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官道之上,一行十幾人穿著同款的黃綠色校服,緩緩走來。
年齡大的有四五十歲,小的僅僅十幾歲的樣子,但是全部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驕傲、不可一世。
但一路上,幾人說說笑笑,充滿輕松、活力。
另一邊,一行七人同樣邁步,其中有男有女,衣著奇異卻不顯突兀,他們隨身帶著奇異的武器裝備。
安靜、沉默是七人的主旋律。
雖然他們周身沒有絲毫氣息溢出,卻更顯神秘、詭異。
兩路人相向而行,身影無聲的彼此錯過,一邊說笑打鬧,青春活潑,另一邊靜寂詭異,幽暗神秘。
仿佛兩個極端,將世界劃分為一光明一黑暗。
一方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感受著身后七人的氣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七人,好重的煞氣!”
另一方為首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男子一身漆黑衣袍,背后背著一柄與身體一般高,近乎數尺寬帶的巨尺,漆黑的尺身顯得沉重、古樸。
他帶領著其余六人,緩緩離去,不留一絲痕跡!但、他確實來過,無人可以否定,正如他不會否定自己的信念一般。
…………
“剛才那幾個人?好奇怪的感覺。”蕭飛火心中呢喃,那一行七人,不知為何,他覺得有些熟悉,并不是說他認識那一行人,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陌生的熟悉感。
安靜的站在蕭飛火身邊的柳絮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安,道:“月老師,剛才的七人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您、您知道他們的底細嗎?”
隊伍前方那名中年男子突然開口:“前面不遠處就是天斗城了,準備一下吧,至于那七人應該也是參賽選手。”
另一邊,月兔對著柳絮兒微微一笑,道:“小絮兒放心,這次比賽絕對是安全的哦!”
“就是就是,怕什么,有東方大哥我保護你呀!”一旁,東方嵐言腆著張大臉貼到了柳絮兒身邊。
不料柳絮兒卻被他嚇了一跳,一下躲到的蕭飛火身后。
“呃,兄弟,不是哥們兒我不幫你哈。”蕭飛火望著東方嵐言埋怨的眼神,無奈道。
“呦呦呦,我們東方又吃癟了啊,捏哈哈哈哈!”嘲笑的源頭來自馬云騰。
黃綠色的史萊克七怪專用服上,被他風騷的繡上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大公雞。
然鵝這廝兩天前卻指著那個他親自繡下的大公雞厚顏無恥地對東方嵐言得瑟道:“這只鳳凰炫不炫、酷不酷、想不想要,哈哈但是大爺不會給你們繡的,你們就繼續穿你們的屎黃色校服吧,哇咔咔!”
當時、誰來的,立刻把這小子按地上狂扁一頓,聽說都見血了呢。
誰來的,太多了,記不住了,不止東方嵐言。
聽到他的話,東方嵐言眼神突然一變,正色道:“哼,土公雞,你知道什么,被女士拒絕,但是還敢拿這件事開玩笑的男人才叫做純爺們兒呢!”
“而你,哦哦哦,對了、對了你好像現在也不敢表白吧!呀呀,是誰來的,你好像說過,我想想……”東方嵐言突然一改嚴肅的表情,滿臉八卦。
馬云騰一聽這話,倒也干脆,猛的一拍大腿,把東方嵐言的話打斷,然后一臉憤慨地舉起了一塊巖石,手中庚金之力肆虐,魂力不要錢一般宣泄而出。
“點金之手!”
那足足兩尺見方的巖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不一會竟化作一塊巨大的金塊,無堅不摧。
他雙臂猛的一抖。
“轟!”煙塵四處彌漫,聲勢浩大。
“東方大哥,小弟知錯了,百斤黃金,小小心意請收下!”馬云騰趴在那巨大的金塊上,可憐巴巴的望著東方嵐言,還當著所有人的面拿出一塊洋蔥,狠狠的扣在了自己眼睛上,眼淚鼻涕齊流……
東方嵐言滿意一笑,一把將馬云騰提起來,然后一把扔了出去,隨后雙眼變成了銅錢狀,不斷用手摩擦著那巨大的金塊,一臉沉醉。
數秒后他回過神:“不錯不錯,云騰啊,魂力越來越精純了啊,這純度了不得啊!”
嘴上贊揚著,手上一刻不慢,立即將金塊放入了一個儲物魂導器中,也不知道這家伙從哪搞到的,總之蕭飛火只知道,進去的東西就沒出來過。
“呃、呃,謝、謝謝夸獎!”東方嵐言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東方嵐言這貨,我看錯他了,還有,那宣言怎么有些耳熟,在哪里聽過嗎?”蕭飛火單手扶額,本以為這家伙很敦厚是個靠譜的家伙,但是經過這一個半月的觀察,原來這貨悶騷程度不下于馬云騰。……
這隊伍前途黑暗啊,
一個見酒就走不動道的酒鬼隊長,唐依依。
一個萬年存在感為零的黑衣神秘人,玄輝。
一個拿弓和箭當作女盆友的死變態,前羿。
一個柔弱到沒事愛哭鼻子的小啞女,蓮兒。
兩個沒事就打架,沒事就膩在一起的曖昧不明的冤家二人組。
一個看似憨厚,實則老謀深算,啊,不,狡猾如狐,也不對,就是很賊很賊的,現在似乎還有點貪財的東方嵐言。
“哦,上帝大哥,鴻蒙老爺爺呀,我們贏得了嗎?”蕭飛火欲哭無淚,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空,天空突然有些陰霾,小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氣溫似乎也驟降了數度。
“啊!下雨了嗎?”背著巨弓的前羿感嘆一聲,將背后的巨弓解下,脫下自己的校服將其嚴密地包裹起來,很認真,很仔細,也很……讓人蛋、疼!
