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謎團(tuán)隱現(xiàn)
- 我的青春輸不起
- 安默涵
- 3556字
- 2019-03-31 23:54:32
“聽說有人在查當(dāng)年的事。”閆厲坐在搖椅上,抽著他最喜歡的古巴雪茄,不時吐出煙霧。
“是的,一個黃毛丫頭,成不了氣候。”
“黃毛丫頭?切勿掉以輕心,這年頭,初生牛犢不怕虎,別給我掀出點什么來。”
“董事長您放心,任她再怎么查,結(jié)果只有一個,親孫女查到爺爺頭上,這戲,會很好看。”
“你啊,還是謹(jǐn)慎點好,季家那邊有什么動靜?”
“一切如常,孟筱桂根本不信那丫頭的話。”
“這么多年了,都相安無事,這次,你可得給我盯緊點。”
“放心吧,董事長。”
離開繡坊好幾天,季晟希才回去看看,想著母親的氣也該消了。
“舍得回來了?”孟筱桂端坐在繡堂喝著她最愛的碧螺春。
“媽~”
“還知道我是你媽呀?我還以為你被勾了魂,連祖宗都忘了。”孟筱桂嘴里眼里都是生氣。
“媽~,您這是說哪兒的話,我是您的親兒子,怎么能忘了您呢?”
“知道我是你親媽,就跟顧家人撇清關(guān)系,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否則,就別叫我媽,我沒你這個兒子。”
“媽,您不能這么不講道理啊!”
“我不講道理,呵~,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你說要去英國,我讓你去,你說要演戲,我支持你,現(xiàn)在好了,翅膀硬了,學(xué)會跟你媽講道理了,我真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哎呦!太太,少爺回來了就好,來,餓了吧,我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福伯,別理他,人家有女朋友疼著,哪需要我們照顧!”
“媽,您別總這樣,我想跟您好好說,好好商量,您不能這樣慪氣!”
“好好商量?你想商量什么呀?讓我接受顧清顏,還是讓我忘了季家的仇?忘了你父親是怎么死的?”
“我……”
“你現(xiàn)在有自己的主意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季家的仇也與你無關(guān)了!你去吧,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愛娶誰就娶誰,我不管你,不干涉你,以后,你別再叫我,別再進(jìn)這個家!”孟筱桂氣得摔了茶碗,轉(zhuǎn)身回了房。
“媽~,媽~”
“少爺啊!你真是,太太還在氣頭上,你就忍忍嘛,太太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過幾天自然就好了!”
“福伯,這事沒那么簡單,您是季家的元老,當(dāng)年的事您清楚嗎?”
“我是季老爺子領(lǐng)進(jìn)門的,承蒙老爺子照顧,才能在季家工作,我是感激不盡啊,老爺子是在局里被抓的,后來我跟太太去牢里看望過一次,沒想到啊,竟然是最后一面啊!”
“福伯,那我媽說的那個看守,您認(rèn)識嗎?”
“你說那個看守,他叫李威,是太太的老鄉(xiāng),他的工作還是太太托人幫的忙,所以對季家也是感恩在心的。老爺子跟先生出事,是他報的信,也是他告訴太太,是副市長也就是當(dāng)年的顧仲賢簽的字,他們才讓提了人。”
“那他現(xiàn)在還在杭州嗎?”
“早些年,他還在杭州,當(dāng)了頭,后來他母親病重,他便申請調(diào)回家鄉(xiāng),后來也沒再聯(lián)系了。”
“福伯,麻煩您幫忙找下他的聯(lián)系方式,住址。”
“好,你稍等。這是他當(dāng)年留下的,也不知道后來有沒有搬遷。”
“行,我去一趟,我媽就拜托您照顧了!”
“少爺,是懷疑當(dāng)年的案件有問題嗎?”
