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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再見宇文……兄弟

  • 回到北宋當駙馬
  • 卸甲的書生
  • 3276字
  • 2019-02-14 12:30:00

臨平的建設推進如常,錢給的及時給的足,即便申屠造是武官身份,陳起在他面前也不會矮上很多,說得上話,管得了事。

另一方面,申屠造也持身頗正,姿態擺得極低。整日里共事,免不了吃飯喝酒,酒桌上申屠造主動敬酒,對陳起說:“彥才兄,你我共事萬萬莫要見外,我雖是廂軍,但你也曉得,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只想帶著眾兄弟混口飯吃。老實說,賊配軍也不比商戶高上多少。在這里,你是東家,壯城兵是你雇聘的傭工,再無其他身份,有任何不周不詳之處只管明言,旁的不敢夸口,修房建城我等不落人后!”

有他們孜孜本本的干著,這邊的事委實無需多費心思。燕青遠遠旁觀,想著不著邊際的心思。

到底是因為求死之心不斷,還是身上有了武藝,致使他的性子愈發乖戾偏激?

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而他在這方面的本能似是喪失了,總是不自覺想起尋求刀尖上游走、生死一線的感覺,那時會覺得心安,會覺得滿足。

譬如眼前這座壁塢,其實本不該建,至少不該建在此時。以前曾有過到蜀中躲避戰亂的心思,到得此時,竟妄想著憑蔡鋆或者是這座壁塢與方臘亂軍相抗……

好玩嗎?

推及為人處世,面對熟人還好,尚可壓住心中戾氣,但對陌生人,負面情緒毫無顧忌的宣泄……羞辱薛舉,在宇文時中等人面前的狂傲,皆源于此。

做事說到底還要識人,以前總愛琢磨即將面對的談判對手、競爭對手,偶爾也會反思自己,如今清閑了,剖析自己倒是更多了。

燕青搖了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袋,不愿深思下去。

反正也沒什么目標,做什么人,性子如何,都不重要,旁人若有怨懟,那便懟回去好了。

懟不過至多一死……

臨平湖畔柳樹極多,活了不知多少年,有生在湖水里的,也有的干脆長在岸邊,不高但粗壯,能遮出一團團漏縫的蔭涼。偶爾有運河的江風竄上湖面,帶起陣陣漣漪,也會拂動柳枝,送來絲絲清涼意。

“彥才兄,你這樣做太累。做事要懂得抓重放輕、抓大放小。就建造而言,申屠造乃行家里手,他既然可信,壘石砌墻的細節你就不要死盯著了,偶爾令陳三兩他們抽查,你抓好物料選用,若遇關鍵節點,讓申屠造提前告知,一起驗收即可。如此下來,你也有時間回家陪陪嫂子和元寶他們。”

陳起來了,頭戴草帽,渾身大汗淋漓,像在水里剛撈出來。那邊幾尺厚的墻壁已起了一人多高,他在后邊干了什么不知道,顯然并不輕松。

“也是閑著。”陳起脫下草帽,露出黑紅的胖臉,笑起來倒顯得牙齒很白,“伙上為匠人滾了綠豆湯,我方才幫著送去了。”

尤俊也盯著他打量了一會兒,笑道:“浮生兄,前段時日你來的少,小弟倒是常來,親眼見到彥才兄忙前忙后不得安生,你說他為何就瘦不下來呢,哈哈。”

“許是杭州養人?”燕青想了想,正色道,“彥才兄,你這樣不行。原本白白凈凈尚算富態,如今黑胖,像是宋江,委實有礙觀瞻,嫂子在家不嫌棄你?會不會捎帶著將小弟也罵上?”

聽著兩人調侃,陳起也不分辨,吶吶笑著,拿起草帽在耳邊扇風。

不忍之色在燕青眼底一閃而逝,話語倒是如常:“我們商議過,如今全宋四大印書之地,閩中建陽、成都府、杭州、汴梁,皆要建上一個最大的書籍鋪。小弟想了想,這邊事情向美兄亦能兼顧,不若你帶著妻兒,舉家搬入蜀中,為我等打個前哨?據說那邊的日頭不毒……”

話說得突兀,不僅陳起驚訝,尤俊也有些不解,隨即尤俊想到自陳起爹爹亡故,他的性情愈發沉默,僅一剎那,也出言相勸:“浮生兄所言有理,那邊的書坊總要開辦,彥才兄早去幾日探探情形也好。”

一時間風停人靜,頭上的蟬鳴聲刺耳,襯得樹下愈發安靜。

過得片刻,陳起鄭重說道:“小弟明白兩位兄長意思……去年家中變故,娘曾提過搬家一事,可故土難離,若非迫不得已,誰愿行此下策?后來朱勔死去……”陳起目光復雜地看了燕青一眼,隨后轉向尤俊,“……后來……搬家就不再提了。”

“記得去年初遇浮生兄,小弟曾笑言道要做大宋最大的書鋪,如今這書坊在小弟眼中一天天建成、拔高,小弟心中唯有欣喜,再無其余。這里必將是全宋最大的書鋪。”

“浮生兄!向美兄!無需費心,小弟在這里心安意足,至于家中之事,時日長了,總會淡去……”

