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終南多隱士
- 地生胎
- 辰藏
- 3201字
- 2018-07-04 07:02:23
風(fēng)光秀麗的終南山,以奇峰怪巖清池古寺著稱于大江南北,終南山幅員遼闊,山內(nèi)多清泉,多飛瀑,多深池,水質(zhì)甘冽,又正值盛夏,碧水綠樹交相映襯,更是仙境一樣的風(fēng)景。
“噗~咳咳咳!”
終南山深處的的一個深水潭里,已經(jīng)快要半死的我狼狽的沖出水面,一出水就開始狂咳不止。肺里像是灌滿了水,整個都是麻的,我恨不得把整個肺都給咳出來。就在我咳得半死不活的時候,身前水面咕嘟嘟一陣響,又一個人沖破水面出來,是墨殤。墨殤沒我這么狼狽,她沖出水面后大大的吸了幾口氣就穩(wěn)定下來,手一提,又拎上來一個半死不活的阿全。阿全是我們?nèi)齻€里水性最不好的,這會兒已經(jīng)白眼直翻了。
我嚇了一跳:“快,救人!”
我們?nèi)齻€從那密道里掉入了一條地下河,地下河水流湍急,我們順著水流一路往下,也不知道飄了多遠(yuǎn),就在我們準(zhǔn)備想辦法上岸另找出路的時候,前面卻出現(xiàn)了一個洞口全部都淹在水底的水洞,水洞邊上,鑲著好幾枚足有鴨蛋大的夜明珠。
墨殤判斷這就是出口,當(dāng)時情況緊急,眼看著我們又要被水流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只能咬牙進(jìn)了,萬幸這水道并不長,在我肺里空氣即將耗盡的時候,我們出了黑漆漆的水道,一抬頭就看到了頭上的亮光。出來就到了這里。
“快,先上岸,阿全得急救!”我眼瞅著阿全那模樣,趕緊過去,和墨殤一邊一個攙著阿全游到岸邊。阿全喝了不少水,我趕緊先給他緊急處理,讓他把胃里肺里的水都排出來。好在他的溺水癥狀不嚴(yán)重,很快就恢復(fù)過來,睜眼第一句就是:“他,他娘的,老子這是跟水杠上了!”
我一想,阿全這下一回斗溺了兩次水,還真是跟水杠上了,忍不住一樂,拍他一巴掌:“回頭,哥們給你報個游泳班,讓你也能征服大海!”
“靠,要去,你、你自己去,老子才不跟一群小小小、小屁孩,一塊,學(xué)、學(xué)游泳!”阿全一邊喘,一邊罵道。
我笑,也不管他,轉(zhuǎn)頭去看墨殤,從水里出來,我們?nèi)齻€都濕透了,墨殤綁頭發(fā)的發(fā)繩似乎比較松,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這會兒正用手梳理著頭發(fā)。我想她應(yīng)該是沒有多的發(fā)繩了,所以只把頭發(fā)梳理整齊甩到腦后,感覺到我在看她,還回頭看了我一眼,這一看我就忍不住肚子里腹誹一句:我靠,這真的不是一個在校高中生嗎?
墨殤頭發(fā)也算挺長,散開以后能垂到背部,不過這頭發(fā)一散開,就更顯得面嫩,如果再加個齊劉海換身中國標(biāo)配藍(lán)白校服,跟快手上那些個高校校花簡直一樣啊。
唔,不過她應(yīng)該更好看一些。
墨殤見我眼神,不耐地挑挑眉:“嘖,小子你眼睛往哪里看?死心吧,再看我也不會娶你的。”
我:“……”
好吧,如果忽略她的眼神和這一身匪氣,前面的判斷才成立。
我干咳一聲,轉(zhuǎn)了話題:“現(xiàn)在怎么辦,這深山老林的,我們往哪兒去?”
墨殤四周看了看,站起來:“這地方我認(rèn)識,跟我來吧。”
這地方?你認(rèn)識?假的吧。
我不太相信,但是墨殤真的帶著我們在這林子里左拐右拐,最后,她帶著我們到了山里頭一座低矮的平房前,里面走出一位拎著鐮刀和筐子的普通老人。我看著墨殤沖那老人拱手行了一禮,說明來意,老人點點頭,就把我們引到了后面的平房里,還給我們找了替換的干凈衣服。做完這些事后,老人再次提上他的鐮刀和筐子出去了,我看著老人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身體卻依舊筆挺的模樣,突然想起來些事,忍不住一嘆:“終南多隱士啊。”
修養(yǎng)一陣后,我們告別老人離開了這里。老人住的屋子離附近的村子不遠(yuǎn),我們先到了那個小山村里,手機(jī)沒拿,錢和身份證之類的東西都在當(dāng)時的旅館里寄存著,最后我們還是靠阿全褲兜里翻出來的兩張票子才坐上了去西安的車,到了西安車站下了車,墨殤就跟我們告別了。我問她到哪里去,她身上沒有現(xiàn)金,恐怕連打車都難,還不如先跟我們走一段,想去哪里我們也能送一送,也算是報答她救命之恩。
墨殤卻擺了擺手拒絕了,緊了緊身上背包的背帶,轉(zhuǎn)身向反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人流中。
我和阿全面面相覷,最后只能聳了聳肩,終究不過一面之緣,連熟人都算不上,現(xiàn)在能好聚好散,也不錯了。
墨殤走后,我和阿全先回了那個小旅館取錢和手機(jī)之類的物品,然后又搭乘當(dāng)日的高鐵回山西我的老窩,這一趟下來我的疑問不減反增,無數(shù)的問題需要尋找答案。首先,我們在這個斗里根本沒見到柱子的母親,反倒被其他楚家人坑得慘不忍睹;其次,這墓中種種的詭異現(xiàn)象也令人費解,雙重墓室,壁畫上的雪山,空著的棺材,那些歷盡歲月洗禮而始終不被侵蝕的器物,最重要的,是玉盒上“吾將再生”那四個字的寓意,以及出現(xiàn)了兩次的昆侖胎的刻圖。我只感覺這一趟下來麻煩的事情越來越多,被解決的問題反而少得可憐,整個事情簡直就是一團(tuán)亂麻,我光想一想就頭疼的不行。
“朔哥,你說那個盒子里,會是什么?”高鐵上,阿全百無聊賴,就湊過來低聲問我。我看了他一眼,說:“不知道,幾千年前藏下的東西,我怎么會知道。”
阿全嘿嘿一笑,說:“那就打開看看唄,朔哥你可別說你不想看啊,就憑我對你的了解,這么重要的東西,你能忍住不看就有鬼了。”
我也笑了:“誒呦,北陵先生鐵口神斷,一張口就是一個準(zhǔn)啊,在下實在佩服。”
阿全嘿嘿地笑,突然臉色又一變:“哎呀朔哥,不好,咱這趟虧本了啊。”
我:“嗯?”