“不知道,但我覺得這里面不簡單,顧爺爺親和善良,我不相信他會害季家。”
“是啊,顧老為人正派,當(dāng)年與老爺子也是知交好友,當(dāng)了市長,也沒有半點架子,對部下也是極其照顧的。”
“所以我相信,當(dāng)年肯定有人做了手腳。不管怎樣,都得試試,不能讓爺爺跟爸爸就這么被冤枉著!我先走了,福伯!”
“恩,少爺小心點!”
李威的家鄉(xiāng)在蘇州的洪山縣的洪陽村,是個僻壤小縣城,清顏跟晟希兩人一起去了洪山鎮(zhèn),照著福伯給的地址,來到了李威的家鄉(xiāng)住址,只是一番打聽后,才知道李威的母親在三年前辭世,后來他就跟家里人搬去了縣城,只好折返,去了洪山縣城。
“丫頭,雖說這縣城不大,可要找一個人還是不簡單的。”
“賭一把,直接去縣政府。”
“你就那么確認(rèn)李威在里面?”
“福伯不是說李威當(dāng)年是調(diào)回家鄉(xiāng)嗎?一個在HZ市局能有點小官職的人,在縣城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縣城就這么大,權(quán)力高度集中的地方,可不就是政府麼?”
“哎呀,丫頭,我發(fā)現(xiàn)你頭腦挺好使的,這偵查能力挺強(qiáng)呀!”
“這都是得益于這些年寫的書,沒點墨水,怎么敢攬這活,走吧!”
二人的車已到縣政府門口,可這守衛(wèi)森嚴(yán),沒有個正當(dāng)理由,可也是進(jìn)不去的。
“丫頭,平時你那些小說,應(yīng)付這種場景,是不是都是飛檐走壁進(jìn)去的?”
“小說呢,飛檐走壁、穿墻都可以,不過現(xiàn)在嘛,穿墻我是不行的,你可以試試,平日里不是總拍這種神劇麼!”
“我試什么試,那是演戲,假的好么?”
“好啦,不開玩笑,進(jìn)去吧。”
“不是,你沒看那兒有守衛(wèi)嗎?怎么進(jìn)啊?”
“會開車嗎?”
“這不開著呢”
“那就行啦,開進(jìn)去唄”
“開進(jìn)去?你說真的?”
“恩,相信我。”
“行,反正要被逮了,也是一起被逮,有你這大美女作陪,我不虧!”
車子緩緩開進(jìn)了縣政府的大門,衛(wèi)兵攔下了車子,季晟希有些慌張了,清顏不緊不慢,從包里拿出來一本證件,那衛(wèi)兵即刻敬了個禮便放行。
“行啊,丫頭!你剛剛那本是啥?”
“爺爺?shù)耐ㄐ凶C,出門前我特地拿了。”
“哎呦,早有準(zhǔn)備啊你,不早說,害得我冒了一身汗!看來爺爺?shù)墓俾殻荒苄∏瓢。 ?
“得了吧,走,下車,去接待處問問去!”
“顧小姐,請喝茶。”
“謝謝,我想問下你們這有個叫李威的人嗎?”
“您說李處,他在開會。”
“李處?”
“是的,李威李處長,去年剛剛上任的。您稍坐一會”
“好的。”
“看來這個李威混得不錯嘛。”
等了一會,李威開完會,便到招待室,“你好!是顧小姐吧?”
“李叔叔,您好!我是顧清顏,這位是季晟希。”
“季晟希,難道你就是季老的孫子?”
“是的,季明義是我爺爺。”
“一別十六年啊,當(dāng)初的小男孩如今已經(jīng)長成大人了!”
“李叔叔,我們今天來,是想問一些關(guān)于十六年前我爺爺那件案子的。我媽說,您當(dāng)年還在監(jiān)獄當(dāng)差,爺爺出事是您第一時間通知的。”
“是啊,我跟你媽是同鄉(xiāng),當(dāng)年也是你媽幫忙,我才進(jìn)了局里當(dāng)差,季老也是對我照顧有加,他蒙冤,我也是相當(dāng)痛惜,只是無力挽救。”
“李叔叔,那當(dāng)年,公文上真的簽署了顧仲賢的名字嗎?”