至于一旁的玄輝,則是將自己的黑袍緊了緊,抬起眸子望了一眼天空,就低下頭,繼續跟著隊伍前進。
至于一旁的蓮兒,抬起小腦袋,呆呆的望著天空,似乎很開心,她張開嘴,想笑。但是、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般,她的雙眼突然失去聚焦,她重重地閉上了櫻紅的嘴唇,眼淚無聲地劃過,身軀就要軟軟地倒下。
玉溪立即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將蓮兒背在了身后。
兩個月前,他們第一次相遇,他說,他哭著說:“蓮兒嗎?我好像認識你!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你?”
“……”
“我想保護你!”
“嗯!”少女好似說話了,卻又沒有說話。
“唉!”蕭飛火長嘆一聲,玉溪和這少女蓮兒之間,有聯系,而且羈絆不淺。
另一邊,戴星塵同樣眉頭一皺,將身上的外套了下來,不由分說地套在朱蘭身上,隨后埋怨到:“這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天氣也變得這么冷了!”
朱蘭對著戴星塵嫣然一笑,玉手緊了緊身上還帶著心儀人溫度的衣服,心中溫暖。
“唉!”不知道為什么,蕭飛火覺得自己今天不太在狀態,總是唉聲嘆氣。
“看來黑暗煉心的結果并不理想啊!”蕭飛火都快動搖了,這幫混蛋,“老子狗糧吃得很不爽啊!”
一行烏鴉似乎發出嘎嘎怪叫,從蕭飛火額頭上飛過,留下一條條黑線。
“這場雨……”月兔渾身魂力不斷波動,感受著周圍的氣息。
“危險!”月兔大喝一聲。
一道天青色光幕垂下,籠罩了所有人。
下一刻,一道幽暗的藍光摩擦著空氣悄然浮現,狠狠的撞擊在月兔張開的護罩之上。
“咔!”
那藍光竟然直接將月兔的護罩擊出了一道裂紋,盡管很小,而且那藍光暗器也化作飛灰,但是要知道那護罩可是封號斗羅張開的啊。
“嗯?這暗器有些詭異!”月兔眉頭一挑,心中暗暗震驚。
隨后她眼中放出璀璨的光華,仿佛要照亮她和那襲擊者之間的路。
“噗!噗!”微弱的震動聲傳來。
那幽藍色的暗器再次劃破長空而來,擊打在護盾之上,而且更可怕的是,兩個暗器竟然擊打在同一個位置。
“不可能!”唐依依心中驚訝,小雨并不大,但卻很密集,而那暗器的使用者似乎在數里外進行的攻擊,那需要多么高超的技藝才可以做到,她這個唐門的傳人最清楚不過。
“而且暗器的種類也分辨不清!”她瞳孔微縮。
那暗器再次射來。
“咔咔!咔咔!”
護盾,轟然崩潰。
“找到了!”月兔嘴角一勾,身化流光遠去,追蹤著那暗器使用者。
“看到了,看到了!不可能、不可能,這、這絕對不可能!”蕭飛火望著那枚奇異的暗器,心中如同海洋泛起驚天巨浪。
子彈!
沒錯,還是狙擊子彈!
“那是狙擊手?不可能,這里是斗羅大陸啊,魂導器嗎?不不,根本沒有這樣的魂導器!”驚訝,恐懼,不可思議,一瞬間填滿了蕭飛火的心臟。
“咚、咚咚、咚咚咚!”心臟跳動越來越快,蕭飛火的思緒不斷翻飛。
“現在推測有兩種可能的情況,這些人有問題,實力太強,封號斗羅的護盾擋不住狙擊子彈?開完笑吧!那不是現代的科技做得到的,起碼我來的那個時期做不到!所以,其一:他來自未來,利用某種高科技來到了這個世界!”
“其二:這個世界是虛幻的,僅僅是為了滿足他們而設下的屠宰場,而我只是其中的一只小小的外來物種,亦或是那些創下這個世界的存在所投下的一顆棋子,為了完成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是來收獲的?《穿越斗羅》?”
“總之,總之,雖然不愿承認,但是、他來自異世界!”
蕭飛火大腦飛速轉動,為什么小說中的穿越如此簡單,而他卻要經歷無盡黑暗?為什么遠古英靈不列顛之王會以劍靈的身份出現?為什么自己的魂環根本不須獵殺魂獸?為什么?為什么………
“不夠!力量還不夠強大,還不足以粉碎命運!”
天界,安靜祥和,角落中,一處靜寂、無盡的黑暗中突然睜開一雙血紅的雙眼,周身散發的金色光芒照耀古今,隨后、沉寂、沉默,一切就此終了。
天界最頂層,額上刻著金色三叉戟的青年,握著一支精致的木梳的手猛的一抖。
“什么東西?”
“怎么了?三哥?”溫柔的聲音傳來收回了青年翻飛的思緒。
青年重歸平靜,繼續為少女梳妝,目光柔和的望著少女的背影。
“不管是什么!打碎就好!”
……………
更遠處,跨界的遠方,這里是天涯,有一個極富詩意的美麗名字,“彼之天涯”。
一座雄偉、瑰麗的巨大殿堂,突兀出現在視野中,這里溫度在冰點以下,溫度接近絕對零度。
然而巨殿之中卻一片祥和,一位衣著考究的老者靜靜的站立在殿堂中央,望著空中被風雪遮蓋的星空。
目光深邃,宛若神祗注視著一切,但他、看透一切了嗎?或者說,在冰雪之后,他、看到了希望、還是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