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孫逸才想要看出那天花板上到底有什么,然而一分鐘過去了,他啥也沒看出來。
孫逸才索性從床上起身,站了起來。
葉靈和老板都望著他,等待著他開那金口。
然而孫逸才說得是:“大兄弟你去過閣樓沒有?”
“沒有。”老板直截了當?shù)恼f,“那上面太過陰暗,就算是白天我也不敢去。你知道的,經(jīng)過那件事后我怎么還敢一個人上去,我怕我會當場嚇死在閣樓里面,到時候連個處理后事的人都沒有。”
“那好,你家里有沒有手電筒?”孫逸才問道,畢竟老板已經(jīng)說了,里面太黑暗他一個人不敢只身進去,所以閣樓里沒有安裝燈。
“既然如此,我就去瞧一瞧好了。”孫逸才說道。
“手電筒啊,好像有,你等我找一找。”
老板正準備去找,這時葉靈站出來提醒了一下孫逸才,“師父,你忘了你那寶貴手機了?這時候該掏出來啊,不管啥手機,現(xiàn)在一般都有手電筒功能。來,我教教你!”
老板倒也是一時之間忘了,他還是賣手機的,有時候人的腦袋就是這么不靈光,為常識所困。
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很簡單,葉靈給孫逸才示范了一遍他就會了。
隨后老板便帶著兩人來到位于閣樓的進口處。
里面只夠一個人匍匐而行的,而且里面的確暗不見天光,估計灰塵也挺多。
孫逸才只望了一眼,便覺得這活不好做,他身為一介道士,哦不,目前算來應(yīng)該是一派掌門吧。何苦來干這活?
不過他一想,如果只是葉靈自己干的話,如果出了個意外,他可就后繼無人了。畢竟目前愿意做修者的年輕人太少了,更何況還是沒有工資領(lǐng)的差事。像葉靈這種自己賺錢,還要養(yǎng)活師門的弟子,那可是稀少貨色了。他可要珍惜這個弟子。
孫逸才向葉靈說道:“給我一把小豆。”
葉靈隨即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小布袋,那里面裝的正是赤豆,赤豆有驅(qū)除不干凈東西的作用。在這黑暗逼仄的空間里正好派上用場。畢竟在這狹小的閣樓里實在是施展不開法術(shù)。
“師父你一個人進去不要緊吧?”葉靈不無擔心道,畢竟他還沒看過師父親自捉過不干凈的東西,不包括用鐵鍬敲打師祖那事。
“別廢話了,守住出口,緊要關(guān)頭隨機應(yīng)變。”孫逸才交代完后這句便只身潛了進去。
孫逸才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并一手持著手機,一手加兩只胳膊肘匍匐前行著。估摸這時衣服上都是灰塵了吧,這才剛買的襯衫啊,早知道就脫下來換原來的舊衣服了。孫逸才此刻想得卻是這些,足見他的心理素質(zhì)之扎實。
從手機上放射出來的光芒顯然有些弱,只能照見附近一米之內(nèi)的物體,足見這里面的黑暗之深。孫逸才感覺自己仿佛潛入了深不可見的大海深處,這時空氣也格外差起來,有股令人窒息的感覺。
他是真不懂,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這種閣樓的設(shè)計了吧,雖然他不是很懂建筑設(shè)計,但他猜大概如此吧。建這別墅的工程師真應(yīng)該拉出去續(xù)了,簡直是喪心病狂。
在黑暗逼仄的閣樓地板上慢慢爬行,對于孫逸才來說,并不是那么吃力,因為他畢竟是個修為尚可的修者,這種體力活真的不在話下。
此刻整個閣樓里,或者應(yīng)該說整條墓道里。因為這分明就像條黑不見底的墓道,孫逸才扭過頭去看,已經(jīng)看不見出口了,前方,后方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還有萬分的寂靜,靜到仿佛能聽見灰塵落地的聲音。
而這時葉靈站在出口也看不見師父的影子,連點光亮都看不見了,仿佛師父已經(jīng)被無盡的黑暗所吞沒。他想喊幾聲師父,但他還是忍住了,再等等吧。師父他應(yīng)該能應(yīng)付自如的。
應(yīng)該差不多就是這兒了吧,孫逸才停了下來,這兒差不多就是那間房的頂上了吧。
孫逸才現(xiàn)在仔細用耳朵感聽著。
然而并沒有什么聲音,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這根本就沒有什么嘛。”孫逸才小聲念叨道。難道是老板的幻聽?連帶他的老婆也產(chǎn)生了幻聽?畢竟人住在這荒郊野地的,住久了難保不對精神產(chǎn)生點影響。
就在孫逸才調(diào)轉(zhuǎn)方向正準備順著原路返回時,這時他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孫逸才的身體不禁緊繃起來,因為他聽見的就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而且這時聽得格外清楚。
“叔叔來玩啊,叔叔來玩啊……”孫逸才頭上直冒冷汗,這特么的還真鬧事啊。哦老天啊。
孫逸才強忍著恐懼慢慢回過頭來,沒有辦法,是人總會怕,而且還是在這種狹窄黑暗的地方。如果在大白天他絕對不會害怕。
而孫逸才剛剛調(diào)轉(zhuǎn)過頭來,一張小女孩的稚嫩臉龐猝不及防的就映現(xiàn)在他眼中,而且還跟自己的臉貼得很近。
由于手機冷光的照射,那張本來很好看的小女孩臉龐,此刻也仿佛帶上了幾分奇怪。
小女孩的眼睛很大,亮閃閃的,模樣帶著幾分異樣,孫逸才忙不迭地向后退了幾步。
說實話,孫逸才的心臟跳動得劇烈,一顆心仿佛要蹦了出來。
“叔叔你怎么了?”小女孩穿著一身洋娃娃的衣服,腳上穿著一雙小紅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洋瓷的娃娃,而且她個頭很小,此刻是站在地板上的。
“叔叔你不喜歡和我玩嗎?”小女孩俯身說道,此刻那小女孩的頭顯得很大,仿佛放大鏡放大似的,臉上更顯得有幾分猙獰。
媽呀,這是個真的啊。
孫逸才現(xiàn)在還猶自保存著幾分理智,他不得不提心吊膽地哄著這娃。
“叔叔怎么可能不喜歡和你玩呢!?你要怎么玩?叔叔陪你玩兒。”孫逸才這時另一只手已經(jīng)偷偷摸摸去取身上的那袋小豆了。
玩你個頭,別看你是小女孩我就會放過你,我收東西不分性別,不分年齡。只要在人間為非作歹惹事是非的東西,都不能放過,這是作為一介修者的職業(yè)道德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