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著眼前這三人,一時有些難以消化剛剛聽到的事還有從丈夫以及女兒身上看到的奇異景象,以至于她緊緊握著手中的羊皮卷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不自然的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茶,想壓住這一時接受不了的震驚。
自己的丈夫與女兒竟然是神族后裔,丈夫有傳承靈力,而女兒身體里竟有流傳千年的,蘊含巨大靈力的靈石!她真不知該如何去反應。
但是看著眼前三人如此期待的看著她,她如果一直不回應,似乎就得這樣一直僵著了。
那么,似是難以消化也得消化了,為什么她的家人非要攤上這種非常之事,事出異常必有妖。雖為皇家,他們一家人也可以平安穩當的過完這一生啊,可是為什么要遇到這樣的事啊!
“那現在呢?是準備如何?”皇后長舒一口氣,放下茶杯抬眸回看三人,緊皺的眉頭卻沒有松下。
元隆帝見妻子終于開口,執起妻子的一只手,緊握在手中。
“現在最主要的是讓歌兒去行宮,在無外人打擾之下將靈力全部都吸收。”
“難道在宮里不行嗎?”皇后問道。
這時景奚上前回道。
“啟稟皇后娘娘,景奚是從那個過程過來了,但凡公主以后每吸收靈力一次,周身便會出現異象,如若讓宮中旁人看去,只怕會謠傳至有異心之人耳里,到時只怕會對歌兒不利,甚至是,整個千極皇族!”景奚難得正色,但他說的也有理,這世間,若皇族之人出現異響,那么總會被傳的與天下國運息息相關。如有異心者亂放謠言,必定引得天下大亂。
慕歌得景兮所言,陷入沉思,也有微微不甘,這是她未想到的,她的想法與母后一般。
“是那禹煌?”皇后突然想起手中羊皮卷中提到的禹煌,難道他已經禍亂出世?
元隆帝在一旁搖了搖頭,
“不止那禹煌,便是這世人,又有誰不貪婪。”
縱使靈石保密的再過嚴密,也難免不會泄露出去。礙于年歲流轉,可能消失了蹤跡,但是一旦出事,害怕也是群起而奪之啊!
“天下太平太久了,誰知道這其中有多少人是狼子野心。如若知道靈石的秘密。那么引來的不光是禹煌那等本就有著魔性之人,因而生了魔性的人又會有多少,誰也不能得知。”
聽到元隆帝說的話,皇后心里已經有了打算。她向慕歌招了招手,讓慕歌前來她身邊。慕歌緩步走向自己的母親,緊挨著自己的母親坐下,皇后抽出在元隆帝手中的手,雙手無限愛憐的將自己的女兒擁入懷中,一下一下的拍撫著。
“照這樣子,也是不能多安排人去照顧了。”皇后有些惆悵的說,“你在行宮,時刻要注意著安全,那里此刻必是比錦陽冷上許多,去了后要多注意照顧自己啊!”
“母后不必擔心,我想著是帶柳媽媽與小桃一同前去,她們二人一直在我身邊,自是照顧的周到,母后如若真要擔心,也可去行宮看我啊,我與父皇商量將此事告知母后,便是不想讓母后因我長期離開而擔憂。”
慕歌安慰著皇后,在懷里又依偎的更深了幾分。
她的女兒長大了,知道安她的心了。但是,作為母親,女兒還未過十三歲的生辰便要離開她的身邊,而且這一去還不知要多久。況且,她總覺得隱隱是要有事發生,心怎么都安不下去。
但是不論如何,現在最主要的是讓女兒在現階段能保有安康。
于是皇后深吸了口氣,緊閉雙眸,摟著女兒的手緊了幾分。片刻之后,在另外三人的期待之下,緩緩張開了雙眸,眼中充滿了堅定的神色。
“秦媽媽!”皇后的聲音響起,雖然溫柔卻氣力十足。
一直在外殿候著的秦麼麼快步進入殿內,跪在服身在三人面前。
“老奴參見各位主子”
“秦媽媽,傳本宮懿旨,公主病重,易感外人,為保公主安康且病癥不傳外人,即日起,公主移居行宮,除皇上與本宮之外,任何人等一律不得打擾覲見,直至”病愈!”
于是乎一聲令下,慕歌移居行宮一事,便就此敲定~
......