他說得懇切,燕青與尤俊對視一眼,也就不再多言。

但不管怎么說,這年代的運輸成本奇高,就書籍而言,日后若想做其他地方的生意,就近開辦書坊仍避免不了。

在樹蔭下又閑聊了許久,期間申屠造竟神通廣大端了幾盞涼飲過來!燕青頗為訝異地望望四周,渺無人煙,陳起便解釋說:“那邊有座明因寺,被樹擋了。往年也曾香火旺盛,開的有存冰的地窖,這些年日益敗落,僅余十多位師太艱難度日,我與申屠兄心想日后終歸是鄰居,平素倒也多有幫襯,對方感恩圖報……”

“停!”燕青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喝了一口涼飲入喉,笑道,“莫再講了。哪怕你與申屠兄受師太感化,愿意剃度出家,只要你們家人贊同,我與向美兄自不會阻攔……”

申屠造連連否認:“那可不行!酒肉斷絕,活著還有什么勁!”

……

在樹下換了好幾處陰涼后,日頭終于慈悲了少許。燕青與尤俊在這里走了一圈,沒挑出申屠造的毛病,滿意地點了點頭,允了他一壇烈酒的獎賞。直至離開老遠,仍能聽到申屠造興奮的聲音。

“彥才兄,你不懂,上次你拿那酒不只是烈,調酒技法亦高深莫測,其醇厚綿柔……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干嘛,你又不懂,簡直雞同鴨講……”

聽這話,便知兩人關系匪淺。尤俊看了看燕青,燕青便攤攤手道:“我是給織娘說了些什么,但真能調成什么樣,我也不知道……”

尤俊笑著搖頭,燕青便多說了幾句:“向美兄,你知道如何當東家嗎?在小弟看來,無非用人、決策、出思路三樣。你看,織娘擅于此道,我便讓織娘釀酒調酒,這是用人;我告訴她試試何種方法,她調出來酒,我嘗了嘗,選擇了其中一樣,告訴她以后就按此行……這叫出思路與決策。對我來說,很輕松很簡單就釀出了好酒……”

烏篷船上棹槳吱呀,小船有蓬,看不到江上情形。尤俊盯著船壁,陷入了沉思。

……

勸諫尤俊的話音尚在耳邊,僅過了一日,燕青再次見到了宇文時中,更厲害的是,甚至見到了宇文虛中!

這天午后,突然下了一陣暴雨,短短片刻,將酷熱壓下了幾分,空氣中仍有塵土或是海水的潮腥味道,燕青已搬了椅子,坐在廊檐下尋找涼意。

這短小精悍的暴雨,只持續了盞茶時分,隨后就是豆大的雨點稀稀落落丟著,惹人不滿,燕青發出一聲低嚎:“天都快黑了還這么熱,得虧下了場雨,不過也太短了罷!這沒空調的日子該怎么熬啊……”

扈三娘在那邊聽到他的嘟囔,也出了門,看到咸魚吐著舌頭往燕青身上湊,而燕青不知在想什么,雙目無神地望向院門那邊,伸手下探來撫摸咸魚腦袋,沒看到它身上沾滿的泥水草葉……隨后就染了燕青一身……

“我!你……”

燕青霍然而立,一把推開咸魚,懊惱地看著它,它卻搖著尾巴,吐著舌頭,哈——哈——哈——繼續湊來。

“停!坐下!你已經是大狗了,還在雨地里撒歡?想做雨中少年?臟不臟!不愛干凈的狗沒人喜歡,我祝你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咸魚聽話地坐在他面前,抬頭望著,眼神極其無辜……

一通亂喊,將那邊的扈三娘惹得咯咯直笑。織娘也被驚動,出了門,看看這邊情形,先進了一趟燕青房內,出來時才說:“公子,換替的衣服準備好了,臉盆里有水……”她抿著嘴忍住笑又盯了燕青一眼,這才將咸魚喚走,引去那邊為它沖洗。

燕青以為陳起性情大變,可在織娘看來,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年節之前,燕青過得極其單調,除了咸魚,世間似乎沒有能引起他多看一眼的人或事。上元節劇變至今,雖說他大部分時間躺在床上,可每一次傷愈,帶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活過來一分……有時候會有過猶不及的感覺,比如說上次受傷,但總的來說比去年要有生氣。

挺好的,至少織娘如此認為。

只要別再受傷。

……

院子里,燕青似是才看到扈三娘,詫異地問道:“女俠,你又鉆在房間未出?去找鄔輕曼她們玩啊,讓她們帶你去看看西湖、逛逛商鋪多好,悶不悶?”

“要你管!”

扈三娘臉色一沉,留給他一個俏麗的背影,轉身回了房內。

也就在這時,燕青看見張菁領了兩人過來,油紙傘下,那兩個男子皆是雍容飄逸,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年輕的遠遠點頭:“浮生兄,久違了。”

“不久……”燕青無奈點頭,低頭時看到身上的水漬草屑,“呃……季蒙兄,容我換件衣服……”

不用張菁介紹,那位看來四十余歲的男子,定是宇文時中的哥哥,只是不知是宇文虛中,還是宇文粹中。

不管是誰,都是頂難纏的角色。

……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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