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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意難測(上)

在這個不是最偉大時代的NBA,那些全球球迷人數遠小于梅西C羅的球星在中國內陸很多地方居然比梅西C羅知名的多。當年那種連籃球皇帝喬丹都羨慕足球球王貝利球迷遠多于自己的時代至少在中國內陸發生了轉變。

如果認為中國足球真的不可能發展到世界頂級水平的人好好研究一下中國女排,那么多少還是需要思索一下自己的觀點是不是缺乏足夠的深思熟慮。

中國女排的競爭對手很多很強,美國女排那種美國國民特征式的體質體能優勢、巴西女排那種個人能力和比賽激情、俄羅斯女排那種技術實力和身高力量、古巴女排那種冠絕全球的彈跳爆發力、日本女排那種鍥而不舍永不放棄的斗志精神、意大利女排那種兼具歐洲強隊攻擊和亞洲強隊防守的攻守平衡都可能是中國隊永遠也達不到的水平。但是中國女排為什么總能在一定的階段獲得世界冠軍、奧運冠軍,至今已經獲得了八個世界冠軍?

中國女排不是意大利女排、也不是巴西女排、更不是美國女排、古巴女排。就算師從日本女排,也不是日本女排的路子。中國女排的成功可以從很多領域很多層次去分析。但是如果歸納一下,主要就是十六個字:保持自我,戰術靈活,多變善變,智慧靈動。

曾經帶隊獲得2003年世界杯冠軍和2004年雅典奧運會冠軍的陳忠和教練曾經就表達過,中國女排能成為排壇勁旅奪得冠軍主要就是戰術的靈活性和運動員們的場上智慧造就。技術實力身體素質斗志精神恐怕我們都成不了第一,但是綜合起來,我們在某些時候真的就是第一。

中國男足可以向女排學習的東西很多。也可以說,我們中國男足到底應該有什么風格,學巴西?學德國?學意大利?學西班牙?學法國?我們都是學不會的,但是學不會不等于學不了,我們可以通過學習融會貫通,走自己的道路,形成自己的風格,形成中國特色的足球崛起之路和中國特色的足球風格。

就好比中國的經濟學不了蘇聯,也學不了美國,更不可能學日本,但是我們有自己的特色,我們有自己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所以我們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不斷取得令人矚目的各項成就,正在實現民族的偉大復興,中國不但走上世界舞臺而且還正走向世界舞臺的中心,最主要的就是堅持了中國特色的發展道路。

經歷失敗,經過總結,經受指點,再遇到了朱彩離,李昌海開竅了。

很快,鄧康永主教練就發現了李昌海的變化,非常關心俱樂部發展的正清集團老總李正清先生也發現了這個積極的變化。

訓練中,李昌海再也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再也沒有那種生猛的沖擊,沒有那種蠻干苦干硬干。

氣勢的變化就連隊友都發現了,不是失去了氣勢,而是那種一直保持在強大的外露的霸氣內斂為時而霸氣時而沉穩的變化。李昌海的球更聰明了,需要狂奔他的加速度就如同超級跑車,瞬間提速;需要停止的時候他也能毫無拖泥帶水的說停就停;需要前進那就前進,需要迂回那就迂回,需要回撤就回撤,需要橫切就橫切,需要前插就前插,總之,球場的形勢需要怎樣,李昌海就能怎樣。

勇敢的人兼備了智慧,對自己人來說是一種武器的升級,對對手來說,也許就會成為災難。

李昌海自己也發現,不再義無反顧的沖刺,不再拼個刺刀見紅,踢球沒那么累,反而讓對手防守自己的時候變得更累更難更防不勝防。

一直勇猛,對方總可以想辦法防范,如果勇猛變得剛柔相濟,防范的難度也如同N次方的上升。

那天晚上他和朱彩離回到小鎮,安排朱彩離去了一家小酒店住下,自己回到俱樂部宿舍,趕緊給干爹朱文軍打電話。想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給干爹交流匯報一下。

朱文軍教練在廣州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晚上11點半,但是他不但耐心地聽著李昌海類似自言自語嘮嘮叨叨地在電話另一邊興奮地說,而且又耐心地幫助大海總結分析。并且具體到球場上怎么跑位、怎么控球、怎么配合,都一一給李昌海分析講解。其實這些球場的技戰術不光朱教練給李昌海講述過,鄧康永教練也講述過,不過,對于性格堅毅主觀性非常強大的大海來說,他知道是一回事,明白是另一回事,懂得運用則又是完全不同的事。

李昌海就好像死記硬背《九陰真經》的郭靖一樣,根本不懂《九陰真經》是什么,講的那些內容又是什么意思。但是郭靖在成為大俠的過程中,逐漸地在實踐中慢慢地領悟到了《九陰真經》的功夫,并且用來抗金,用來救人,用來行善,終于郭靖成了大俠。

李昌海的性格很特別,但不是性格特別的人恐怕還真成不了大事。成大事者,誰不是與眾不同,誰不是具有一些別人不具備的氣質、性格、身體機能、超人智腦?