千極殿外,宮中眾人皆跪于行攆之前,而這攆中便是此次為治病休養而移居行宮的慕歌公主。
慕歌坐在攆中,看著外面的親人皆是一副不舍與擔心的模樣,眼眶不禁有些發熱,心中百轉千回,她也不知此去一別究竟是要多久,而她不在的這些日子里,父皇母后與各位哥哥又是否能安好,雖說行宮并不遠,但是重生之后,她更看重親情,如今又要離開,她的心中是不舍與難過。
她看見父皇緩緩靠近行攆,于是她快速的擦干不小心流出得淚,不想讓父皇擔憂。
元隆帝進入攆后,坐在女兒身邊,心情沉重不舍哀傷,相互交雜。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傷到了!”女兒既是為吸收靈力,那自然避免不了辛苦修煉,這是他的寶貝,如若非常,他希望她安然快樂的過這一生。
慕歌深深的點了點頭,眼中又開始泛紅。接著起身便直直的在元隆帝面前跪了下去。
“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元隆帝急伸手攙扶起慕歌。
“父皇,女兒有事相求。”慕歌并未起身,低頭說出自己的話。
看女兒如此這般,元隆帝只有坐回原處,他這女兒也是個牛一般倔的性子。“說吧,父皇都答應你!”
于是慕歌緩緩開口。
“父皇,女兒一去不知何日歸回,家人自有父皇母后照料,但是小優”慕歌頓了頓,但是未過多久便接著堅定的說道“歌兒請求父皇下旨,讓小優婚事自主,不讓家人強迫或父皇下旨指婚!”
“這......這是......”元隆帝不解慕歌會提出此等要求。
“父皇,小優性子倔,婚姻關乎一生,如若強加到她身上,只怕她會做出過激行為。”慕歌現在無法向元隆帝解釋過多,只能拿小優的性子的說事,但是她相信一樣看著小優長大的父皇,是會明白的。
果然,元隆帝自是雖一開始想不通,但聽了慕歌的話后,思慮了一番,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好,父皇答應你!”
“謝父皇!”慕歌沉沉的磕了一記響頭,元隆帝頓時萬分心疼,趕緊將女兒扶起來,還未來得及仔細看女兒的額頭,底下的李內侍的聲音便傳來了。
“皇上,公主,時候不早了,如若再不啟程,怕是天黑之前到不了驛站了!”
“知道了,命人準備起攆吧!”
元隆帝回頭再看了女兒一眼,縱使有萬般不舍,也只能緊緊抱了女兒,再叮囑幾句,沉重的回身下攆了。
元隆帝方離開攆中,慕歌便兩行清淚留下,忍不住離別的悲傷。“父皇,母后,你們多保重。”慕歌朝著元隆帝與皇后所在的方向又重重跪了下去,硬是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
誦宣,攆起,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宮門行去,眾人在殿前守望,直至那一行人從宮門小時,絕塵而去。
“那么使勁,不疼?”
行攆剛出宮門,景奚便從后間內出來,仔細看著慕歌的額頭。果然是嗑紅了,景奚運出一絲靈力,將那紅印消去。
慕歌未阻止,也沒有其他反應,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可是還有什么心煩之事?”景奚低聲問道,但是慕歌僅抬頭撇了景奚一眼,眼神中似有話想說,終究沒有說出口。
景奚微微一笑,理了理衣袖,緩緩開口道,“若是不放心容家父子,我派人看著就好!”
慕歌聽聞景奚的話,赫然扭過身子,眼神銳利的盯著景奚。
景奚敲了敲馬車窗欞,無視慕歌眼中的寒光,嘖聲搖頭,“宮宴那日你看著容家公子的眼神,可是不善!”
她表現的竟是如此明顯嗎?
“多謝二皇子好意,不過,此事與閣下無干!”
說完撇了景奚一眼,,眼中漠然,似是立馬就要撇清關系一般。
“好吧,還說找幾個人幫你盯著,既然公主不需要本皇子多管閑事,那就算了!”
景奚說完,便斜倚在馬車上,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本書靜靜看著,徒留慕歌在一旁慢慢生出糾結。
“盯著就好,莫要驚動他們!”
馬車出城前,慕歌終于開口了,語調平靜,但景奚僅憑這馬車內突然濃了幾分便知旁邊的小姑娘絕對是羞窘了。
景奚也裝作不知,再沒有調侃,回復了聲明白了,就繼續看自己的書。
一旁的慕歌偷瞥了他一眼,見他這般也微微放松。
未來幾年,身邊能信的人也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