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行！”

羅修和十二兩個人又是異口同聲。

“我不想管了不行嗎？”趙小藝咬了咬牙：“我累了，不如像以前一樣，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趙小藝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藍由推門回來了，一回來就說道：“程不缺越獄了，不對，應該說是復制人越獄了，復制人回歸聯盟找我們入伙，聽說我爸真的沒事兒，他就在復制人回歸聯盟里！”

“啊？”趙小藝覺得一時間自己需要接受太多信息了：“藍由，你在說什么呢？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爸給我來信啦，我今天回了趟家，看到家門口有一封信！我打開一看，是我爸給我的信！”藍由把信給他們一看，還真的是藍教授的筆跡，由此見得，藍教授確實沒有死。

至于這個復制人回歸聯盟……藍教授下發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秦天？

“秦天？”

趙小藝和藍由對視一眼，連忙跑去秦天的房間，猛地推開，里面空無一人。

“昨天他還在這兒的。”趙小藝眉頭緊皺：“他是半夜跑出去的，他發現我們發現他是復制人了？”

“也有可能。”藍由嘆了口氣：“不知道真正的秦天現在怎么樣了。”

“我們去加入那個什么復制人回歸聯盟吧，也許只有這樣，所有的謎團才能夠解開。”藍由有些忐忑地拉了拉趙小藝的衣袖：“小藝，我知道你已經很厭煩了，但我們已經很多年都是搭檔了，還是我爸需要幫忙，你是有技術的，你……”

“你說這么多有什么用。”趙小藝白了藍由一眼：“這么多年了，我什么時候拒絕過你們的要求？傻子。”

雖然趙小藝已經覺得身心疲憊了，可是畢竟是藍由，畢竟是藍教授，畢竟復制人工程也有自己的一份，禍是他們這些科研工作者闖出來的，也應該由他們把社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走吧。”趙小藝看了看十二，又看了看羅修，說道：“你們兩個也一起去。”

于是一行人來到了藍教授給到的地址，這是一個偏郊區又很神秘的建筑，外面奇奇怪怪，像個古堡一樣，推開門里面卻是滿滿的科技感，一看就是個搞科研的地方。

而最讓人驚訝的是，第一個來迎接他的竟然是程不缺？！

哦不，也不知道是程不缺幾號……

難道是本體？

什么都猜不透也分析不對的趙小藝茫然地跟在藍由和程不缺身后，雖然身邊有羅修和十二兩個人，卻始終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他們見到了藍教授，藍由看到自己爸爸的那一刻如釋重負地撲進藍教授的懷里，崩潰大哭，那哭聲震得趙小藝也想跟著一塊兒哭，可無論她怎么用力，都沒擠出一滴眼淚來。

因為她面前的藍教授，雖然和以前一樣穿著白大褂，帶著黑框眼鏡，但此時此刻見到，卻好像陌生人一般。

“小藝來了？太好了，你們都能回到我身邊，我很開心。”藍教授話音剛落，兩個秦天和一個莫然緩緩從一個實驗室里走出來，秦天……果然也被復制了。

藍教授走到趙小藝面前，對于趙小藝而言，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長輩，像是根刺，又像是一朵花，他柔聲對她說道：“小藝，老師知道老師做錯了很多決策，現在也在承擔這些決策帶來的后果和付出相應的代價，小藝，謝謝你愿意來幫老師把所有在外的復制人找回來。”

“把他們找回來，您要怎么處置他們？”趙小藝問：“我已經看到劉慶峰的復制人死亡，我也看到程不缺的復制人代替他被抓捕又越獄，老師，您想要的復制人時代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我想象不到。”

“至少……”藍教授低下頭：“不是現在這樣沒有秩序的時代。”

他曾經想要創造一個復制人時代，一個屬于他的科研時代，那時候他雄心壯志，想要干成一番大事業，只可惜，最終他的一切技術都成了資本的傀儡。

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可他卻沒辦法收手。

他的技術早就被學習、模仿、復刻，那些資本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復制人，來承擔他們需要承擔的罪責，去做他們不敢做的事情。

事到如今，他又如何和自己的學生解釋呢？無論怎么解釋，他都是一個失敗者。

趙小藝看向兩個秦天，因為分不出來，于是目光投向了莫然。

莫然走到她面前：“小藝，藍由，你們別怪我沒告訴你們，我也是一個月前才知道的，但是我還是選擇留在藍教授身邊工作，我知道，他現在需要我們幫忙。”

“我不知道為什么，即使我選擇幫忙，可還是覺得和從前不同了。”趙小藝自嘲地笑了一聲：“不是你們的錯吧，是因為我自己本身就是這個工程的受益者，我卻時時刻刻都在否定它，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心里是什么感受，不管什么事情，只我能幫上的就告訴我吧，剩下的，我沒有任何思路。”

仿佛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趙小藝變得不太對勁，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來了，更不用說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解了。

大家愣了好一會兒，秦天忽然說道：“我們讓小藝和藍教授單獨聊一聊吧，也許小藝能找回自己的動力。”

趙小藝聽話地跟著藍教授進了他的書房，這是一個和這個大型實驗室完全不符的簡陋的書房，和藍教授家里那間特別像。

“我不是您的學生，您為什么從來都不告訴我。”趙小藝先開口說道：“老師，我擁有的記憶是錯亂的，我是趙小藝，還是羅修的女朋友，我的父母到底是哪一個，您為什么能答應羅修那么荒唐的請求，制造一個不死的我，您制作了一個怪物您知道嗎？”

“你不是怪物。”藍教授在書桌前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在我心里，你是我最優秀的作品，我本該讓你去大千世界多看看的，可是我還是放不下，才讓你代替我那短命的學生，繼續延續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