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南城是知道路的,所以才走的那般信誓旦旦。然而當他告知我只是在來時的車上被告知過有那么些山路外,自己也只是在車上探頭看過那么一下而已,而車子在山路上后來又拐了幾道彎爬了幾次坡他是都不記得了。只是覺得相距數(shù)百米而已。
一時間,我不單單被四處的樹木,四處的泥土混的四處部分。更是被南城這一時腦熱的武斷驚得心神俱皮。在這里,此時的我們看不到遠方,更找不到目標。
我越走越是心驚,越繞越是慌亂。而我身邊的南城更是緊皺眉頭。他依舊如同下山一般時不時扶一下身邊我。直至他徹底停下站在原地打轉(zhuǎn),我明白:我們徹底迷路了。
黑壓壓的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壓在了我們頭頂。而我們很快也將被暴雨澆個濕透。雖然這些我都想到了,但是我卻從未想過,那澆透我們的雨水將來的那般磅礴,那般殘暴。
此刻明明還并未至傍晚,天卻在我們眼前一點點的黑了下來。而那黑色卻并不是濃墨般的黑,而是由眾多的昏黃混合在一起不斷的攪拌而形成的黑色。而那一陣陣不知什么時候吹其的風也開始在山林林中回蕩。與樹木枝葉中穿梭發(fā)出如同鬼哭一般嗚嗚的聲音。
我馬上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那風幾乎是瞬間就刺透了我單薄的登山服,直沖進骨子里一般。
“我真是蠢!竟然在這種天氣下帶著你冒險!”南城幾乎是在吼出這句話的。接下來他變直接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緊緊裹在我的身上。隨后我便感到一個結(jié)實的手臂環(huán)住了我的肩頭。他在我耳邊大喊:“不能在這種天氣下上山,我們找個地方躲一躲!”他應(yīng)該是用了很大的聲音在說話的,而我卻只是勉強聽清。那來自大自然帶來的聲音,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我們之間的空氣。
然而,看著四周的樹木及山石,哪里又有我們的藏身之地呢?
我們僅僅邁出幾步的時間,我的眼前便覺得一片模糊了。隨即我便覺得南城將我用力的按了下去。我順著他的力氣蹲下來后,就感覺他在我肩頭的力不見了,回頭看去,卻見他已經(jīng)將肩頭的背包拿下,開始不停的翻找。
南城將自己的外套給我后,他的身上便只剩下一個單薄的灰色t恤了。身形本就偏瘦的他根本撐不起來,那t恤空蕩蕩的部分,此刻正隨著風胡亂拍打著。
我能看到南城在背包中的胳膊在顫抖。他的身體也在顫抖。
而我就算是披著他的衣服也覺得刺骨的寒冷。雖然此刻還未下雨,但是風中所夾雜的樹葉上的雨水已經(jīng)像是刀子一般不斷的凌遲這我們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我尚且如此。南城……
在他從背包中拿出手電筒并打開時。我恍若感覺到一絲熱力。可那畢竟是心里作用,只是一瞬便又消失不見了。
南城剛拉著我站起身來。我便毫不猶豫的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地還給他。瞬間,那冰冷再次侵襲,我忍不住的直打了一個冷戰(zhàn),幾乎從頭哆嗦到腳。南城本是拒絕的。
但是我卻是也不能在繼續(xù)穿著他的衣服了。也許一件衣服能為我阻擋稍許的寒冷。但是我卻不想因此而失去一個同伴。
在我的堅持下,南城拿過衣服穿在身上后,便再次緊緊的攬過我的肩膀,向反向靠近山體的地方前進。
雖然我們有可能會越走越遠,也有可能在林中更深的地方迷路。但是此刻我只能跟著他,相信著他,在這大風中,在這越發(fā)黑下來的天色中。
幾分鐘不到的時間,我們已經(jīng)幾乎看不清眼前的道路了。“不能再向前了?!笔蛛娡驳墓饩€幾乎是微弱的,只能將就照亮我們腳下的一小片地方。南城拉著我在一棵樹旁邊停下。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們也許會越走越偏,甚至一不小心踏進深淵里都不知道。這樣的天氣一般都是陣雨,也許幾分鐘就能過去。我們抗一下,等這一陣過了我們像回返?!?
我環(huán)顧四周,四處黑壓壓的一片有幾道黑影都是在不遠處的樹干而已?,F(xiàn)在的我們幾乎想找一塊大的石頭都找尋不到。刺骨的風依然在吹著,整個人靠在樹的背風面仿若好一些。但是那四散的水刀子確是依然時不時排在我的臉上,生疼。
我靜靜的等著南城的下一步指示,可是,他就那樣四處看著緊縮著身體。難道我們真要在這里……扛過去?
如果那樣,恐怕還不如一腳踏進深淵里來的干脆。我絕對相信,如此轟轟烈烈的前奏下,帶來的絕對是槍林彈雨般的雨點。
如果想扛著,怕事先要被射成窟窿的。
“你等我一下。好像就是這里!”在南城四處張望了一會之后,他突然趴在我的耳邊說道。
我?guī)缀醣凰蝗缙鋪淼臏責釟庀樀?。一時也不知是什么情況趕忙回應(yīng)道:“什么?”
“我有印象,這里應(yīng)該是我說的那處山口的地方。我去看一下確認一下。如果是的話,不遠處就有巨石掩體。我們就有地方躲避了?!彼念^離我很近,為了自己說出的話不被狂風帶走,他幾乎是趴在了我的脖頸便去說話。
而那急促的從口鼻中呼出的熱氣也打在了我的臉頰上,溫熱的。
“我一起去!”
在聽清他的話之后,我哪里肯自己留下。一起去探索一下,總比一個人留在這鬼地方好的多。
“太危險了,我們看不清楚道路。每走一步都是有危險的。你留在這里如果大家尋我們的時候也好找一些。”
“不要!你一個人更危險?!?
我?guī)缀跏邱R上拒絕的。
南城雖然是這次活動的主導人。甚至如果說的難聽一些我如今如此境地也全被他所賜。但是就算是那樣,我們在一起便是伙伴。一個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沒個扶持的有多麼危險都是我們所不敢想象的。
所以,就算我一直扮演包袱的角色,此刻也是要壓在他身上的。
“好,跟我來?!蹦铣穷D了好一會兒,仿佛才做了決定。
我心中懷揣著感激拉著他伸過來的手朝著也不知道什么方向的位置,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