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能逃到哪兒去,跑了一個好貨,你也不差,今晚就讓我嘗嘗鮮。”吊梢眼里充溢著色欲,滿臉的橫肉走向詭異。
“你敢!”青竹視線掠過處并無防身之物,臉色徒然嚇得慘白。
看守人搓了搓手,嘿嘿笑了兩聲,猝然一撲抓住青竹的腳踝。女子的腳除了夫君是禁止讓人碰觸的,從小娘親便叮囑她。青竹尖叫一聲,另一條腿直直踹在看守人臉上。
“還挺烈?”看守人被踹地后退幾步,青竹急忙起身朝一扇門跑去。
“啊!”長發(fā)被看守人一把抓住,扯得她頭皮發(fā)疼。
看守人扯著長發(fā)一個用力,青竹腳下不穩(wěn)向后倒去,摔下了臺階,白色的身影匍匐在地,眉頭緊鎖,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
“我讓你逃,讓你烈。”看守人慢悠悠走下臺階,欣賞獵物死前的掙扎。
青竹忍者全身的痛楚往前爬去,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咬舌自盡,娘親還等著她。
像她這樣的女子,看守人一天之內(nèi)就能見十幾個,長期的耳濡目染,憐惜善良早已消失殆盡,血液里只剩凌虐施暴的因子。她們越是低聲哀求著自己,他越興奮。
看著地上的女子一寸一寸移動,他的耐心已到極致,樓里雜事一大堆,他浪費的時候也夠多了。
看守人一腳狠狠踢在青竹的下腹,青竹咬牙滾向一邊。
“我可沒時間陪你耗。”他說著去撕青竹的外衫,青竹奮力反抗。
她的反抗惹惱了看守人,他抓著她的雙手,反手一個耳光,青竹被打地偏過頭去。
“不想吃苦就老實點。”又是一記耳光,白皙的臉蛋漸漸腫起。
雙手被擒,兩腿被壓著,青竹根本無法反抗,她像是掉入了無底的深淵,萬念俱灰。夜空中飄著幾盞孔明燈,帶著常人美好的愿望,衣衫被撕破的聲音成為院子里唯一的生氣。
娘親,恕青竹不孝了。
青竹暗自伸出舌,正要閉上眼結束自己的性命,屈辱的活著不如清白的死去。
忽地,身上之人停下了動作,她睜開眼,只見兩根竹筷從后腦勺正中射進了看守人的雙眼,強勁的力道迫使眼珠掛在竹筷上,原本細小的眼眶只剩兩個黑漆漆的小洞。
“啊……”
身上重量一輕,青竹強迫自己撐著地面坐起,一件黑色外袍落在她身前。凰梟背對著她,橫劍一揮削下了看守人的頭顱,看守人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便開始僵硬。
“青竹。”紀清鳶從一扇門里跑出抱起青竹。
“小姐……”青竹伏在紀清鳶肩頭,隱忍多時的淚水傾瀉。紀清鳶拉起黑色外袍遮住她殘破的衣衫,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沒事了沒事了,你還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依舊是我的好姐妹。”如果說在此之前紀清鳶對青竹還殘留著一絲隔閡,那么至此開始兩人再難生間隙。
“少夫人,我們走。”凰梟依舊背對著兩人。
“青竹,能起身么,我扶著你。”
“嗯。嘶。”青竹悶哼一聲。
“怎么了,哪里疼?”紀清鳶關切道。
“青竹沒事。”
那勉強的神情看得紀清鳶無比心疼,一劍殺了那個人真是便宜他了。“凰梟,青竹情況不太好,你抱她。”
青竹為難:“小姐。”
“不想留在這兒就聽我的,你現(xiàn)在根本走不快。”
