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勇,我有個問題問你,關于遺跡的。”跟在余大勇的身后,蘇與洋說道。
手電筒不停的往前方掃著,余大勇頭也不回的說:“關于遺跡的?你說。”
“之前你推論遺跡存在于上古五帝時期是吧?從時間來算的話,至少也應該在三千年以前,而遺跡現今的樣子你也看過了,我覺得三四千年的話,遺跡應該是不可能還能保持現在這樣的,各地方出土的遺跡遺址甚至遠不及三千年來得久遠,然而自然侵蝕卻比這里嚴重得多,況且這里還是一個露天場所,你怎么看?”蘇與洋說道。
走在前面的余大勇突然停了下來,幾息之后,才又繼續前進,同時說道:“現在想來的確有些有違常理,但是我們對于遺跡這里真實的情況知道的算是不多,只能算作看到了表面而已。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遺跡會成為迷失之地這樣的一個死亡之地,又為什么迷失之地會有不落的太陽?”
蘇與洋不由得一滯,盡管余大勇看不到,還是搖了搖頭。
“我有一些想法,作為迷失之地的中心,遺跡是一切的關鍵所在!在我們的眼中,太陽沒有移動,你能聯想到什么?”余大勇繼續問道。
低頭躲過上方凸起的一處,有前面手電筒的光,蘇與洋勉強能看到一些周圍的情景,聽得余大勇這樣問,想了想后回答道:“地球繞太陽公轉這是必然的事,晝夜交替也是常識,這地方并不是兩極,如果太陽沒有位移的話,我只能想到一個情況,時間停止!但是這不可能吧!”
隨著漸漸地深入,地道似乎寬敞了一些,兩人也能一點點的站直腰身了。
“不一定是停止,也許是很大程度的變慢了也說不定,這樣解釋的話,過了幾千年的時間遺跡還能保持現在的模樣也說得通了。”余大勇似乎在說著家常閑聊,沒有十分的驚訝表現。
后面的蘇與洋反應就大了些,這都是超出常理的東西,也難怪他現在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細想了一下,如果在迷失之地里的時間就如同余大勇說的那樣被大幅的變慢了,那么也有一些難以解釋的東西。之前在遺跡里蘇與洋的確能感覺到“風”的存在,自己三人也能在遺跡里正常的活動,還有遺跡外一直潛伏著的蝎群,這些不都和迷失之地外面一樣么?只能這樣想了,對于遺跡內外,受影響的只有原本遺跡的情景,而無論是風、蝎群,還是自己幾人,都屬于外來者,所以沒有被遺跡的怪異所影響。蘇與洋腦內活動異常豐富,聯前想后。
“時間變慢,這是多么荒謬的事情啊!完全超出了科學的范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蘇與洋終于忍不住說出聲來。
看不見盡頭的地道不是一條水平前行的路,而是有著很小的傾斜,如同一條下坡路,在兩人不知不覺中,地道的位置已經不知道從剛開始的地下四五米下降到什么程度了。
兩人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地道逐漸變得寬敞,以及空氣比之地面更顯稀薄。
躬身走得累了些,蘇與洋活動著四肢,此時地道的大小已經完全不影響正常活動,就算蹦一下也不會撞到頂。
余大勇持著手電筒將洞壁四周照亮,兩人這才察覺,剛才避免碰撞到的地道,竟然是建在了硬度相當的巖層當中,雖然不是十分的平整,但是巖壁很顯然是經過了打磨,兩側已經是接近垂直的墻面。
手電筒的光直射在了巖壁上,一些彎彎曲曲的劃痕被余大勇注意到,湊近了一看,卻發現這些劃痕應該是人故意刻上去的,凹刻痕跡甚至被染上了某種色彩暗淡的顏料。
輕輕的聞了聞,這種顏料并沒有特別的氣味,余大勇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雕刻的內容上。
