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干票大的(十四)
- 隔壁住了個金龜婿
- 酒半仙兒
- 2773字
- 2018-05-30 23:00:19
Cam的公關能力果然不是蓋的,消息從開始公關到結束不出半個小時就了無痕跡,等寧肖白想把那些針對性的娛樂新聞發(fā)給著急上火的羽高的時候,任何網(wǎng)頁都打不開了。
“你居然都不提前和我說!”羽高打過電話哭唧唧地吐槽,“能不能帶我去Cam看看啊,好羨慕每天能出入那里的工作人員啊……”
寧肖白蹲在廁所小聲警告:“小心又被陸紹景盯上!肯定會帶你來一次啦,別急,晚上吃飯別等我了,我估計要晚點回去。”
羽高打趣道:“唉,以后要吃你做得飯要提前預約啦……”
寧肖白又和她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Cam對實習生要求很嚴,尤其在錄音室的時候,手機都不能帶,要統(tǒng)一鎖在更衣室柜子里。
寧肖白辭了之前那份工作,在Cam安心地扎了根。
與此同時,裴炎果然再沒了任何消息。
寧肖白對之前的那件事一直抱有歉意,可在那之后她卻沒有發(fā)過任何道歉的短信。不管怎么說,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道歉顯得太過蒼白無力,沒用。
她始終揣著這種罪惡感,幾乎每天入睡前都要刷一邊經(jīng)濟類新聞,看看最近裴炎捅沒捅什么簍子,上次吃官司的事應該算是翻篇了,有陸紹景和東子在,根本不用他出手事情就能擺平。
寧肖白躺在床上,望著沒有拉嚴的窗簾出了神。
自從上次錄完節(jié)目出來碰見裴炎直后,她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見過裴炎了。
上次間隔的時間要比這次長得多,他們兩個離得太遠,不論是裴炎來找她還是她去找裴炎都不順路,而且兩個人的工作性質完全不一樣,想見面除非找個蹩腳的借口。
忙起來的時候根本沒時間想這些,但人總有松懈下來的時候,尤其是完全放松即將入睡的夜晚,回憶會像黃沙一樣侵入人的大腦,一點一點,直到淹沒所有思緒,讓腦海中填滿一個人的名字。
她并不想說出那個名字。
記得一個朋友對她說過,分手的時候其實很簡單,之后的日子只要不見面就什么都好說,但怕就怕兩個人再次爆發(fā)矛盾沖突,一旦心里有了罪惡感或者其他情緒,這段感情就不一樣了。
總會想以前的事,想跟他說句對不起,想傾盡所有對他好來彌補他,只因當時做錯的事給兩個人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說白了就是賤。
寧肖白翻了個身,強迫自己入睡。
但結果只能是適得其反。
今晚的月亮特別亮,大概到了十五吧;透過窗簾的縫隙能看見窗外又大又圓的月亮,照在屋里形成一條又細又長的線,把她的思緒拉回了從前。
她想起了正月十六那天和裴炎去吃火鍋,她好像一直沒給她講碰見嚴衡那件事。她的那個皮筋兒還套在他手腕上,上次在車里的時候她咬了裴炎的手腕,皮筋還硌了她一下。
裴炎比她還沒有安全感吧。
寧肖白把自己裹進毯子里,脖子上的項鏈她從來都沒摘過,帶習慣了,這是裴炎送她的第一個禮物。
她伸手握住了那個帶有體溫項墜,深深呼出一口氣。
夜還很長。
*****
元青接了個電影宣傳曲,是方止給他的。
之前電影制片方把這首歌給了其他人,但好像中間有了些利益沖突,對方甩手不干了。
方止手底下的藝人很多,本來排不到元青。但杜尚那天去各個錄音室轉了一圈,元青那天剛好在和制作吵架,被杜尚撞了個正著。
“杜先生!您還是給他換個人吧,我是在駕馭不了。”制作人見了杜尚就開始告狀,脖子都氣紅了。元青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元青,怎么回事?”