“是啊,我是看的真真的,確確實實是顧老簽字蓋章的,顧老跟季老是兄弟,沒想到啊……,當(dāng)然,我不是說顧老做的不對,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沒有對的,我猜想顧老也是出于無奈吧。”
“那公文會不會是造假?”清顏懷疑地問。
“不可能,公文上的印章,還有顧老親筆簽的字,我們平日看多了,假的一眼就能瞧出來,錯不了。”
李威說的那樣肯定,這讓季晟希心里對顧仲賢有了懷疑,清顏心里也不是滋味,沒有查到蛛絲馬跡,倒是坐實了爺爺?shù)淖锩?醇娟上5臉幼樱孱佒兰娟上R呀?jīng)開始對爺爺產(chǎn)生懷疑了。
“晟希,你相信爺爺嗎?”
“顏顏,我很想相信爺爺,我也愿意相信,可是,李威的證詞,確確實實證明爺爺當(dāng)年是簽了字的,我不知道為什么爺爺會那樣說,我現(xiàn)在很亂,不知道還該不該相信。”
“晟希,我知道這關(guān)系到季家的冤屈,空口無憑,沒有證據(jù),我也無法讓你相信,可是我還是相信爺爺,絕不會做這樣的事。爺爺說過,他寧愿請辭,也不愿冤枉任何人。”
“顏顏,當(dāng)時的政局那樣混亂,人人自危,難保會為了某些原因而做出自己不想做的選擇。你爺爺當(dāng)年身居高位,我也明白有些事情是他無法決定的,但是現(xiàn)在事實擺在眼前,不管是被迫也好,自愿也罷,我爺爺跟父親,的的確確為了這件事丟了性命。”
“是,我承認(rèn),爺爺是身居高位,可并不代表他非清流之輩,即便是再混亂,再無能為力,爺爺也不會殘害自己的兄弟。”
“可現(xiàn)在證據(jù)擺在眼前,你要我忽視這些,去相信你所相信的一切嗎,我做不到。”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我沒有強(qiáng)迫你去認(rèn)同我,可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問題。”
“夠了,我不想再談這件事。”季晟希心里一團(tuán)亂,這頭李威的證詞,已經(jīng)做實了顧仲賢的罪名,母親那樣恨季家,可他偏偏又這樣深愛清顏,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他甚至有些生氣。
“為什么你要回避呢,還是你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了,爺爺就是害季家的罪魁禍?zhǔn)祝磕俏揖褪悄慵娟上5某鹑恕!?
“顏顏,我不是這個意思。”與清顏成為仇人,晟希是不希望的,也是害怕的。
“晟希,如果爺爺真的害了季家,你覺得我們還能安心在一起嗎?即便你媽媽同意,那你呢,你的心,還能像以前一樣對待爺爺,對待我的家人嗎?”
“我~”,季晟希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不,,你母親不能,你不能,而我,一樣不能。我想我們還是好好冷靜下吧,好好想想,是不是還要繼續(xù)走下去。”
“顏顏,我不是故意的,我。”
“就到這吧,我自己回去。”
清顏下了車,季晟希也沒有再追上去,清顏的話讓他陷入沉思,他是不愿意相信顧仲賢就是害自己爺爺和父親的仇人,可所有的證據(jù)都顯示,顧仲賢就是劊子手,倘若真是這樣,他還能繼續(xù)跟清顏交往下去嗎?
他不能,他是季家的子孫,這輩子都脫不了,而清顏也是一樣,倘若季家跟顧家真的有血海深仇,那他跟清顏的緣分,便是要被生生地砍斷了,想到這,他害怕了,不知所措,命運讓他們相識,相知,卻又要他們生生分離,相愛而無法相守,這一刻,他很恨,恨自己為什么是季家的子孫,他曾經(jīng)許下的海誓山盟,在這一刻動搖了,人心就是如此脆弱,感情可以是最堅牢的,也可以是最薄弱的,沒有什么是懷疑摧毀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