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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韓永杰
趙新側(cè)躺在一輛商務(wù)車的副駕駛座位上,頭對著窗外,整個人就仿佛脫力了一般,一言不發(fā)。
雖然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但趙新的最終目標是要讓姚天強他們能和自己坐在一起賭博。為此還要將他們引至一處相對封閉的空間里,看來自己恐怕要在自己母親的喪事上做做文章了。
一想到這兒,趙新就覺得自己很悲哀。母親生前沒能報答她,盡到做兒子的責(zé)任。母親死后還要利用她的喪事,讓她的靈魂不得安息。實在是......不孝!
然而比起心中的愧疚感,更讓趙新焦急的是下一步計劃的展開。他需要有人來幫助他,這就是他問姚天強要錢的原因,而這筆錢就是他的活動資金......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打斷了趙新的思考,正在駕車的保鏢將手機放在耳邊連說了幾個是后,便把手機放下,對著趙新說道:“少董事剛剛來電,讓我們順路去接個人。”
趙新點了點頭,并沒多說什么。那保鏢操控汽車掉了個頭,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沒過多久,保鏢就開車趕到了目的地。窗外的街景對于趙新來說十分的熟悉,這里離自己的學(xué)校并不遠。
而后有一個人打開了車門,很自然的坐在了車子的后排座椅上,對著保鏢遞了根煙打招呼道:“喲,朱師傅,好久不見啦!”
“是呀,好久不見!沒想到,少董事讓我接的人是你呀。”
從倆人的對話中,趙新判斷出倆人顯然是老相識了。
只聽見后排那人繼續(xù)說道:“朱師傅,怎么啦,是在忙公差嗎?從野馬集團到這兒可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呀。”
朱師傅笑了笑說道:“對呀,沒錯。原本是準備先把這小子送到醫(yī)院的,后來少董事打電話來,說你小子也要去醫(yī)院,就順路捎帶你一起了。我說也就你那么大面子,才能讓少董事親自打電話呀!”
“哪里哪里,這位兄弟也是姚天強的朋友嗎?”那人好奇的詢問道。
“呵,誰知道呢。”朱師傅的口氣透露出一股揶揄的味道。
“欸,兄弟。抽煙嘛,來一根。兄弟你去醫(yī)院,是身體不舒服嗎?”那人笑了笑,又掏出了根香煙,朝趙新那兒遞去。
“謝謝,我不用!”趙新回過頭語氣有些冷淡的拒絕道。卻沒想到當(dāng)他回過頭時卻看見了張熟悉的臉龐!
“是你!韓永杰!?”
“是你!趙新!?”
“喲,沒想到你們還是老相識呀!”朱師傅對著二人說道。
雖然趙新平時在學(xué)校里都很少與人交流,但韓永杰可算他們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了。別看他身材有些矮胖,體育成績卻好的嚇人。臉算不上英俊,但也不討人厭,游走于學(xué)校各個社團之中,為人仗義所以人脈甚廣。并且學(xué)習(xí)能力也很出眾,對人都十分的友善。也是趙新這一批學(xué)生中的學(xué)生代表。趙新怎么能不認識。
而一向唯唯諾諾的趙新雖然平時鮮為人知,但最近學(xué)校里幾個爆炸性的八卦皆和他有關(guān),也算是廣為人知了。
“呀!原來是新哥呀。最近看你一直沒來學(xué)校,我還挺擔(dān)心你的。你額頭怎么了?不要緊吧?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放心!同學(xué)一場,我一定會幫助你的,我身上的現(xiàn)金不多,但還是希望可以幫到你。”韓永杰邊說邊將一沓紅票子強塞給趙新。
趙新估摸著這沓錢大約有兩三千左右的現(xiàn)金。不算多,但還是讓趙新十分感動。
這可是他出事以來,第一次有人對他表示出善意,并且還給他經(jīng)濟上的援助。
“不行不行,這錢我不能要!”趙新急忙推辭道。
韓永杰則堅決不肯收回這筆錢,并說道:“沒什么不行的,這樣吧,這錢算我借你的。等你寬裕起來再還我好了。”
趙新不禁感嘆,人做到這份上,里子面子都給足了。也無外乎,人人都喜歡他。
“永杰啊!我看你還是把錢收回去吧,看到這小子頭上的淤青了嘛,嘖嘖......這淤青可讓這小子賺了十五萬,了不起呀。”就在趙新和韓永杰互相推辭時,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卻冒了出來。原來是一旁的朱師傅在陰陽怪氣的嘲諷趙新。
趙新一聽這話,面孔瞬間漲紅起來,而韓永杰趕忙打著哈哈道:“朱師傅,我看天色也不早了,還是趕緊去醫(yī)院吧。新哥,這錢你要是把我當(dāng)兄弟,你就先收好好了,大男人別婆婆媽媽的。對了,你去醫(yī)院是為了阿姨的事情嘛?”
