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嘍！”陸炎說，“我還在想你會不會叫醒我呢。”

“很高興看見你醒來。”靈瑤回答，她靠到門廊處坐下，“我想在你清醒之前，最后再說幾句。我猜，你一定感到很開心，一切盡在掌握中，對吧？”

“對，我也是剛剛才發現，原來都是計劃。”陸炎說，“不過剛剛的那一切記憶，那些活生生的畫面，我都信以為真，更何況是我模糊的過去。我猜那個仙靈公主就是你，我的老婆，對吧？”

“對。這么多年，你還是一直明智地選擇在沉睡，不面對，而我覺得有必要給你的朋友和追隨著一點點希望了，好好干吧！已經粉身碎骨過一次，難道還怕么？”

“可那破壞了你的玩笑啊，你什么事都喜歡計劃完美！”陸炎哈哈大笑，神色陰冷而邪惡，“不過，一如既往，我想你是心中最有數的。”

“這雖不假，但是那得是在我能控制的范圍里。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我也不能掌控了。現在到了最緊要關頭，你成功的擺脫了完美計劃，弄糊涂了所有人，背叛了所有天族，給全界都帶來了烽煙，不對，很可能是史無前例的混亂。你還打算更進一步嗎？”

“當然啦！我以前就告訴過你，他是個陰謀，這個婚禮就是個騙局交易！很可能這是永久的，我不期望能揭開這個懸疑。事實上，我也不想回來，我已經把一切都交給了新的陸炎。”

“有生就會有亡，仙靈公主，或者叫你、、、、、、。我看起來很念舊吧，但是我內心深處開始感覺到了新生。欲望和無知，什么是永恒之花呢！”他嘆息又渴望，“哎！我從來沒有如此輕松過，就像到了那傳說中的太虛，你能感悟的：好像你可以無處不在，像是那山間的流水，像是那天空中的一抹白云，又像什么也不是，這太奧妙簡單了，我或許領悟到了。”

靈瑤好奇又仔細的打量了陸炎，她不知道此刻要說些什么，她什么也不想說，可是又不得不說。

“沒錯，現在你看起來相當的怪異。”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一點沒錯，不管怎么說，你是真的醒了。”

“嗯，反正我已經決定不再出來了，我要長眠了，找個地方休息了，一個安靜到虛無一物的地方，沒有喧鬧，沒有思緒，也就沒了煩惱。我也許可以找到一個地方，靜靜的看著他把這一生走完，堅持下去，譜寫完這個曲子，本來我想了個完美的收尾：從此以后，他無憂無慮沒有生也沒有死。”

靈瑤哈哈大笑：“我祝愿他不會！不過，不管你如何想象這人書中的結尾，都沒有人會去看的，也沒人會關心。”

“哦，他們未來還是會看到的。至少已經有人在看了，我能想到的就這么多，能給他的就這些。你會關照陸炎的，對吧？”

“當然會的，我只要力所能及——我會特別關照他的，只要我還活在他就不會死。”

“我要是叫他跟我一起，他是無法拒絕的。事實上，在遇到你之前，他自己就想到過在沉默中消逝。但是，他內心并沒有準備好，他是不甘心的。在我離開前，我想再看看藍天，白云，還有那浩瀚的星河，告訴一聲他來自星星的世界；但是我仍然愛著青極山，愛著來生河畔的相遇，在那打石子。永遠無憂無慮的童年，沒有那個糟糕的騙局。我會把所有一切都留給他，當然，有些思緒和情感除外。我希望，當他沒有我的存在后，會真正的成長。現在，他該是做自己的時候了。”

“你確定是所有的東西都留下了？”靈瑤問：“你對仙靈公主的愛也包括在內？你說過的，你不會反悔吧。”

“呃，嗯、、、、、、對，我猜我是說過，不會反悔的。”冷漠高傲的陸炎結巴的說出這幾個字。

“那愛在哪兒呢？”

“你要是糾結不放的話，愛就在萬靈無法觸及到的地方。”陸炎不耐煩地說，“就在那腦子和心里。噢，不！是在我的心里！”他猶豫了一下，“這是有點難辦的？”他輕聲自言自語。

“可是說到底，為什么不行？它為什么不能留在我心里呢？”

靈瑤再一次緊緊盯著陸炎，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我想，陸炎少爺。”她平靜地說：“我會把它放下的，你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

“嗯，想——也不想。現在再想想，我想說的是，我怎么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我實在想不出干嘛我要放下那完全不知道的愛，我干嘛要？”他問道，聲音起了一種奇怪的變化，因為憎恨和惱怒而變得尖銳，“你總說我對愛放不下，一直在糾纏這個問題，卻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感受，你到底是誰？她呢！”

陸炎如同入魔一般渾身演化出鮮紅色，面色陰冷，雙眼血紅，他一手掐住靈瑤的脖子，冰冷的眼眸流出一滴滴冰花，晶瑩剔透。

被掐得奄奄一息的靈瑤，喘息著氣息說：“是在糾纏，但我就是死也要問！”靈瑤咬著嘴紫色的嘴唇說：“我想知道真相。那很重要。在那鮮花神殿上，一個手捧鮮花、、、、、、，呃，是那看不見，摸不到的愛；還是你可以說，那只是承諾！實在糾纏的夠久了。陸炎，除非我大錯特錯，否則你不會發瘋。”

陸炎陰冷的臉燃起了淡藍色火焰，他眼中的雪花凝固了起來，普通的紅色身軀演化出了最威武的鎧甲。“為什么不是愛？”他吼叫，“而且，這到底關你什么事？你干嘛非要來糾纏，這是我和她的事，是她先放棄了我，是我們從來就沒有過愛！”

“是啊，是啊。”靈瑤被放開后喘了幾口氣說：“可是你也沒有必要如此多我和憤怒。”

“我要是憤怒，殺了你輕而易舉，那也是你的錯！”騰升在半空的陸炎說：“我告訴你，愛我是有過，可是在神殿里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