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啊,那刀是她自己劃的,我才是受害者啊!為什么是我背鍋?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我一肚子的憋屈,卻被壓著不敢發作,阿全和楚湘反倒信了墨殤的話,反過來開始譴責我。
楚湘道:“林帥哥你怎么這樣,怎么還誤傷隊友了,不行趕緊給墨姐道歉。”
應該她給我道歉。
阿全:“朔哥你咋了!往常你不是就數攻擊精確度是最高的嗎,就算當時那些畜牲太多,可大姐頭救你,你總能感覺到哇,怎么會一刀砍過去呢?”
你是不知道墨殤的力氣,抓到我肩膀上跟那些野獸的爪子沒什么區別,她還是從我后面抓的,我就算真給她一刀也沒啥可說的,還有,我真沒砍她!
就在我狼狽不堪的時候,總算有人來替我解了圍,我聽見楚寧柏的聲音:“湘姐,你們快來,這里有東西。”
那是一片斷崖,我們站在斷崖邊上往下看,斷崖很高,底下形成了白色的云霧,在緩緩翻滾。云霧彌漫之間,我似乎看到斷崖石壁上有一行行的字跡,那是人工的痕跡,絕不可能天然形成。
“湘姐你讓我們在這周圍搜查,有幾個兄弟就發現了這個斷崖,而且,斷崖邊上還有字。”楚寧柏在介紹情況,“我讓懂這些的兄弟看過了,這個不是當年我國通用的文字。”
“不是嗎?”阿全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摸了摸下巴,納悶道:“這字的走勢筆法都是當年的古楚文字沒錯啊,我當初也是見過的。”
楚寧柏搖了搖頭,說:“這和當年的古楚字是一個類型,但卻并不一樣,我猜,應該是古楚字的一個延伸分支。只是,我們的人認不出來。”
楚湘點點頭:“不怪你們,你們已經盡力了。”
墨殤湊上前往下看去:“那就只能下去看看了。”
楚家人這次準備的裝備非常齊全,近百米長的登山繩,一頭綁在釘在斷崖上頭的釘子上,另一頭扔進斷崖下無邊的云霧之中。楚湘叫了一個擅長攀爬的楚家人先下去看看,那個人領命,帶齊了裝備,在山崖上先活動了一會兒熱身,隨后攀著繩子“蹭蹭”的就下了斷崖,沒一會兒就被云霧遮掩,我們在上面等了近一個小時,期間每十分鐘,下面的楚家人就會晃動繩子示意自己安全。第五次晃動繩子后沒一會兒,我就看到繩子突然繃住,很快我們就看到那個楚家人爬了上來,重新翻上斷崖。
“怎樣?”楚湘問。
那個楚家人說:“湘姐,這些字幾乎整片崖壁上都有。一段一段的,只要是稍微平整的石壁,總會被刻上一段這樣的東西。這下面倒沒危險,也沒什么特別的東西,就是……”
楚湘有些意外這個楚家人的猶豫,挑了挑眉,追問道:“怎么?”
這個楚家人看模樣有點兒費解,撓了撓頭,說:“就是我好像沒有踩到底,這下面地上是一層光禿禿的石頭,但是斷崖下面,怎么著也不該是這個模樣。”
“你是不是踩到山崖旁邊伸出來的平臺上了?”阿全提醒說。
那個楚家人卻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不會,我四周都看過了,我前后左右都走出了至少十米遠,如果是斷崖一邊伸出來的平臺不可能范圍那么大。”
我吸了一口冷氣,摸了摸下巴:“有意思,這就好玩了。”
一般較大型的斷崖都是由地質活動時地殼運動形成的。所謂巖層上升流水下切,山崖的最下面一般會是河流,比如雅魯藏布大峽谷之下,就是著名的雅魯藏布江。至于小型的峽谷也有例外,但峽谷最底下也應當是一片小型的平地,會有植被和動物生存,形成一個獨立的生態系統。而像這個楚家人說的那樣,下面只有一片光禿禿的石頭,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還有,我在下面還碰到個奇怪的東西”那個楚家人繼續說,從身上取下一臺小型攝像機打開,調出里面的相冊頁面給我們看,“下面沿壁上全部都是我們不認識的古字,可是,等我下到最下面的時候,我看到那里有一個,用咱們過去那種繁體漢字寫的“邪”字。”
顯示屏亮起,我看到,在屏幕中那一堆的奇怪文字中間,一個繁體的“邪”字龍飛鳳舞,比周圍那些奇怪文字大了好幾圈,非常醒目。而這個“邪”字,跟我當時在巫女墓看到的,意外的引起墨殤莫名怒火的“邪”字簡直一模一樣!
我條件反射一般,一下子轉頭去看墨殤,這一看可不得了,我看到墨殤死死地盯著那個“邪”字,臉上還帶著冷笑,眼睛里冷光一閃一閃的,看得我背后寒毛直豎。
“大、大姐頭?冷靜,冷靜啊。”阿全跟我一樣知道怎么回事,和我同時扭頭的他也注意到了墨殤的變化,他也嚇得不輕,結結巴巴的想去撫慰一下。
“我沒事。”墨殤說。
又是這樣,我在心里暗暗說道。上一次碰見這個“邪”字墨殤就是這副模樣,臉上笑得比平時還要燦爛,但是眼睛里卻全是冷光,比她動手砍粽子時還要慎人。他娘的寫這個字的人到底跟墨殤有多大的仇?多大的冤啊?
不出我的意料,墨殤伸手點了點顯示屏上的那個“邪”字,在其他人還正在思考的時候說:“我們得下去看看。”
“哦?”楚湘用詢問的眼神看墨殤。
墨殤說:“你們不覺得這個地方很有探索的價值嗎?這底下一定有很重要的線索。下去看看,說不定,我們還能有什么意外的收獲。”
楚家人面面相覷,似乎在思考這個行動的價值,我和阿全閉嘴站在一邊,沒有去拆穿墨殤的真實意圖。
“湘姐,我覺得墨小姐這個提議很有價值,我們應該下去看看。”這時,之前下過斷崖的那個楚家人開口說,“這底下的東西很明顯是人為的,咱們下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什么的。”
楚湘沉吟了一會兒,最后拍板決定:“下,全部都下。”
我們都點頭同意,隨后我又瞟了一眼墨殤,只見墨殤臉上冷森森的笑容更深了,看得我渾身一抖。
最后除過那幾個傷員,以及兩個留下來照顧傷員的楚家人外,我們所有人都開始準備下去。原先的那一條登山繩顯然是不夠用了,于是我們又多釘了幾條,確認穩固后,按順序翻下斷崖。
有繩索系在腰上,攀巖倒并不是什么太困難的事情。我采取了走兩步就放手溜一段的方法,很快那層白茫茫的云霧就到了我身子底下。
近距離觀察這層峽谷半山腰的云霧,人的感官刺激更加強烈,茫茫一片的白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在這里,你揮一揮衣袖,可以帶走不止一片的云彩。仙氣飄飄,頗有點網上仙俠小說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感覺。
我在云霧層上面贊嘆了一會兒,然后小心翼翼的順著繩索爬下去。很快白茫茫的云霧淹沒了我的頭頂,我的視線一下子變小了許多,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可視度都不到兩米。舉目四望,我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巖壁和手中的繩索。上不接天下不著地,非常容易引起人本能的恐慌感。
云霧層并不厚,約十幾米吧。很快我們就安然無恙的穿過了云霧層。那種上不接天下不著地的莫名恐慌感消失了,我往下看,已經能看到一片灰色,這應該就是那個楚家人所說的,光禿禿的石頭組成的峽谷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