朱師傅聞言,不再多說什么,打開車窗哼哼的往地上吐了口痰,便再次發(fā)動了汽車。
而趙新則簡單的將怎么找姚天強和解,然后現(xiàn)在準備去醫(yī)院把母親的遺體接回來的事敘述了遍。
韓永杰聽完后,則勸慰道:“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現(xiàn)在阿姨已經(jīng)走了,的確是要把他的喪事辦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才是。至于以后的事你也放寬心,我在學(xué)校還有幾分薄面,會回去告訴他們那些人,讓他們以后不要欺負你和在你后面亂嚼舌根的。姚天強那邊我也會去說的。”
“謝謝!”趙新真可謂是由衷的感動,此時此刻的他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而韓永杰則繼續(xù)說道:“對了,這次我去醫(yī)院。是我的一個朋友快出院了,他可了不得,是一個魔術(shù)師。前些日子,因為出了些意外,被送進了醫(yī)院,不過好在沒什么大礙,到時候引薦你們認識認識。至于阿姨的事情,我也會幫忙的,搭把手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
“嗯!”趙新點頭答應(yīng)道。
一路上,韓永杰都十分的健談,時不時的會說些學(xué)校的趣聞和幽默的笑話。使得原本有些劍拔弩張的朱師傅和趙新都笑得前俯后仰的,原本有些尷尬沉悶的氣氛也被一掃而空......
就這樣,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當(dāng)?shù)匚ㄒ坏囊患裔t(yī)院,胥江第一人民醫(yī)院。
下了車后,趙新有些迷茫。因為他一輩子都沒來過幾次醫(yī)院,也不知道像這種事情該如何處理。一旁的韓永杰看出了他的窘迫,便對他說道:“走,我?guī)湍阆劝寻⒁痰氖虑樘幚砗谩!?
“這......這不太好吧,你不是還有朋友在等著你嗎?”趙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韓永杰拍了拍趙新的肩膀道:“沒事沒事,我給他發(fā)了微信,告訴他我們會在哪邊等他。你的事情很快就能處理好的。”
趙新內(nèi)心唏噓不已,如果當(dāng)時自己周圍能多出幾個像韓永杰這樣的人,自己或許能多想一種辦法去解決問題,但現(xiàn)在自己卻是無路可退了......
原本繁雜的手續(xù)與程序在在韓永杰的幫助下卻猶如吃飯睡覺一樣簡單。很快,就辦好了最后一道程序,將趙新母親的遺體運送到了商務(wù)車上。
“嗨,永杰,我來啦!”趙新的母親剛運上車就聽見有人喊韓永杰的名字。
只看見一個穿著格子襯衫頭纏繃帶,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一臉興奮的跑到韓永杰身邊。
“哦,是景超兄啊!來,我來給你們互相引薦一下。”韓永杰拉著趙新對他介紹道:“喏,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位著名的魔術(shù)師。景超!”
景超擺擺手,說道:“哪里哪里,永杰兄太抬舉我了,我就是個魔法師助理。說白了,其實就是個道具師,就是幫職業(yè)魔術(shù)師做做魔術(shù)道具,配合配合他們表演的角色罷了。”
“你說你是魔術(shù)師助力,會做魔術(shù)道具?”景超的話一下就激起了趙新的好奇心。
景超則無不驕傲的說道:“還好還好,大大小小的魔術(shù)道具都多少會做點。小到撲克牌,大到大變活人的那種棺材板都會點。讓你見笑了。”
韓永杰則打趣道:“看樣子景超兄身體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了,至少腦子沒壞掉,還知道自我吹噓下。”
景超一聽這話,立刻擺出了一副苦瓜臉,沮喪的說道:“永杰兄,你可別瞎說了。這次好在頭傷的不嚴重,手也沒事,吃飯的家伙事算是保住了。可這幫人逼的也太緊了,我就算賣房賣車也需要時間呀!”
趙新趕忙問道:“超哥,是有財務(wù)困難?”
