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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 飲水自知
  • 哲湖
  • 5926字
  • 2018-04-13 12:40:50

電腦上覃麗婭頭像在閃動,我點開,又是一個愁眉苦臉的小人,我發(fā)回去一個笑臉,告訴她我去看了房子,告訴她我買了戒指,告訴她我現(xiàn)在很開心。

覃麗婭發(fā)回一個親親的小企鵝。

片刻,她發(fā)過來一句讓我張大了嘴怎么都合不攏的話。

“我明天去領(lǐng)結(jié)婚證!”

我腦細胞在片刻停頓之后迅速運轉(zhuǎn),可是也無法好好消化這句話。可能是半天沒有回應(yīng),覃麗婭又發(fā)過來一個頭上頂著問號的小人兒。

我忙著敲擊鍵盤,卻總是打錯字:“你?和誰?還沒到愚人節(jié)啦!”

“視頻吧!”看到覃麗婭的回話,我手忙腳亂地打開幾乎沒怎么用過的視頻。覃麗婭在電腦前,卷發(fā)還未干透,亂糟糟地貼在耳畔。

“我明天去領(lǐng)證,沒開玩笑?!币曨l中的覃麗婭舉手挑眉格外不流暢,聲音倒是一如她在我身邊。

“誰呀?我認識!”我能想到的還真只有方鳴海,難不成他們和好了。

“你怎么認識?我都剛剛認識。”我不知該說什么,覃麗婭繼續(xù)說:“相親認識的,交往有四十天了,是保險公司的。”

“你瘋了?四十天!”

“有什么關(guān)系,四十天和四百天四千天有區(qū)別嗎?”覃麗婭笑得毫無心機。

“不能因為和方鳴海的事你就——”覃麗婭打斷了我:“和他沒關(guān)系。只是我想結(jié)婚了,在恰當?shù)臅r候碰到恰當?shù)娜?,我就決定結(jié)婚了?!?

“你了解他多少?”我還是覺得忐忑。

“我認識方鳴海十年了,我了解他多少?”“還是方鳴海!”我靠在椅背上看著覃麗婭的小視頻中的覃麗婭嘆氣。

“我真的不是賭氣或是一時沖動。方鳴海我已經(jīng)放下了,現(xiàn)在是我自己想要開始的生活,而且我覺得他人挺好的,發(fā)張照片給你!”

照片里是一個黑黑壯壯卻又極其陽光的男生,戴著眼鏡,平添了些書卷氣,他攬著覃麗婭的肩,笑得燦爛。

“四十天,我至少能感覺得到他在我身邊近距離地陪伴著我,和方鳴海一起時,我總是覺得他離我有一段我跨不過去的距離。”覃麗婭還是笑著,笑容有些憂傷。

我想起她說過方鳴海的可親不可近,也想起了自己說過的鄭朗的可近不可親。是不是有些鴻溝存在著就永遠無法跨越了的?鄭朗眼中的淡漠逐漸隱去,他會生氣,會耍賴,會無聊,會丟開清爽明朗的一面讓我看到他的疲憊甚至邋遢,我想我應(yīng)該是跨越了。雖然偶爾想起藍色妖姬,偶爾想起我頭一次見他看著李希時能醉得死人的迷醉,我還是會難受。算了,不想這個,我不是小氣的人。我搖搖頭。

“你又想什么呢?”覃麗婭還是笑著。

“他叫什么?多大?哪兒人?家里面是什么情況?”我問。

“你還真是,查戶口?他叫周浩原,浩浩蕩蕩的浩,原野的原,比我們大一歲,武漢本地人,普通工薪家庭,獨子?!?

“人好嗎?”

“到目前為止看來屬于性格陽光,比你家鄭朗外向,但也沒成康那么自來熟?!?

“經(jīng)濟狀況呢?”

“恰好在我單位附近有套房子準備他結(jié)婚的,二手房,不過不算太舊,面積也還大,有輛車,四輪的?!瘪悑I緊了緊身上的睡衣,“審問結(jié)束沒?”

