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山路向下,聽著嗚嗚的哭聲,回想著剛才的情景,牧原猜測這女子年齡應該只有二十上下,只是惱怒竟然來自南方劇毒之地,又對鐵觀云等無辜之人下毒,便鐵下心來不管不問,只等著屈服。
“恩公,我剛才是不是反應太慢了些?”黃覺跟在后面,有些惴惴不安。
“靈符復刻之法,我之前也沒有試過,你按照我的心念感應去做,第一次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牧原邊走邊用殺魚刀斬斷了前面的一根細繩,四棵大樹便嘩啦啦砸在了山路上。
淺紫色的雙翼在身后扇動,牧原踩著樹枝樹葉走了過去。
黃覺信步跟上。
為了不浪費時間,牧原索性讓雙翼不停扇動,在樹梢上向山下走去,殺魚刀在山路上飛舞著前進,“哐當!”“嘩啦!”“啾啾!”“咻咻!”……各種聲音不停地在山路上響起。
黃覺跟在后邊,不明白牧原的意圖,便問到,“恩公,為什么不直接飛到第七峰?”
牧原腳步不停,“有一桿銀槍是海川沙送給薛蠻的,薛蠻是原屬京都戍衛大營都統,又和暗影衛很熟,是王上的人。三王子這次鬧得有些過分,王上打算借我的手鏟除三王子的勢力,所以薛蠻肯定會帶兵來繳殺的。”
“你打算先殺出一條大路。”
“我還要消磨他們的斗志。”
“你不擔心鐵觀云他們。”
“這個毒隱師在我們手上,他們不敢胡來。”
已經到了第五峰下,毒隱師的聲音已經低不可聞,黃覺把她扔到了地上。
牧原解開了脖子上的靈氣鎖,“現在想好了么?”
“嗯,嗯。”毒隱師無力的點了點頭。
“雖然你不是真心實意,不過不要緊,我不介意,只要你能老老實實給我的朋友們解毒就好。如果你能擺脫我的控制,逃出生天,或者殺死我,我認命。”牧原感覺到了毒隱師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意。
毒隱師陰冷的雙眼怨恨地盯著牧原。
牧原向第六峰峰頂看去,“從現在起,你叫麝香。用你的能力和對我的怨恨去把第六峰打下來吧。”
“我叫卓瑪依,不叫麝香。”
“我說叫麝香,就叫麝香。”
“你無賴。”
“自現在開始,不要反駁任何事情,快點打上去,我們在山頂等你,不要讓我們等太久。”
黃覺隱身與虛空,牧原直接向山頂飛去,“還有,不要試圖逃走。”
一套黑衣重新出現在麝香身上,鬼哭狼嚎之聲沿著山路開始響起。
牧原落在了山頂,盯著面前的十名紅衣漢子,“十名筑基境,靈索鎖空大陣,陣勢不小。我突然不想殺你們了。”
“好大的口氣!”中間的漢子喊到,舉起了長刀。
牧原看了他一眼,“黃覺,每人斷了右臂,廢了根基,扔到第七峰峰頂。”
風聲響起,破空回魂槍從虛無中伸出,殘影重重,十名漢子右臂掉落,下腹被長槍穿透,連成了一串,被黃覺扛著飛向了第七峰。
牧原轉身看向山路,沒多久,麝香已經步履輕松地走了上來,“還不錯,走吧,殺下去。”
牧原說完,不等麝香回話,直接轉身向山下走去。
麝香鼻子里哼了一聲,“無禮的小子,你怎么不自己動手。”
“最好聽話,不要反駁。”牧原沒有回頭,
繼續下山。
“啊,惡魔!”麝香已經抱頭痛苦地喊叫起來。
牧原在山林上飛,麝香在山路上狠命的廝殺,把惱怒發泄到了盜匪們身上。
到了山峰下,麝香叫到,“第七峰高手很多,我打不過他們。”
“哦,都有什么人?”牧原饒有興趣的問。
“嬰變境和青蓮境的都有,還有一個吸食魂靈的蒙面白衣人和一個鐵塔大漢。”
“你怕他們。”
“我才不怕,只是不想惹他們。”
“那走吧。”
“去哪?”
“繞到后山,先救出我的朋友,然后再回來殺了他們。”
“他們防守很嚴密。”
“來自南方迷檬叢林,身為毒隱師,不要告訴我你不會隱身之術。”
“哼!”被人猜透秘密的感覺很不好,麝香冷哼一聲,身形向樹梢飛掠,和青色的樹枝融為一體。
淺紫色的氣息出現,隱身潛行之術施展,牧原向麝香飛掠的方向跟去,消失了身影。
光影變幻不停,牧原一絲心念跟隨麝香,繞向第七峰的后山。
腳下山林里人影疊幢,整齊肅然,隱隱透著鐵血氣息,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陷阱一片連著一片,顯然經營已久。
牧原有些心驚,有這么多士兵囤積在此,難道三王子準備造反?
后山山腰有一處平地,八名凝氣九重的黑衣人在平地邊緣默默站立。
“就在平地中央的地下山洞內。”麝香站在樹梢,沒有現身,雖然感覺不到牧原的位置,但是知道這個無情的小子就在身邊。
“向上十丈遠有一個山洞,一名青蓮境和一名筑基境正在喝茶。有一種蟲子叫嗜睡蟲,可以讓嬰變境以下的修士不知不覺進入睡眠狀態,是每個毒隱師必不可少的能力。去吧,不要弄出動靜。”牧原的聲音在麝香耳邊響起。
“啊。”麝香差點掉下樹梢,這么近的距離,自己都察覺不到,毒隱師的能力,牧原似乎什么都清楚,而且上面山洞內的情景都可以看到,“你開了天眼么?”
“我做過一次神靈,具有了比天眼還要高級的能力,叫靈視,可以看穿一切,包括虛空。”
“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
麝香說完,向山洞方向飛去。
看著麝香向山洞方向隱去,牧原悄悄落在了空地中央,向平整地面看去,一扇透氣的天窗,一把帶鎖的石門。
石門上有兩根細細的繩子伸向山坡上方,應該是連著發警報的鈴鐺。
向山下看去,山崖陡峭猶如刀削一般,上下都很艱難。
山后是大片大片的樹林,一眼看不到邊。
一旦下山隱入樹林,想要再找出來,無疑與大海撈針,要多難就有多難,難怪萵苣山的盜匪一直難以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