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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路(下)

  • 起來!中國足球
  • 五品刺衛
  • 5827字
  • 2017-11-08 15:24:23

被球迷們尤其是校園球迷們親切的稱為“小路”的陸玖,雖然興趣廣泛,能言善辯,可就是一個見到女生會臉紅的大男孩。他可以在熟悉的男生圈子里滔滔不絕,但卻一見到女生就無法開口。他可以在打乒乓球的時候輕松擊敗所有男生,但卻總是打不過女生,甚至連剛剛學球的女生也打不過,且不論對方是閉月羞花的美女還是貌似無鹽的女生。

這么一個性格比較靦腆的男生,本來母親是不放心他到廣州去讀書的。但是在父子倆的努力下,母親終于還是同意了陸玖去廣州五中讀寄宿。其實,父子倆的努力并不是母親同意的最關鍵因素,作為大多數負責任的母親來說,讓自己的16歲兒子去一個另外的城市讀書,多少還是會擔心這擔心那的。又擔心男生不懂得勤務,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又擔心太沉迷足球完全忘記了學習;又擔心不能和老師同學寢室室友搞好關系。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陸玖的母親最終放行,其實是因為她的一個閨蜜有一個表哥的大學同學就在廣州五中當教師。通過她的閨蜜認識到了這個閨蜜表哥的大學同學,特別拜托之后,慈愛的母親才算基本放心了。但也要求陸玖每天必須給家里打個電話報平安,否則就不能去廣州。

由于很小的時候,陸玖就和爸爸一起玩球,并且他的父親在肇慶當地的一家俱樂部請了一位專職教練來家教,每周兩次指導小陸的基礎技術,什么盤帶、顛球、射門、練習腿部力量、傳切配合什么的,小陸的基礎都練得不錯。傳切配合的時候就由教練和陸玖的父親來配合陸玖訓練。那位教練曾經還勸說小陸的父母把孩子送到專門的青訓學校去訓練,因為他覺得這個孩子的領悟能力很不錯,基本功也上手很快,并且能吃苦,小小年紀腿摔傷了還是能堅持到完成訓練任務。

陸玖最特別的還不是能吃苦,而是一種精神力量和斗志,絕大多數教練帶的孩子被批評后都會悶悶不樂都會使點小性子或者甚至偷偷的報復一下教練。陸玖與其他孩子不同,他在每次被批評的時候都緊咬著牙齒,鼓著腮幫子,批評一完馬上就去修改自己的動作。力爭在最短的時間里完成動作和教練的要求,然后鞠躬向教練認錯,請教練看看他改正的成果是否成功。

在教練建議兩次建議的時候,陸玖的母親都堅持認為現在就選擇足球作為一生的事業還是要冒很大的風險,不同意這么小就讓孩子只以足球為重。萬一以后孩子大了又不喜歡了呢?萬一以后練不出成績呢?萬一以后孩子簽不到合同找不到工作呢?

為了讓母親放心,陸玖和他父親放棄了那個誘人的想法,但是小陸從來就沒有放棄自己的足球夢想。他總是比別人更專心、更刻苦,知道自己訓練時間比別人短,所以就更加勤奮,將別人一周的訓練在一次訓練中就領悟理解,然后一有時間就練習鞏固。

只要一有時間,小路就會去操場或者小區里練習盤帶、變向、轉身、折返跑、顛球這些對場地要求不是特別高的項目。而獲得機會在體育課或者訓練課上練習射門的時候,就不管自己多累,都堅持完成訓練目標。

梅花香自苦寒來,要想有所收獲,那么就得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汗水,比別人更會動腦筋。小陸不但總是忙忙碌碌的,還常常想出一些別人想不到的辦法來完成自己的目標。比如練習人球之間的感覺,最開始他在燈光灰暗的小區庭院燈下練,練到最后簡直可以在黑暗的環境中練習帶球、轉身、拉球、挑球、顛球。

再后來成為國家隊隊員之后,一次接受采訪時,他還對記者展示過蒙著眼睛突破木樁和顛球過人這些技能。

小路的校隊主教練在接受采訪時對媒體說:“小陸的球,那簡直是練成了一種類似于盲人的靈異嗅覺和聽覺。”

小路在校隊的隊長麥軍虹也在接受網絡媒體的采訪時夸張的說:“小路擁有類似于武俠高手一樣的靈異內力,能夠把足球完全粘在自己的腳下和身邊。他閉著眼睛踢球的時候簡直就是開了一只天眼,所以跟睜開眼睛比賽沒有區別。睜著眼睛比賽要通過眼睛觀察作用最后輸入頭腦再做出身體的反應,而天眼直接是由大腦接收信息,所以他的反應簡直不是人!”