一個多小時似乎一眨眼就過去,李昌海對朱文軍像自己的親身父親一樣依戀,要不是朱教練問起他每晚的鍛煉堅持的怎樣,李昌海才想起自己還有鍛煉沒有完成,這才掛了電話。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在吃苦,但是不少人在被動吃苦,也有人有著目的的去主動吃苦,李昌海堅持了8年的吃苦,卻很難說有什么目的。被動吃苦的人怨天尤人,哀嘆命運不公,當然很難從吃苦中得到什么,不僅現在很難得到,以后也很難得到;主動吃苦的人有著目的性,功利性,有時候確實能從吃苦中得到某種鍛煉某種能力,甚至以后都靠這些技能生活。大海這種吃苦,不是被動的,也不完全是主動有意識和目的的。他就好像覺得在這種枯燥的無意識的流浪中自然應該做這些一樣,就類似于動物的那種本能,他不能不做。

八年時間下來,李昌海甚至能夠在倒立中睡著,生物鐘非常準時。每晚兩點,他一定會睡覺,就算倒立著也能入睡。每早6點,無論什么情況,他一定會醒轉,就算頭一晚喝醉,當然他很少喝醉,甚至很少喝酒。

憋著雪恥的人總是覺得時間過的太慢,等了一周時間就如同等了一年一樣,第二場比賽終于到來,按照賽程,應該是大連正清隊在主場接受太原晉農隊的挑戰。

由于正清隊自己的主場項目還在審批之中,并沒有自己的比賽場地,所以他們租用DL市的海灣體育場來進行主場比賽。海灣體育場是一塊標準足球場,但是由于這塊場地是旅順口區的一塊多個足球學校的訓練場,所以場地條件不是特別理想,座位也比較少,只有一萬個左右。在參加中乙聯賽的球隊主場中是容納觀眾最少的球場之一。

李正清先生為了球隊第一個主場比賽,專門給集團公司所有員工放了半天假,并且由集團出資購買了俱樂部的主場球票,贈送給集團員工、家屬和小鎮居民。李正清也和俱樂部總經理曹路明一起到場觀看正清隊的第一場中乙聯賽主場比賽。

如同朱彩離和眾多小鎮球迷期待的一樣,第二場比賽基本上沒有故事,正清隊兵不血刃地在主場以4比0擊敗太原晉農,還了第一場比賽客場4球敗走的一箭之仇,只不過報仇的對象不是那支球隊,而是倒霉的太原晉農。

由猛將版升級為智將版的李昌海全場僅僅只有4次射門,就打入3球,完成了第二場職業聯賽的同時也拿到了第一場勝利,還拿到生涯第一個帽子戲法。從數據來看,大海在這一場比賽中可能比上一場比賽更懶,全場跑動距離起碼少了1700米,進攻犯規也少了11次,防守犯規多了2次。

原來足球真的不完全是由跑動距離和犯規次數、進攻次數來決定的。

大海上一場比賽打江蘇豐泰時上場93分鐘打滿全場,全場跑動10600米,傳球25次成功11次,被搶斷8次,被包夾失球5次,射門11次射正4次無進球,因為與對方后衛沖突吃到生涯第一張黃牌。

在這場比賽中,大海上場94分鐘打滿全場,跑動8900米,傳球81次成功34次,被搶斷1次,被包夾1次,射門4次射正3次入3球,多次利用自己的速度強突對方防線獲得很好的進攻機會,球隊另一個進球就是大海突入禁區橫分助攻隊友曹正推空門。

曹正是本賽季正清隊從中甲球隊武漢青山隊簽下的前鋒球員,他和上賽季從中超降級球隊江西騰駿隊轉會來的中后衛吳金鋒是正清隊本賽季之前參加過職業聯賽的唯一兩名球員。

在俱樂部中,大海是大哥,是隊長。他之外被球迷寄予厚望的球員就是曹正、吳金鋒兩名職業球員和從足球學校簽下的中場組織者羅興安、中場萬金油酈德舒、中場左腳球員施博智、后衛隊員寧海甲、簡迪、林李豪、聶舜齊,主力門將則是19歲的馬康。除了曹正和吳金峰26歲最大之外,就是22歲的李昌海和23歲的聶舜齊,當然球隊還有一名已經退役又重新報名參加比賽的球員37歲的于國慶,他雖然可以上場踢球,但更多時候是作為教練身份存在。除去這5名球員之外的其他球員年齡都未滿20歲,與其他中乙俱樂部基本以23歲左右的球員為班底相比,確實是有點年輕。

