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忘木比較驚異的是，楊森很容易就接受這樣的事實，畢竟楊森是穿越者，心里對神明的敬畏沒有想象的重。反應也沒那么激烈，現在人家都走了，你也沒有辦法。

“所以呢，我什么要我殺你？”楊森覺得神明都走了，封印也有漏洞了，接下來忘木生活的應該很滋潤的啊。

“這就是我的為難之處”忘木一只手握著脖子上的鎖鏈動了動，鎖鏈穩穩的插在峽谷中。

“打不開嗎？”楊森問，

“打得開，我的任務就是鎮守塞爾，一旦他們有反抗的痕跡，圣門就會派來人解開鎖鏈，到時候我就會被控制。去屠殺！”忘木苦澀的說，“現在塞爾的詛咒已經被解開了。”

“不不，”楊森連忙否認：“我是問憑我們的力量可以解開嗎？”

“不可能的”

“可它看起來就是粗壯的鐵鏈啊”

“你不懂”忘木說，“這是法則的力量。”

楊森當然不懂，他只普通的冬眠人，連幾階都不是，更不要說觸碰上層的東西了。

“職階九階，再往上就是感、源、初，這時你才能知道什么是法則。”忘木說，“最后往上，就是諸神的層次。”

楊森知道自己是做不到，他原本還想砍掉這條鎖鏈的。其實只知道九階就已經所有時代人們的極限了，再上面只有那個時代少量的巔峰的九階強者才能觸碰到，因為諸神對成神的秘密封鎖的很嚴重，而且他們還隱藏著不死的秘密。

“我不想殺你”楊森說，如果忘木是那種作惡多端的怪物，楊森早就一刀捅上去，可惜忘木不是，它只是被束縛在這里的可憐的妖怪而已，就如它自己所說的“像一條狗”，這是很悲涼的，它像一條狗一樣，被拴在這個地方五千年，動彈不得，靜靜的等著自己的仇人命令自己。

“我可是吃人的，死了也是罪有應得的”忘木看了看周圍的人骨說。

“妖精也吃人，可妖精從不是壞人，對不？”楊森說。

妖精一開始是不吃人的，最初人族和妖精簽訂了盟約，兩者相互交易，妖精為人類提供妖精森林的珍寶，人族則為妖精提供世界各處的奇珍異寶，這還不滿足，有人發現妖精本身也是蘊含大量價值，所以有人就做起了販賣妖精的生意，人吃妖精，于是妖精也開始吃人，很自然的一件事。后來諸神禁止了妖精的販賣，但仍有人鋌而走險做這個，而妖精也不吃人了，但是見到販賣妖精的人，他們也是吃掉這種人的。

傷害總是互相的。

神靈時代，諸神降臨屠殺荒獸，迫害妖怪，現在這兩種物種都已經要絕跡了，碰到吃人的妖怪有什么大不了的。

這時楊森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善惡是不分的。只分立場的，前世，他是成長在紅旗下的三好學生，善惡分明。那是因為地球上沒有和人類一樣同等的生物，其他生物過于弱小，又不能說話，自然是站在人族立場是對的。現在，這個世界有很多有智慧的種族，他們能夠表達自己受到的傷痛與迫害，加上楊森所在的種族是冬眠人，在上課學到關于“大火大屠殺”“靈魂屠殺”老師還大聲的拍著桌子說“勿忘冬眠人之恥！”呢。所以冬眠人很排外的。對于人族來說，屠殺蛇人和蛇人殺人，性質是不一樣的。殺蛇人叫正義，蛇人殺人叫邪惡。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所以說從來沒有正義之分的，只是立場不同而已。你說忘木吃人，可是在神靈時代，妖怪一族都快被神明殺完了，剩下的還被撫養成戰爭機器了。所謂的善惡只是針對于立場。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善惡分明的事情，可那種事情真的太少見了。如同生活在現代社會，可是大部分人一生都是碌碌無為，遵守法律，維持社會穩定度過。至于見義勇為，前提是你必須遇到惡，沒有那你就不是善，僅僅算為構建美好社會做出一份貢獻。

忘木最后又笑了笑：“你很特別！”

它伸出自己的大手摸了摸楊森的頭，“可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不動手的話，過幾天圣門的人就要來了，到時候，我會造成更多的殺戮。”

楊森突然想起《弗蘭肯斯坦》這本書，弗蘭肯斯坦創作出的怪物，雖然丑陋，但是天性善良，向往美好，最后卻自焚而死。

事物的善惡，往往是取決于自己，楊森第一眼看到忘木覺得很害怕，現在，楊森覺得忘木善良，甚至很可愛。

“不要猶豫了”忘木說，

“我不行……確切說，這不應該是我該干的事！或許我們還有別的辦法。比如……阻止你發狂。”

忘木用它四對眼睛看著楊森，良久，它嘆了口氣。“既然這樣，就在著等幾天吧”

接著它控制峽谷里的食人魔，給楊森送來食物，當然不是人了，是森林里的野獸。忘木一伸手憑空出現一團火，慢慢的將野獸烤熟，楊森這幾天食不飽腹，自然是吃了個精光。不過他又很好奇向忘木請教為什么忘木會使用魔法。

忘木笑道“神也不是萬能的，等到了感，源，初，這三個階段，自身就可以產生魔力。這樣一來，天地就算沒有魔力又能怎么樣呢。”

楊森心中一凜，這三個階段的能力覺得不是自己能揣摩的。

“不過，現在處于這三個階段的人是越來越少了，他們雖然強大，但是終究是壽命有限，在世界的險惡之處，仍然存在一些壽命悠久的強者。”

“不會吧？活了五千多年！”楊森驚訝。

“神的壽命都是悠久的了，這又什么不行”

接下來三天，楊森就跟大怪物忘木住在一起了，期間忘木神奇的魔法讓楊森大開眼界，金跟它一比就只能算是渣渣了。當然這種和平不是沒有代價的，今天是第三天，峽谷外來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

圣門終于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