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激發符咒需要自身的力量,但恰恰煉金術師本身是不具備力量的。失去了煉金術,他們最多算是強壯一點的普通人。
雖然平時發動煉成陣以自身為引,將地脈能量導出會有一部分能量從身體流過,長此以往會有一些增強身體素質的作用。
但據成峰所知,每一個試圖用身體留住地脈能量的煉金術師最后的結局都很慘,不是爆體,就是被能量侵蝕導致癱瘓,其中不乏國家煉金術師這樣的達人。
這樣的情況讓他想起了一個無論是在他家鄉還是在地球2都很是著名的巨星武術家,傳聞中他為了追求更高的武術境界選擇用交流刺激肌肉來追尋氣感,前期確實起到了增肌和提升身體靈敏度的效果,但后來卻因為身體崩潰而死。
成峰也給棲云道人打過電話咨詢了一下關于這位俗世巨星的情況,卻知曉了事情的真相。
眾所周知,那位巨星是一個在近代興起的傳統武術門派的弟子,只有打法、演法,養法無甚高明之處,更不沒有古老門派才會流傳的蘊氣之法。
所以當那位巨星達到凡人所能到達的頂點感嘆前方路斷的時候,他知道了古老門派的秘密,便上門求教,甚至愿意改投師門,成為普通弟子,但均被拒絕。
心高氣傲脾氣火爆的巨星便不再隱忍,質疑他們的實力,并向他們提出了挑戰。一開始被輕視的他憑借巔峰的技擊之術打得那些被派出來打發他的炮灰弟子各個帶傷。
但是惹出入室弟子之后,情況就反轉了,雖然巨星的身體各個部位都能做出凜冽的攻勢,雖然他的反應比對方快出不少,但對方的拳掌卻更有力道,雖然他全力躲閃,并出擊截斷對方的發勁處,卻也難免擦磕碰撞,幾番下來反而是自己先承受不住,不得不告罪服軟,這讓心比天高的他很受打擊。
回去之后,他不再寄希望于求人。對他而言,求人不如求己。
巨星著手收集古籍,收集蘊氣法的資料,再根據現代科學研究出一套電流醒身法。
若是成功了,他怕是立地被尊成宗師,開萬世之先河。
可惜理論太過超前,科技不夠成熟,對人體的了解不足,種種原因造成了他太急功近利,落下了一個身體崩潰的下場。讓所有知道的人都唏噓不已,尤其是他當初挑釁的古派中的一位懷著愛才之心的長老,更是后悔不已,因一時意氣害得一位有可能自成一脈的天才夭折了。
壯士們墳頭草剛長了個苗苗,成峰可不敢拿自己做嘗試,馬上就能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好日子,誰會胡亂作死,更何況他本來也不是愛冒險的性格。
畢竟有道門將元氣封存進符紙的先例在前,對于封存地氣成峰還是有些思路的,實在不行也可以考慮用元氣催動煉成陣,只不過就算成功了效果也會削弱不少。
現在的癥結在于怎樣引動其中的力量。
方案無非那是幾種。
用煉成陣引來地脈能量,在注入符咒之中。
但這種方法很是雞肋,都可以煉成陣了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地用什么符咒呢?
能派上用場的場合要么是出于隱蔽和偽裝,要么是能力不足的煉金術師以此來完成更高難度的煉成。
再者就是要煉金術師學習用身體貯存元氣的方法,不過這也只是權宜之計。
最理想的方法就是創造出一種普通人也能使用的符咒,但這樣下來還算是煉金術嗎,這種不需要理解的煉成真的會被真理允許嗎?
因為太理想了,這反而是最沒可能的一種。
成峰點燈熬油地做著種種假設,工作的時候興奮得像是一個為了理想奮不顧身的年輕人。
倚在沙發上的詩曼抱起瑪奇朵在眼前仔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點了點它的眉心,語氣肯定地對它說:“你看你這塊橘斑都多大了,是不是帶上一點橘色都可以被歸到橘貓里啊,你肯定是長胖了。”
“喵嗚~”被點到額頭的瑪奇朵閉上了眼睛,用后掌在耳朵上不停地撓蹭,顯得很不耐煩。
此時,小不點兒正在心無旁騖地跟拖鞋做著殊死搏斗。如果玩具拖鞋會說話,會不會說“你掐我脖,鎖我喉”?