阿全一臉苦惱:“咱這一趟又是挖地又是跳水,結(jié)果斗里好東西那么多,咱一件都沒帶出來!娘的,還有楚家尾款還沒結(jié),這下也泡湯了!”
我搖了搖頭:“首付那兩張卡還在,不虧了。”
阿全還不甘心:“哪有明器值錢!戰(zhàn)國時候的東西哎!隨便淘一件都價值不可估量!”
我忍不住瞪他一眼:“那是老子祖墳里頭的東西!你好意思動?”
阿全一副‘哦我才想起來’‘你不說我都忘了’的表情,尬笑:“好像是哈,啊哈哈哈……”
高鐵人多,我們不便多說,沒一會兒就偏過頭去各自發(fā)呆。
從陜西到山西距離不算太遠(yuǎn),坐高鐵一個多小時后我們在運城下了車,然后轉(zhuǎn)大巴回我的老窩,可我怎么想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有人會埋伏在我家。
我住的還是以前的老房子,一原政府單位的家屬樓,很舊了,監(jiān)控設(shè)施基本沒有。樓層太高還沒電梯,我們爬樓梯到了家門口時已經(jīng)累個半死了,我剛摸出鑰匙打開門,迎面就看到幾個人站在我家客廳里,渾身黑衣還拿槍帶棒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
我瞬間渾身緊繃,為首的一個年輕人看著我們溫和一笑:“朔兄弟,又見面了。”
我咬了咬牙,也笑回去:“是啊,楚寧鶴。”
我疏忽了,居然把楚寧鶴他們一行人給忘了,想不到他們居然沒死在那幾個粽子手里!
“居然能找到這兒來,你們楚家也沒少下功夫啊。”我冷笑道。我和楚家人的矛盾可不算小,而且他能找到這里,恐怕我的身份來歷都被他查了個底兒掉,現(xiàn)在我面臨著嚴(yán)峻的現(xiàn)實,就是楚寧鶴恐怕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巫女后裔這回事,甚至可能知道的更多。
楚家人一個個全是戲精,這楚寧鶴更是戲精中的戲精,難為他現(xiàn)在還能笑得這么若無其事:“是沒少下功夫,不過從結(jié)果來看,不虧。”
“失禮了,我想我現(xiàn)在該叫你,公子朔。”
公子朔?我一陣牙酸。
公子某某。春秋戰(zhàn)國時期貴族公子包括皇子的叫法。例如春秋五霸之首的齊桓公,沒登基的時候也被稱為“公子小白”。楚寧鶴這么說,不就是明擺著告訴我,他很清楚我是什么人了嗎?
“你高興就好,就是叫大爺叫祖宗我們也應(yīng),哥們兒不怕折壽。”阿全冷笑應(yīng)道。
楚寧鶴依舊那副笑臉:“朔兄弟泉兄弟還真是鎮(zhèn)定。”
我看在場眾人,除了楚寧鶴,之前一起下斗的楚寧瀾楚寧蒼居然也在,也是一身黑衣站在人群里,倒是沒見到楚浚鐘,難道他折斗里了?
我想了想,應(yīng)該不是,那兩個小楚都沒掛,楚浚鐘老奸巨滑,怎么可能就這么死掉,一定是還在什么地方呆著沒來而已。
我不耐煩跟他們墨跡了,一邊冷笑跟他們對峙一邊在背后摸到我的雙鋒,順便給阿全打了個手勢:準(zhǔn)備撤!
楚寧鶴微笑,還是用那讓人酸倒牙的酸秀才語氣說:“朔兄弟就不問問我們來干什么?”
我呵呵一笑:“不問。”
“哦?”
“因為我就沒打算答應(yīng)!”
我冷笑一聲迅速后退,被我擋在后面的阿全早有準(zhǔn)備,兜頭把無數(shù)黑狗血加糯米的混合物砸過去,瞬間那些楚家人罵娘聲不斷,同時我順手抄起一個煙灰缸,甩手把客廳燈泡給砸了,客廳里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我一把扯住阿全,轉(zhuǎn)身就往門口沖:“走!”
“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