一旦有機會獨自在大場地進行訓練的時候,他總是不停地練習遠射和長傳。而如果有同伴一起練習,則趕緊訓練自己的傳切配合和防守能力。

由于一直缺少足夠多的時間在大場地練習,所以小陸從小就練就了那種在小范圍急停、轉身、沖刺、閃躲的技術。為了增強腿部力量,他很小的時候就在腿上綁著鐵砂環,到他參加高中聯賽的時候,他在生活中,一直還帶著10公斤重的鐵砂環走路、生活。

后來和小陸做過隊友的很多球員都不得不承認小陸在小范圍突破包夾和小范圍的兩三人傳切配合的技術能力和協調性在全世界都是頂級的。而且他的綽號“小路”,也是因為他能蒙上雙眼在一條田間小路上進行顛球和接球的動作而得來的。當然他的姓氏也暗合這個親切的綽號。而按照媒體的話,小路是中國黃金一代球員中達到歐美頂級球員那種人球結合能力的第一人。

“小路的動作總是簡捷實用,隨心所欲,從不拖泥帶水,別人很難從他腳下斷球。”這是中國隊黃金一代球員中的核心,國家隊隊長李昌海對這個比自己小3歲的隊友的評價。

在未來代表中國隊獲得第一個洲際冠軍的第一批代表中國足球崛起的隊員中,性格內向的李昌海和性格內向的陸玖不但是隊友,而且是真正的好朋友,所以也有人對他們的綽號進行組合,比如“大海中的小路(陸)”、“小路通大海”或者“海陸并進”、“海陸協同”。不過,可惜的是,小路在國家隊的表現遠不如在俱樂部中的表現,所以獲得與李昌海組合同場的機會并不多。

小路其實并沒有走上人生的小路,而是走上了中國足球振興的大路,中國足球也在他們這一批黃金一代球員的奮斗下創造了足球新大陸。

小路因為在2018年高中生足球聯賽中幫助球隊廣州五中校隊奪得全國總決賽冠軍的表現終于打動了廣州紅日俱樂部,俱樂部青年隊的主教練朱文軍急切地將他招入球隊,并且帶他參加了2019賽季的中超球隊青年聯賽。在青年聯賽上,小路也表現出了不俗的實力,成為紅日青年隊的主力前鋒,與從葡萄牙留學回國的阮對、盧方崟一起組成了當時橫掃青年聯賽的紅日隊鐵三角。

他成為職業球員的道路遠比李昌海順利得多,在加入紅日俱樂部不久就成為紅日俱樂部的職業球員,代表紅日青年隊參加青年聯賽。而李昌海之所以能少有的和隊友交朋友,很可能就是因為在李昌海來球隊試訓的時候,在球隊中只有這個小路才是真正關心他,對他好,球場上愿意和他配合,愿意傳球給他的人。

雖然,李昌海的兩次試訓都沒能打動俱樂部,讓他留下,而被賤賣到中乙聯賽去。但是人生就是如此,也許你們天天在一起也成不了朋友,而有些人是傾蓋相交,很短的接觸就能成為一生中重要的朋友。大海和小路幾十年的友誼其實雙方恐怕只用了幾天的時間就確立起來。

后來有人說,陸玖之所以在國家隊沒有獲得更大成就,其實還是因為從小沒有經常在正規球場進行更專業系統的訓練造成的,這使得他在球場上始終缺少一些大局觀和整體意識,缺乏足夠的球場閱讀能力。如果去參加5人制比賽或者沙灘足球比賽,也許他的成就遠比后來在11人制比賽中獲得的成就要高很多。

一個人不可能在同樣矛盾著的兩個方面達到極致,正如你不能要求汽車越輕越省油的時候還要越強大的安全性和動力表現。汽車輕質化肯定會丟失一部分撞擊安全性能,動力表現優異那就必須要排量大發動機功效強,那也就損失了一些省油的可能性。