第二天一早,成峰照常準備早餐,除了麥片粥之外,還順手弄了一盅南瓜紅棗粥,他才不會說是因為做粥是最容易的呢。
平日里習慣性賴床的詩曼,今天倒是沒用人喊就翻身下床去洗漱,嗯,不是電影里那種鷂子翻身。
梳洗完畢的她早早地坐在餐桌上等著,這個時候成峰的早飯還沒有準備齊。
看鍋的功夫,他詫異地看了詩曼一眼,頭發蓬蓬的,應該剛剛吹過,身上還穿著睡衣,卻又神采奕奕的,沒什么倦容,真是啞巴……呸,太陽打北邊出來了。
詩曼嘴角含笑地看著他,也不說話,他走到哪兒,她的目光就跟隨到那兒。
成峰將煮好的兩鍋粥、考好的面包片和煎好的的溏心蛋都拿到桌子上,落座一抬頭正撞上這飽含了諸多心思的目光。
詩曼對著他不停地眨眼睛,對于成峰來說就像是敲擊出了摩爾斯電碼,“嗶嗶,嗶嗶嗶,嗶嗶”,瞬間把意思傳達到了他的腦袋里,他頗為無奈地說:“知道你眼睛大了,咱家孩子將來一定隨你。”
“今天去你家,總不好兩手空空的去吧,叔叔阿姨,還有爺爺都喜歡什么我還不知道呢。”一邊幫她在碗里填粥,成峰一邊說道。
“你都那么大筆的財富都送給他了,串個門隨便買點水果,他還能挑禮啊。”詩曼舀了一匙南瓜粥粥送入口中咀嚼著其中煮爛的谷物和纖維,嘴里含混不清地說:“他現在可向著你了,我在家的時候,每天提你三四遍,就想著讓你多去幾次,煩都煩死了。”
“那不是雙贏嘛,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又抱得美人歸,雙贏!”成峰打了個哈哈,不想在這種問題上做糾結,一臉正經地說:“這次是求親,無論平時再怎么親近,禮數不能少的。”
“我看新聞里叔叔不是煙斗不離身的嗎,我給叔叔準備了一把用三百年樹齡的石楠根雕出來的煙斗,我親手雕的。送給阿姨的是一條用萬足金打出來的項鏈。還有爺爺,我之前搜羅來一柄時大彬的紫砂壺,他老人家一定會喜歡的。”
成峰說著把放在一旁玄關上的三個大小方盒拿了過來。
詩曼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那萬足金還有辦法加急趕工,但是煙斗和紫砂壺,這兩樣哪個不需要花費心思去收集?
尤其是那個時大彬的壺。時大彬啊,從小見爺爺玩壺,耳濡目染也懂得了一些東西。明末清初的一代宗匠,他的作品存世不多,基本都在博物館里躺著了,萬金難求啊。
他自然不會是因為昨天說要上門才臨時選的禮物,甚至可能不是在得知自己懷孕之后才臨時起意,或許是在更遠的過去,他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下定決心想跟自己廝守一生了。
這就是我選的男人。
詩曼眉眼含情又充滿驕傲地看著他。
“你做主就好,我想他們肯定會很滿意的。”詩曼沒有打開盒子查看,而是將它推了回去,滿是信任地說。
“你家里還有其他親戚嗎?我只認識你爺爺和父母,其他人在網上也沒查到信息。”成峰詢問道。
“我有個弟弟在國外念書,現在回不來的,不用管他。我奶奶幾年前過世了,之后爺爺都是跟我們一起住。其他的親戚都不住在天都市,也不用在意。你只要把我爺爺哄開心了,就算我爸媽有什么想法也不敢提,更別說他們更盼著你上門去了。”
“那行,我再給你弟弟專門準備一份禮物,下次帶過去。”成峰稍微想了一下,說道。
“先吃飯吧。”成峰給她夾了一個溏心荷包蛋,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一會兒涼了就不是溏心的了。”
詩曼接了過來,直接咬了一口,橘紅色的蛋黃順著被煎得有些泛金的蛋白緩緩流了下來,也粘得她一嘴都是。
她趕緊吸溜了兩口,然后開心地笑了:“還是溏心的。”
成峰寵溺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取笑道:“王三歲。”
詩曼頓時不樂意了,立刻回擊道:“三歲怎么了,永葆青春。成八十。”
引火燒身,自作自受。
成峰苦笑道:“我也沒那么老吧……”
“看看你過的退休老干部的生活,每天逛逛公園,聽聽戲,茶水泡枸杞。大家都不好意思說你。”詩曼得意地痛擊道:“就說現在的年輕人財政自主自由的,有幾個沒去過酒吧的?你去過嗎?”
“去那兒干什么?酒逢知己才千杯少,對著一群陌生人,是在提不起勁。”成峰不解道,然后立刻反唇相譏:“你去過嗎?”
“呃……三歲小朋友不讓進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