“是少夫人。”凰梟低著頭走近,“得罪了,青竹姑娘。”他攔腰抱起青竹。
“青竹摟他脖子。”
青竹紅著臉訕訕伸出手摟住凰梟的頸項,男人的耳尖瞬間紅透,她盯著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埋首在他懷里。
紀清鳶八卦地望著兩人,有戲,原來青竹的心上人是凰梟。
“走了。”三人還未進門,一群護衛(wèi)從一扇門內(nèi)跑出,分成兩側(cè)站于道路上。
身穿大紅衣裙的老鴇搭著小倌兒走出,三十出頭媚態(tài)天成,妝容精致,眼角的細紋卻遮掩不住,體態(tài)婀娜,想必當年也是花魁人選。
“你們好大的膽子。”聲甜而不膩,上揚的尾音聽來更像是在撒嬌,酥到男人的心里。“我焰情樓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我們膽子再大也比不過你們,姜王腳下竟逼良為娼。”紀清鳶上前一步說道。
“請問姑娘何出此言,有何證據(jù)?”嵌著梨渦的笑容在老鴇臉上綻放。
“證據(jù)?我就是證據(jù)。”紀清鳶挺起胸膛。
“姑娘想作證,也得出得了這道門才行,我說得可對?”她一句話封了紀清鳶的去路。
凰梟武功是好,可面前這么多人,他一個人能行么?紀清鳶轉(zhuǎn)頭看向凰梟,凰梟沖她點頭。
“等我。”凰梟輕手放下青竹,紀清鳶扶著她站穩(wěn)。“小心。”
“上。”朱唇輕啟,吐出一字。
兩側(cè)的護衛(wèi)全然不顧自身性命,揮著刀棍,死命朝凰梟攻擊。凰梟快速出劍連刺幾人,暴雨傾盆式的攻擊不斷,看得紀清鳶和青竹二人膽戰(zhàn)心驚。
凰梟以劍擋在身前迅速旋轉(zhuǎn),隔開了護衛(wèi)們的一致攻擊,刀光劍影在院里飛竄。
黑色身影在黃色護衛(wèi)服中尤為顯眼,執(zhí)劍反身劈下,凰梟踩著一人的胸膛再次揮出一劍,剛猛的劍氣破空而去,幾聲慘叫護衛(wèi)倒地。
青竹緊緊握著紀清鳶的手臂,生怕凰梟除了意外,紀清鳶知她內(nèi)心擔憂,以同樣的力道回握住她。
眼看護衛(wèi)所剩無幾,紅衣女子皺了皺眉頭,此人武功高強,她還真未必留得下他們,素手抬起,輕輕擊了兩掌,又是一群護衛(wèi)從門內(nèi)跑出。
“上。”
“小姐,他們……”青竹急得淚眼婆娑哽咽道。
“先別急。”看來他們是想用車輪戰(zhàn)耗盡凰梟的體力,她不會武幫不上忙,更想不出什么法子。但以凰梟的功力還能撐一段時間,只盼百里煉盡快趕來。
凰梟全力運轉(zhuǎn)劍勢,護住周身,一般人想近身也難。刀劍棍的相擊聲不絕于耳,護衛(wèi)們傾入劍影里的攻勢紛紛被彈開,凰梟的身前身后皆像是長了無數(shù)雙眼。
第三批護衛(wèi)上場,凰梟仍不見敗勢,氣息如常。反而是老鴇心疼自己損失了近百名護衛(wèi),要拿下此人她還得損失百人。
“停。”護衛(wèi)們聞言止住動作,凰梟趁機施展一式,劍網(wǎng)化作幾十道光芒四散。
“公子好武藝。可惜,我焰情樓最不缺的就是人。”老鴇頓了頓,“任憑公子武藝再高,也抵不過數(shù)以千計的護衛(wèi)。不如,我們來做比交易。”
紀清鳶心思一動:“什么交易?”
“你只能帶走一人。”
三人怔住。
“我偏偏要帶走兩個。”突兀而自信的聲音。
“百里煉!”紀清鳶驚喜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