當陸玖在人球結合能力和小范圍傳切配合能力登峰造極之時,他的短板也凸顯了出來。

凡事有利則有弊,不可能硬幣的兩面都是一樣的,小空間的訓練使陸玖具有那個時代很多中國球員缺乏的人球結合能力和小范圍配合的技術能力,但是卻又限制了他的大局大球場的11人配合能力。

不過也有人說,克洛澤、羅納爾多、蘇克等偉大球員在國家隊的成就大于俱樂部成就,皮耶羅、勞爾、C羅等球員則是俱樂部成就遠大于國家隊成就,這個現象誰能說得清?是能力問題還是態度問題?陸玖在俱樂部的成就還是非常出色的,相比較起來,也許國家隊的競爭過于激烈,而中國足球又開始逐漸出現人才井噴的現象。因此,沒有得到主教練的足夠信任外加競爭對手的強大恐怕才是主要原因吧。

與陸玖一起從高中生聯賽走出來成為職業球員的高中生還有不少,不過很多都沒有取得更大的成就,比如出自沈陽二中的嚴寒、出自天津南開中學的談家康、重慶巴蜀中學的李根農等人就成名于高中生聯賽,嚴寒還曾經參加過大學生聯賽,但是都沒有獲得巨大的國家隊成就。不是他們不努力,也不是他們沒有實力,關鍵的問題是,中國足球已經不缺人才,開始出現足球大國那種即使你非常出色同樣有可能無法為國效力,即使你在俱樂部層面威風八面,國家隊也還是沒有機會。

足球運動員的主要成就出自兩個方面。一是職業足球俱樂部的成就,二十國家隊層面的成就。俱樂部可以很多,但國家隊卻只有一支,俱樂部比賽一年幾十場,年年都有聯賽、杯賽等賽事,國家隊則可能一年只有不到十場比賽,也不是每年都有重要的國家隊賽事。一旦一個國家出現人才過剩,那么要么是攤薄了球員的成就,就是根本連國家隊都進不了。

90年代,巴西隊的鋒線人才濟濟,連在德甲霸主拜仁慕尼黑隊大紅大紫的埃爾博都沒有機會為巴西隊效力。德國隊也曾經鋒線人才過剩,所以基爾斯滕、博比奇等球星的出場受到嚴重限制,造成了國家隊成就降低。

意大利隊在90年代到00年代涌現了大批優秀的前鋒,維耶里、因扎吉、皮耶羅、羅伯特?巴喬、托蒂、埃斯波西多、蒙特拉、吉拉迪諾、曼奇尼、西蒙尼、西格諾里、拉瓦內利、基耶薩、德爾維奇奧、迪瓦約等,他們不是互相擠壓了對方的出場時間和出場數量就是根本沒獲得國家隊召喚。但凡這其中的一些球星單獨屬于某個時代或者錯開時代存在,可能在國家隊層面上的成就就絕對讓人震撼!

就在陸玖揚名校園足球聯賽的時候,文俊武也和賈世賓在上海見過一次面。

賈世賓終于搞清楚了文俊武和他的混血兒子之間的事情,也知道了混血小子的發展情況。

文俊武經過差不多半年時間的努力,終于贏得了兒子衛登的信任和尊敬。

瑪雅后來確實沒有再回德國,而是在上海找了一份工作,為了孩子的發展,文俊武也將自己的公司總部從重慶遷到了上海。因為那個時候已經開始看得出上海足球正在努力的向廣州足球發起挑戰,在上海之前何曾出現過一個城市三支中超球隊的歷史?

文俊武將這個孩子送到了上海金城俱樂部的足球學校去踢足球,還把名字改成了文衛明。文是姓氏,文明的意思是中華文明與德意志文明和土耳其文明的交融,衛是衛登的意思。文衛明在德國也參加過學校中的足球訓練,在德國這個老牌足球強國無孔不入的青訓體系之下,很多小孩子都練過足球,至于是不是走上職業足球之路那就是后來選擇的問題。

當上海金城俱樂部和德國拜仁俱樂部建立合作關系的時候,文衛明又獲得了去拜仁學習和訓練的機會,這不僅僅因為他小小年紀就有不錯的底子,而且關鍵原因是他在德國生活了10年,德語甚至比俱樂部的翻譯說的還好。一個足球巨星的苗子終于到了最好的足球土壤中成長。

