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坐在院子里的階梯上，見顏若眠終于回來了，立馬就站了起來，走過去，神色復雜。

想來她已然從初心那里知曉了。

“是我殺的。”顏若眠知道她要問什么，坦然道。

彩月的眼里蓄滿淚水，嘴唇都在發顫。

她沒有問為什么，只是一個勁兒的流著眼淚。

“如今知曉了事情的真相，我允你走，不必再留在我身邊。若你要與我為敵，我亦奉陪到底。”顏若眠給了彩月選擇，神情淡淡，安之若素，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顏若眠和已故的藍若然對她和初心而言，一個是對她們恩重如山，一個是對她們情深義重，她實在難以做出抉擇來。

當初面對藍若然的請求時，她選擇了替她解脫。

雖然理解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們的內心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

理解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主子……”彩月淚眼婆娑，眼神卻是格外的堅定。

她了解她，所以給出了選擇。

“若是你，你會如何？”彩月道。

“仇人永遠都是仇人。”顏若眠神情不變，事不關己似的。

她不會為自己開脫。

“姑娘死時，你可曾難過。”彩月又問。

“未曾。”顏若眠一怔，回憶起那時，淡聲道。

“主子，我們許久未比試過了吧？”彩月看著她，忽的笑了。

“獨影，備劍。”顏若眠心下了然，亦笑，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的功夫，獨影還真拿了兩把劍出現，面無表情的。

“其實，我知道，我留不住你們任何一個人。”從獨影那拿過劍，顏若眠拋了一把給彩月，感嘆。

“這一次，我拒絕。”彩月已經做好了要迎戰的架勢，顏若眠卻突然道，眼里多了濃烈的執拗。

她將劍橫在身前，徒手握住劍身，催動內力將劍生生的折成了兩段，白皙細膩的手心有鮮血流出，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笑靨如花，“不想那樣的事再發生一次。”

別說是彩月了，就是獨影都沒有反應過來。

“啪嗒”一聲，彩月手中的劍就掉在地上地上，震驚的看著她。

藍若然是她殺的第一個同伴，她希望那也是最后一個。

“把劍丟了！”邵逸寒一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怒喝道。

顏若眠一驚，丟掉手中的斷劍，急急擋在了彩月前面。

“你腦子被門擠了？”邵逸寒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她知道他是生氣了，沒好氣的反懟道，“放心，你腦子被門擠了我都不會被門擠。”

“不痛？”邵逸寒一個眼神過去，獨影立馬就去喊大夫去了，冷笑。

“痛什么啊？”顏若眠沒反應過來，一臉懵逼的問了句。

邵逸寒眉頭緊蹙，睨了眼她的手。

她遲疑的瞅了瞅滿是鮮血的手，感覺到強烈的痛感，懵了。

下一秒殺豬似的尖叫聲響起，“嗷～好痛！”

她痛得都快跳起來了，還在流血的手都在抖，她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淚光，眼淚都快飚出來了。

“活該。”邵逸寒輕嗤道。

他又在說風涼話了。

顏若眠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好大夫來的快，不然她都怕她忍不住撲上去揍他了。

雖說她也揍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