手布置,堪比一個巨大的一次性法寶,不過持續(xù)時間長一些而已。
今日比賽的主持者,就只是謀士學(xué)堂的一位執(zhí)事,雖然是第二輪,但從賽制上來說與第一輪并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因而只是齊家境的執(zhí)事,在其余諸位同為齊家境的評判者輔助下,也足夠撐住局面,能留下來的選手沒有誰是省油的燈,更不可能在此時貿(mào)然做出不韙之舉。
一切都顯得很和諧,只是王胤在陳群等人的目光中,走上自己的五號邊角位置的擂臺,看著自己對面的那個對手,卻覺得實在是不怎么和諧。
順帶提一句,這一場王胤和主父偃都上場比賽了,而且分的擂臺位置相隔比較遠,他在這一角主父偃在對邊角,堪稱南轅北轍,最終陳群帶著蘇武、謝安等人都在王胤這一邊,而主父偃那邊只有張湯大概是覺得不太好自己一個人溜了過去。
當(dāng)然,這或許也和這邊除了王胤之外,還有另一個人也在有關(guān)系。
“承、承嗣……”熟悉的口吃,還有那張將實誠寫著的粗獷面孔,王胤心里嘆了口氣,苦笑道:“早該知道有此一刻,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而且……會是你。”
對面王胤本場比賽的對手,不是那汲黯卻又是何人。
汲黯的臉色有些漲紅,顯然此刻情緒有些激動,卻一時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憋地。
有關(guān)于比賽對手基本是賽前臨時才會知道,所以他們之前都不清楚自己是被安排成為對手了,這也是他們這幾個認識的當(dāng)中,第一對遭遇上的。
多說無益,事已至此,王胤便拱一拱手,開玩笑道:“待會兒,還請長孺手下留情啊。”
“承、承嗣說笑、說笑了,黯、黯不行地……”
唔,看上去這大漢還有些不太自信。
王胤不知道他怎么通過的初考,也沒有看他第一輪比賽時候的表現(xiàn),畢竟他們關(guān)系實在很平常,只聽說是運氣,但是到什么程度,卻沒個了解,但這畢竟也是自己曾經(jīng)有些熟悉的名字,他自然不會掉以輕心。
“鐺!”
隨著比賽開始的響鐘,王胤再次一拱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