這是一個年輕的俱樂部和一群年輕的球員,這是一群熱愛足球的球場年輕舞者。年輕就有年輕的好處和壞處,年輕有激情和憧憬,有動力有干勁有追求;年輕沒有經驗沒有成熟心態,沒有好脾氣沒有逆境中的平衡能力。

從聯賽的前十輪來看,正清隊取得5勝2平3負的成績排名積分榜第7位。問題很明顯,正清隊不善于打逆風球,只要自己先進球,5場比賽都獲得了最后的勝利,只要對方先進球,只取得了1平3負的成績。還有一場平局是雙方互交白卷0比0戰平。進球數高居聯賽第4,失球數也高居聯賽第3,可謂另一角度的攻守平衡。

接下來,鄧康永教練特別強調防守,尤其是對場上所有隊員都提出了相應的防守要求,甚至進攻核心李昌海也有防守任務。球隊陣型也由開始的442陣型逐步轉變為4321,加強了中場的攔截能力和防御強度。球隊進球數有所下降,在穩固防守之后,球隊的失球減少很多,尤其是在得到一定的保護之后,年輕門將馬康發揮越來越穩定,越來越成熟,越來越神奇。球隊成績也一直穩定在前8名之內。

李正清先生鼓勵球隊說就算沖甲不成功,集團也會籌資為俱樂部建設配套的訓練場等設施,球隊主場的足球場審批也已經通過,正在和建筑施工方洽談工程的資金和工期等具體問題。

20年代,千呼萬喚的專業足球彩票出現。專業足彩的盈利資金主要用于低級別聯賽俱樂部球場建設、校園足球場建設、足球學校建設和足球人才培訓。得益于這一強大的資金流和扶持政策,全國新建了大量的足球場和涌現出大量的足球專業人才。

正清隊在一波最長的5連勝之后,終于在聯賽只剩下最后4輪的第34輪躍居積分榜第4名。距離升甲區只有一名,只要能趕上比自己多2分的西安西北狂沙聯隊,說不定升甲的最高夢想就能在第一個賽季實現。

此時的李昌海經過34輪的敲打,經歷過一次不大不小的鏟傷之后,終于逐漸展現出巨星的作用。

到34輪為止,球隊總共攻入68球,其中李昌海一人就攻入33球,幾乎占球隊一半的進球,而且基本上是場均一球。除了第二輪對陣太原隊完成帽子戲法之后,他僅僅只在之后客場挑戰洛陽牡丹隊時又完成了一個帽子戲法。

在他參加的32場比賽中,作為主力上場的28場比賽他僅有3場比賽未進球,作為替補上場的4場比賽也僅有1場未進球。由此可以看到,大多數場次,李昌海都能獲得進球,而他的進球總是打開勝利之門或者最后致勝或者扳平的取分進球。

李昌海難得的不單純追求自己的華麗數據,他總是把球隊的勝利球隊的集體利益放在第一位思考。如果不是這樣,他可能還會多幾個帽子戲法,也還會進更多的球,讓自己數據更燦爛。

這個球員除了遙遠的朱文軍教練關注之外,不少的球探公司和足球圈內人士也開始關注他。

一位中超球隊的外籍主教練在了解到他的情況后,曾經對媒體表達出對李昌海的強烈興趣,他研究了李昌海的一些比賽后發現,第一這名23歲的球員仍然還未定型還有巨大的潛力可挖;第二如果不是因為這支年輕球隊成績的原因他能夠進至少50球;第三這名球員有非常特別的領袖氣質,是能夠激活身邊的隊友的球員。甚至這名教練說自己看著李昌海的表現使他想起在踢球的時代后期在歐洲賽場上遇到的波蘭鋒霸萊萬多夫斯基和曾經在一個球隊踢過球的伊布拉希莫維奇和埃托奧!

