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殿外,黑影襲過,帶起一陣微風。
突然,一枚鏢影自窗外射進,直指顏若眠所在之處。
眸光一縮,她似有所察,微微側身,不動聲色地打出一枚暗器,將候在一邊的冬荷擊暈。
掃了一眼身側那釘著一張紙條的飛鏢,顏若眠望向早已恢復平靜的殿外,心下了然,起身拔下那枚飛鏢,謹慎非常的掃了眼已然暈倒的冬荷。?
走進內室,她方才打開那折好的紙條。
「慎、防,鳳尾紫蘇可解一時之憂,足延其命,解藥唯柒霜國王室所有。」
鳳尾紫蘇?!
眸光一沉,顏若眠抬手將紙條放在燭火上方,任之燃燒殆盡。
那可是一種含有烈性毒素的植物,狀似鳳尾,花朵呈紫藍色。
迄今為止,無人敢輕易用此藥。
要讓奄奄一息的皇帝服用此藥,比登天還難,先不說那層層緊密的試藥環節。
稍有差池,便是性命不保。
掩去一切不屬于此處的痕跡,顏若眠走出去,在冬荷身上某個穴位上一點,輕搖了下她,蹙眉,擔憂地對才恢復意識的冬荷道:“你可是身體不適,無大礙吧?”
冬荷一臉迷茫,在顏若眠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
“奴婢沒事,不知道為何就暈倒了,讓太子妃擔心了。”冬荷連忙站起,感激道。
讓太子妃親自扶,可不合適啊。
“無事便好,早些回去歇息,若有不適便差人去找太醫來瞧瞧。”顏若眠無奈一笑,關切道。
“是,多謝太子妃關心。”冬荷心里對顏若眠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雖說,她是自顏若眠還是王妃時就跟著伺候她了。
自是知曉她待人接物都是極好,并非表面裝出來的,因而很得人心。
顏若眠回憶著,曾經,漩雙和她說過柒霜國有一奇毒,一旦中此毒,唯一續命之法便是連續七日服用鳳尾紫蘇汁液。
那時她曾問過,那毒可有解毒之法,漩雙只是搖了搖頭,并未多說。
她還以為那毒無藥可解,殊不知,原來是這樣。
有解,卻不是人盡皆知。
鳳尾紫蘇不可于宮中得,更別說提煉藥液了。
一旦被人發現,便極有可能惹禍上身。
頻繁出宮實在是引人注目,縱使顏若眠每每都是低調出宮。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名正言順的出宮。
靈光一閃,她當即想到了邵逸寒。
只是,因為皇帝“病倒”,邵逸寒不得不代理皇帝處理政事,忙得不可開交。
但愿太醫署的藥不要那么快失效,否則……
考慮到種種原因,出宮一事不得不暫擱,顏若眠只好讓他人代勞。
不過兩日時間,七小瓶潔白如玉的白玉瓷瓶展現在顏若眠眼前。
一一確認無誤后,顏若眠便收好這七小瓶白玉瓷瓶,謝過風亦塵,便準備要回宮。
要知道,這可是由一株鳳尾紫蘇制成,一分為七。
否則,若是一整株下去,不得直接要了那皇帝的命。
她信風亦塵,所以才會拜托他幫忙。
然,她的本意并非如此,但此時此刻卻不得不麻煩他。更不想因此而給他帶去危險,只能一再提醒他,此事必須保密,以免引火燒身。
顏若眠的話風亦塵自是記著了的。
他心滿意足的對她笑了笑,一如多年前那般。
她怎會不知,他很樂意她麻煩他,至少這樣證明他們之間依舊如初,好似未曾有過后來那樣的疏離。
她不敢說,他二人經過那些事,都沒有變得對待這份情誼小心翼翼……
然月都有些嫉妒風亦塵和顏若眠如此親密的關系了,不過好在,她是清醒的,是理智的。
一如剛來到風亦塵身邊時那般,努力的堅守著自己的初心,珍惜這陪在他身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