景超懊惱的錘著自己的胸口道:“誒,全怪我不好。當(dāng)時為好朋友借錢做了擔(dān)保。結(jié)果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混蛋竟然一聲不吭的玩人間蒸發(fā),結(jié)果那群討債的就只能來找我。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呀。家里也就一套房,要是賣了,我和父母住哪里呀!真是作孽!!”
趙新將景超的話,默默記在了心里......一旁的韓永杰趕忙勸慰起來,什么船到橋頭自然直,自己也會幫忙籌集款項之類的。
“你欠了多少?”趙新突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景超回答道:“總共五十萬,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下已經(jīng)還了三十五萬,還有十五萬沒還。”
“噢,這樣啊。那么你先拿上這些錢應(yīng)應(yīng)急。”趙新說罷,便將原先韓永杰給他的幾千塊錢掏出來遞給景超。
“你這是干什么?你自己也很困難呀!?”看著趙新把錢給景超,韓永杰不解的問道。
而景超也被趙新的這一舉動震驚了。給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幾千塊錢,這個人要不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要不就是古道心腸的純傻子。而從韓永杰的話中可以聽出,眼前這個給自己錢的家伙,似乎也沒多少積蓄。難道是個純傻子?
不管怎樣,景超一邊握住趙新的手大喊恩人一邊又毫不猶豫的將趙新的錢用最快的速度揣進了口袋,生怕趙新后悔似的。
“景超,趙新的家庭環(huán)境也不寬裕,你怎么能拿他的錢呢!”看著景超的舉動,韓永杰有些生氣的說道。
被韓永杰這樣一說,景超立即蜷縮著腦袋,有些心虛的說道:“要不,晚上請你們吃飯,我做東?”
“你......”韓永杰一時為之氣結(jié)。
當(dāng)韓永杰還想再說幾句景超時,他褲袋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于是他只能瞪了一眼景超,拿起電話跑到旁邊接聽去了......沒過多久,韓永杰一臉抱歉的走了過來,對著趙新他們說道:“很抱歉,家里有點事,我可能要先走了。”
趙新壓抑住了內(nèi)心的狂喜,點了點頭道:“今天多虧你幫助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韓永杰拍了拍趙新的手臂道:“欸,朋友之間說什么報答不報答的。說實話,平時在學(xué)校看你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你還挺仗義的,你這個朋友我也是交定了!”
“永杰,你放心的回去處理事情吧。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的出院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了,今晚會請他吃飯的。”景超巴不得韓永杰趕緊走,生怕他訓(xùn)斥自己,將到手的幾千塊又拿出去。
“你呀你!”韓永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又遞了根煙對著朱師傅說道:“那就麻煩朱師傅將他們送回去啦。我自己先打車走了。”
“你就一準放心吧!”朱師傅點頭應(yīng)允道。
而趙新剛一上車,就和身后的景超說自己有點困了,想睡一覺,等到了地方再喊他。景超自然無話可說,只能點頭應(yīng)允。趙新便往車上一躺,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其實趙新并不困,他只是防著朱師傅。畢竟朱師傅是姚天強的人。而趙新心中已經(jīng)為下一步計劃的實施尋找到了一個關(guān)鍵人物。那人就是景超,而現(xiàn)在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個機會,與景超單獨相處......
到了趙新的住宅后,朱師傅打了聲招呼便走了。這正和趙新心意,他巴不得姓朱的早點滾蛋,而景超卻因為少一個人干活,所以有些不滿的抱怨了幾句。
不過還好,趙新家住四樓,所以他們倆也沒費多大勁,就將趙母的遺體搬了上來。
等進到自家大廳后,趙新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家里的靈堂竟然都已經(jīng)布置好了,連棺材都準備好了。
趙新趕忙將母親的尸體安置到空棺材內(nèi),四周檢查起來,發(fā)現(xiàn)門口還有份信件。打開一看,是姚天強寫的,內(nèi)容大致就是,已經(jīng)幫你把東西都準備好了,明天一定會準時帶人來吊唁自己母親的喪事云云的,此外還附了一張喪事出殯的流程表。
“黃鼠狼給雞拜年!”趙新心里暗罵了句。
旁邊的景超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嘛?”
“啊!沒,沒什么事。對了,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嗎?走,我知道我家附近有一家經(jīng)濟實惠的餐廳。就去那家吧。”
景超一聽到‘經(jīng)濟實惠’這四個字,眼睛都放光了,忙點頭答應(yīng)。
而在關(guān)上自己房門的最后一刻,趙新內(nèi)心恨恨的想:“等著吧,姚天強和唐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