元青挑了挑眉,意思是你先去問他。
制作只好開始解釋:“曲子已經(jīng)寫好了,所有后期準備都弄好了,結果他現(xiàn)在非說不合適,說這首歌不應該是那種感覺。我能怎么辦?制片方給的就是這個小樣根本沒要求要在此基礎上進行修改,而且詞是編劇寫的,他只要開口唱就行了。好家伙現(xiàn)在開始耍少爺脾氣說不改就不唱,要我說您就趕緊換人,現(xiàn)在的新人都什么毛病……”
制作一邊講一邊看杜尚的臉色,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表情凝重的看著元青,還以為自己頂頭上司對這個人同樣不滿意,說話也就沒再過腦子。
“有本事的新人多了去了,用得著他在這兒喧賓奪主么?上次燕南那張專輯拿了多少獎呢。有的是人想讓我?guī)退麄兏悖尤贿€不領情……”
制作還沒等說完就被杜尚打斷了。
“你問過他是怎么想的么?”杜尚低頭扣了扣手指,又放在嘴里吮了吮。
“不用問吧,新人么,聽話就行了。”
“那你為什么不聽我的?”
對方當時就沒詞了。
杜尚繞過制作走到元青旁邊,踢了踢他支在地上的那只腳:“你怎么想的?”
元青還挺不服氣,咂了咂嘴:“這電影之前不是放過預告么,我看了。講穿越么,古穿今。歌名叫《望穿秋水》,詞也很不錯有意境,問題就是這個編曲。他從古代穿到現(xiàn)在有個遞進過程吧?歌詞寫的也是他以前和現(xiàn)在心境的對比。前面琵琶古箏什么的占大多數(shù)是沒錯,到了副歌也的確該加現(xiàn)代元素進去,問題是這個分界線也太明顯了。他到了現(xiàn)代社會怎么可能這么快就適應?這種從古代社會融入現(xiàn)代社會后的變化應該循序漸進的進行,最起碼也要把爆發(fā)點留在第二段副歌的好吧?不懂音樂的人都聽出毛病來,讓懂的人聽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我不想講了你們就告訴我這個編曲是誰,我自己找他談。”
制作當時就急了:“導演那邊的人是你想見的就見的?你快……”
杜尚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對方立馬噤聲。
“你想怎么改?”
“大改,”元青騰得一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褲子,“完全不行,居然還要加戲腔進去……完全不符合情境好嗎?我能唱是能唱,問題根本用不上啊,強制加古風元素進去只會毀了這首歌,啊我真的不想講了,杜先生,您要不聽聽看?”
制作蹲在地上一直在抓自己的頭發(fā),聽見這話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們也沒辦法啊,人家就說要個人唱,我們就只能找人唱嘛……”制作一米八大幾的一個老爺們兒,站在地上著急的直跺腳。
“放。”杜尚沒理他,沖著元青點了點頭。
幾個人在錄音室里聽了整首Demo,元青和制作都站著,杜尚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心不在焉地揉手腕,歌放完了之后屋里的人全都沒說話。
此時杜尚突然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元青,給你一個星期時間,夠不夠?”
元青狠狠點了點頭。
杜尚轉過頭對制作人說道:
“你不用幫忙,技術性的問題你直接上手就行。還有,”杜尚頓了頓,“元青,你主攻搖滾和爵士對吧?”
元青被問得一頭霧水,僵硬地轉了轉脖子,杜尚勉強認為對方是在點頭。
“那好,把寧肖白叫來吧,你們一起。”
元青這才明白剛才他問那句話的用意。
“你怎么知道是她和我說的?”
杜尚笑著踩了踩地上松軟的地毯,整了整襯衫領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這么鉆牛角尖兒的,除了她就是你,”說到這兒又抬起腳拍了拍褲腿,“傻了吧,人家拿你當槍使呢。”
元青又愣住了,半天才回了一句話。
“不是吧,肖白……”
“好好改吧,這是個機會。”
元青還沒等說出個好字,對方已經(jīng)離開了。
制作之前說了很多過分的話,現(xiàn)在也不想和元青交流,轉身也跟著跑出去了。錄音室里瞬間只剩下他和兩個不知所措的實習生。
“哎,這事兒鬧得……”元青一屁股坐回沙發(fā)上,皺著眉揉太陽穴,“給我也氣壞了……”
說到這兒,他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倆實習生看這人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緊跟著制作后面灰溜溜地跑出去了,元青看著他們的背影,故作淡定地掏出手機看了看。
“事兒成了?”
他盯著手機莫名其妙地勾了勾嘴角,回了倆字兒。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