文衛明這個中德混血的孩子雖然發育較遲,但是過了10歲生日這個坎以后,個頭和身體素質提升的非常快,逐漸的個頭反超同齡人的水平。而且也可能受到德國血統的影響,做事非常認真嚴謹,教練安排的訓練,總是比別人練得更勤奮。而且這個孩子還有點文俊武的性格特征,比較執拗固執,認準的事情就從來不會輕易改變,沒有多少那個年齡段孩子的很容易出現的三心二意、心不在焉的情況。在上海金城青訓營中,文衛明開始展現他的天賦,帶給教練和父母無限希望。他在訓練中,主要嘗試著打左邊路,從左后衛到左前衛到邊鋒都很有潛力,進步很快。

文衛明在父母的影響之下,非常喜歡足球,也非常熱愛中國,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再造上海足球的輝煌,提升中國足球在世界上的地位,實現參加世界杯和獲得世界杯的夢想。

按照中國的法律規定不承認雙重或多重國籍,文衛明放棄了德國國籍,加入了中國國籍。隨著中國足球市場的發展,拜仁慕尼黑俱樂部與上海金城俱樂部建立了合作關系,由于文衛明的混血優勢和他本身所具有的水平,所以他成為第一批到拜仁留學的孩子。和他一批次去的孩子中還有一些在之后的中超聯賽甚至歐洲五大聯賽中也有過不錯的表現的球員。

當賈世賓到上海出差和文俊武見面的時候,文衛明已經重新又回到了德國參加足球訓練,不過這一次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德國的混血孩子的身份,而是一個中國的混血孩子的身份。

當然,賈世賓也向文俊武介紹了自己的五歲兒子賈勝駿的情況。

賈勝駿在父母和家庭氛圍的影響下也很早就表現出了不同一般的足球天賦,天天和足球滾在一起。認識的人都說,這個孩子是曾經的亞洲球王李惠堂的轉世,走路都在搖晃就開始踢球。

就算正在哭鬧,只要一看到爸爸拿著球,就馬上伸手去抱,臉上帶著淚水就能笑出來,而且很快和足球滾在一起。可以說,足球就是賈勝駿第一個玩具和第一個朋友。

賈世賓是廣州紅日俱樂部的球迷,所以他經常帶著孩子去看紅日隊的比賽,甚至去看紅日隊的訓練,這個孩子的幼年幾乎都在紅日隊訓練場邊玩耍,從小就建立起對足球非同一般的精神聯系。后來賈世賓的集團公司與紅日俱樂部發展了合作關系,于是小勝駿還可以到訓練場里去玩耍練球。

紅日俱樂部繼承了恒大俱樂部的理念和模式,在新的發展階段上更上一層樓,在20年代至50年代的數十年間與遼寧的東北虎聯隊、上海的黃金港隊、山東的鳳凰隊、重慶的北斗隊、BJ的龍卷風隊、西安的西北狂沙聯隊并稱中國足壇七霸,號稱“華東鯊西南鶴山東有鳳凰,西北雕華北龍南北有二虎”。

紅日俱樂部是國內最重視青訓的俱樂部之一,經過最初崛起的一輪通過充足的資金不斷囤積國腳,引進國外頂級主教練和球星來獲得優異成績之后,重心轉移到自己的青訓建設之中,球隊逐漸形成以自己青訓球員為核心,輔助以幾個優秀外援的拉丁派技術流風格。不再依靠外援來保證成績,而外援僅僅是一種補強和競爭的作用。

在未來數十年的中超賽場上,紅日隊一直是球員平均年齡比較低,全華班實力最強的球隊之一。每年都有經過挑選的50名以上的足球苗子進入紅日青訓系統,這個青訓系統以后成為亞洲最大的青訓系統,并且在世界足壇也獲得了相應的位置。賈勝駿可說就是紅日青訓營出品的最優秀代表之一。

中國的足球正在逐漸崛起,中國足球崛起的第一代和第二、三代球員正在各個地方成長著。在中國足球終于實現世界杯冠軍夢想的時候,媒體理了一下譜系。提出了黃金一代、白金一代、超白金一代、鉆石一代的觀點。其實,早在90年代和00年代,媒體就曾經給我們的足球運動員打過黃金一代白金一代的標號。不過真正名副其實的黃金一代主要是指出生于1998年到2005年期間為中國隊帶來第一個亞洲杯冠軍的這一代球員,也就是從李昌海到文衛明的這一代球員。

如果說在黃金一代球員中挑出出自校園足球聯賽并取得最偉大成就者,那就非提提出自高中生聯賽的大帥江大京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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