“在看什么?”發覺余大勇停止了前進,蘇與洋上前問道。
一邊撫摸著巖壁雕刻,余大勇一邊說道:“你看上面刻著東西,與石臺上的圖案有著相同的風格。”
余大勇近距離的照亮巖壁,蘇與洋靠近往壁上看去,這里的雕刻和石臺上的確很像,有動物,也有簡單得難以分辨的人樣。
“這應該是在敘述一些事,就像寫日記那樣。”余大勇辨認著圖形,對蘇與洋說道。
“看這里,有大山,這里是河流,人們和平的生活著,還有很多的動物。”一邊緩步前進,余大勇將巖壁上的內容盡可能的分析了出來。
“看這邊,人和動物一起生活。”一處兩米寬的巖壁刻著一個畫面,卻是各種動物將人群圍在了中央。
“不對,不是和平相處,是人們受到了動物的威脅,有狼群,這是熊還是什么來著?人們并不安全。”
“人與動物開始了慘烈的斗爭,血腥,殘酷,死傷慘重!”繼續走著,在另一邊的壁上也有圖案。
“終于有作為領袖的人站了出來,領導人們抗擊獸群,這手里是弓嗎?”看著壁上的扭曲線條,余大勇有些疑惑。
指著畫里比普通人群明顯高大的中間人樣,蘇與洋說道:“這難道就是記敘了宗布神的傳說?”
恍然大悟,余大勇一拍手,大聲說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顯然就是宗布神的故事啊!”
隨著余大勇一拍手,手電筒的光猛的晃了一下,說話的聲音向地道前后傳開。
“宗布神一馬當先,領導著人們逐漸的擊敗了獸群,將野獸驅趕到了大山以及河流的更遠處。”
“這應該是火的意思吧,人們學會了用火?”指著一處中間較長豎線,兩側有向中間傾斜的線的圖案,余大勇說道。
蘇與洋點了點頭,這個圖案確實比較像火焰的樣子,雖然太過簡單。
走了很長的地道,然而前方卻還是無盡的黑暗,后方退路由于途中有幅度較小的彎路,也已經看不到亮光。
呼……
蘇與洋正專注的盯著壁上的圖案,余大勇突然全身一震,手電筒連忙往背后射,發現后面空空如也后,直直的將光向地道前方的黑暗照去。
壁上光亮變弱,蘇與洋看不清圖案,卻見到余大勇這莫名其妙的一系列動作,問道:“你干什么?”
又照了一會兒,蘇與洋也沒再說話,地道中安靜得落下一滴水也能聽見,余大勇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隨著余大勇無力的放下了手,手電筒的光也照向了地面。
此時的余大勇臉部表情很是奇怪,雙眼大睜,驚訝之中又帶著一些別的東西,一字一句的說:“你沒有任何感覺?”
感覺?什么感覺?
對余大勇的話更是感到疑惑,明明是余大勇動作奇怪,怎么會問我有什么感覺?蘇與洋搖了搖頭。
愣了片刻,余大勇放低了聲音,靠近蘇與洋說道:“剛才你站我左邊是吧!”
這似乎是一個沒什么意義的問題,但見余大勇不是在開玩笑,蘇與洋點了點頭。
“那剛剛誰在我右耳邊吹風?”余大勇看著蘇與洋說道。
場面再度靜了下來,蘇與洋也有些神經短路,這地道里明明顯顯的就他們兩個人,怎么會還有誰做這種無聊的事?蘇與洋當即猜想是余大勇在搞鬼,說道:“開玩笑也分地點場合,現在是像開玩笑的時候嗎?”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余大勇停頓了片刻,說:“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見到余大勇一臉嚴肅,蘇與洋不明白余大勇這么說的意思,一時間也沒回話。
深深的一陣呼吸,余大勇也不管巖壁上的畫,面向了地道前方,說道:“接下來,小心點兒,我們繼續前進。”
余大勇當先邁步,蘇與洋一頭霧水的跟在后面,不經意看到余大勇右手緊緊的攥著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