紅日俱樂部在了解到李昌海的進步和驚艷表現之后也表現出來對重新收購李昌海的強烈興趣。不過,由于朱文軍教練在夏季窗口被2020年新組建的遼寧東北虎聯隊挖走,成為東北虎聯隊的德籍教練古爾德的助教,所以李昌海并不愿意回到紅日隊,而是更愿意去為東北虎聯隊效力。更何況,就算李昌海不記仇,內心中總會有點被紅日拋棄過的感覺。

經過朱文軍教練的協調和運作,東北虎聯隊為了得到李昌海,將隊內的邊緣國腳球員29歲的高小龍賣給紅日隊以換取紅日隊對李昌海轉會的優先權。紅日隊追逐邊路速度快,傳中球出色的高小龍已經兩年,所以可以說這個交易對雙方來說算得上雙贏。可是未來十年令紅日俱樂部后悔的十大交易中,這樁交易排名高居第二。

最后四場中乙聯賽本來存在著一絲懸念,就是看趨勢,大連正清隊應該會成功升甲,那么排名前三的球隊中武漢豪能、重慶北斗和西安西北狂沙聯隊就會有一支球隊無緣升甲。

積分榜上武漢豪能比大連正清多6分,重慶北斗隊多4分,西北聯隊僅多2分。不過從賽程來看,武漢豪能后四場的對手實力都很強,而且是一主三客的格局。重慶北斗后四場的對手實力也不差,而且是二主二客的格局,而這個賽季,重慶北斗客場戰績簡直算得上糟糕,客戰兩對手又是西北聯隊和一支保級球隊。反而是西北聯隊的賽程比較有優勢,先是一個主場,中間兩個客場,最后一場主場,對手實力也不太強,其中包括兩支已經提前降級到大區聯賽的球隊。

35輪,大連正清主場大勝,李昌海完成人生第一個大四喜,射手榜第一位置更穩固。巧合的是,其他三只沖甲球隊都和對手打成平局。正清隊追上西北聯隊,因凈勝球的優勢排第三。

36輪,大連正清客場2比1小勝,武漢豪能再獲平局,重慶隊客場輸給競爭對手西北聯隊。重慶北斗隊在競爭中處于下風,被正清隊和西北聯隊反超。

37輪,大連正清客場3比0完勝,豪能小勝,西北聯隊大勝,北斗小勝,積分榜沒有變化。

最后一輪,全部10場比賽同時于下午2:30開球。武漢隊奪冠,西北聯隊平局,大連正清隊憑借李昌海兩個頭球3比1逆轉對手。重慶北斗收獲平局本賽季沖甲失敗!

如果有人知道,在未來的數十年里重慶北斗隊和西北聯隊在中超中的地位。一定會驚訝年輕的大連正清隊將重慶隊沖甲成功推后一年,將西北聯隊在積分榜上甩在身后是多么偉大的奇跡!

幾個賽季之后,重慶北斗在中超中獲得了與廣州紅日、東北虎聯隊、上海黃金港并稱的四大豪門,加上山東鳳凰、BJ龍卷風和西北狂沙聯隊則組成未來的戰國七雄!

李昌海在人生的第一個半職業賽季中,幫助球隊以中乙聯賽第二名的成績沖甲成功,自己也收獲了最佳射手、最佳新秀和最佳進攻隊員三項榮譽。如果有人認為一名球員在一個國家的第三級別聯賽中收獲這些榮譽根本不值一提的話,那么這些榮譽開啟的將是一個偉大球星的一大堆榮譽之路,是一個球星成長的歷程,那么這些榮譽還是那么不堪嗎?

李昌海后來接受記者采訪回憶這段歲月時,總結說第一年的中乙聯賽自己最大的收獲應該是成長,明白了足球的本質是“集體中的個體,個體組成集體;進攻與防御,對抗與抑制,精神和技術實力的完美結合”!

中乙賽季結束,不久之后正好是國際足壇的冬季轉會窗口開啟,李昌海以500萬的轉會費來到東北虎聯隊。正清隊從李昌海的轉會中獲得490萬的盈利,可以用來購買一名年輕的有實力的前鋒去打中甲聯賽。李昌海則跨越中甲直接來到中超舞臺!這也打破了中乙聯賽球員的轉會費紀錄。

之所以選擇東北虎聯俱樂部,李昌海的考慮第一是新成立俱樂部一定需要一批新人,資歷尚淺的他應該會獲得更多的機會;第二是朱文軍加盟了東北虎聯俱樂部,骨子里充滿“士為知己者死”思想的他當然要去會合自己的干爹;第三是他作為東北人,作為大連人,本來就有一種要為大連足球,為遼寧足球,為東北足球做些什么的想法;第四他已經在正清俱樂部打了一年的比賽,對大連或者遼寧的足球環境更適應更習慣了。

李昌海的中超之路會是一帆風順的嗎?很多人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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