“還有好多問題!”我嘀咕著。

“別,我明天還要早起,剛剛跟張清打了電話的,她說婚姻是要靠緣分的,認識時間長短不是問題,用心去經(jīng)營就好了,放心吧,這次我也是用心的。”

我看著她,半晌,笑了笑。

“你這么笨?鄭朗怎么受得了你?到這個時候你總該說句什么吧?”覃麗婭挑著眉頭,我倒是驚喜地看到了和方鳴海戀愛之前那個跋扈任性的覃麗婭的影子。

不是單戀,不是愛得那樣小心翼翼,不是在心中的偶像面前感覺自己的卑微,這樣不是很好嗎?“恭喜你!”我真心實意的。

“這還差不多?!瘪悑I準備關(guān)視頻,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了手:“我四月份在武漢請客,你來?!蔽尹c頭。覃麗婭又說:“我媽說五一時還得回家請一次客,麻煩。”

“你爸媽沒說什么?”我問。覃麗婭爸媽都很喜歡方鳴海,其實方鳴海那人很少有人不喜歡,張清是特例,偏偏方鳴海寧愿用所有人的喜歡來換張清一人的青睞,只是——

偶爾提起他們幾個時鄭朗說那是命里注定的,現(xiàn)在覺得真是。

“我媽說還是要想清楚,我說想清楚了,他們也就沒說什么了?!瘪悑I又笑了:“我也跟我媽說了,我真不是賭氣什么的。我不是笨到拿自己的一輩子開玩笑的人?!?

終于關(guān)上了電腦,卻睡不著,我躺在床上給鄭朗發(fā)短信,鄭朗直接回了電話,我忘了他一直都不是喜歡發(fā)短信的人,為著聯(lián)系不到我的那兩天所發(fā)的若干條短信,他還要挾著我陪他滑了三次旱冰。

“是為什么興奮地睡不著?房子、戒指、還是花?”鄭朗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下了,聲音含糊而慵懶,卻仍不忘調(diào)侃我,我是不是應(yīng)該把這種調(diào)侃當做我們親近的表現(xiàn)和證據(jù)呢?

我沒出聲,鄭朗的聲音響起,靜靜的夜里他不太清晰的話語更好聽了:“不會是因為我沒跪下才睡不著的吧?”我忍不住笑了,電話那頭也有輕笑的聲音。

“方鳴海又找了女朋友沒?”我問鄭朗。

“操心這個干什么?”

“覃麗婭要結(jié)婚了。”

弄明白前因后果,鄭朗說這對覃麗婭未嘗不是好事,時間真的決定不了什么,至于方鳴海,那個史前生物不知丟開了覃麗婭是不是他估計不了的損失。

彭致遠說方鳴海是史前生物,連愛情得意的彭致遠面對著方鳴海默默的執(zhí)著也是無可奈何。

“睡吧,我手機都燙手了。”鄭朗像是抻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我答應(yīng)著準備放下電話,又聽話筒里輕笑:“我們也去拿證吧!”

在單位里有點心不在焉,不知是在高興著還是在擔(dān)憂著,課堂上學(xué)生也看著可憐。大早暖陽撲過玻璃窗,人便綿軟了,還是早上第二節(jié)課,成績最好的一個女生便開始和瞌睡斗爭著。那孩子在家每天都到十一二點才睡,現(xiàn)在還會在六點之前起床讀英語,沒人給她施加壓力,她自己卻總是疑心著自己這不懂那不會,她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中考,她只是一味地緊張。她說自己經(jīng)常牙骨咬著,咬到兩腮酸痛卻放松不了。

這樣的孩子是少數(shù),更多的是坐在那兒痛苦享受著明媚春光的人,他們根本不去想中考,他們只是想走一步是一步,別跟他們講大道理,他們都懂,只是做不到,心中所想并不一定就能付諸行動。這些學(xué)生中往往有高人,他若愿意,說出的想法讓你大跌眼鏡,可你又不得不承認,他們即使是混日子,即使是叛逆,也比當年的我做的有目標做的有水平做的徹底。

上完課后心情并不好,回到辦公室又有家長來訪。是戶口不在本地的學(xué)生參加中考的問題,我也并不清楚,只得帶他們?nèi)フ蚁嚓P(guān)科室,才知道還會有如此之多的瑣碎之事等著我,便又開始后悔著接手班主任,在心底抱怨著高升了的袁英杰。

放學(xué)時,數(shù)學(xué)組的齊老師挺著個肚子,拎著袋面包過來,問我們吃不吃,我們笑著搖頭,舒暢說:“哪敢和大肚子爭食!”張校長也背著包和快要退休的陳老師一塊出校門,陳老師說小齊你一定是個兒子,看你這肚子尖的!

我們感嘆這也能看出來,張校長笑說:“這生兒子就是個名氣問題,生姑娘才叫福氣?!标惱蠋焼枺骸澳阆眿D照了b超沒?”張校長很是爽朗:“需要照嗎?我就是想要個孫女,自己養(yǎng)了兒子,知道養(yǎng)兒子的苦,姑娘多貼心!”陳老師笑說你家成康多出色。

我們招呼后離開,我回頭看張校長談笑風(fēng)生的背影,張清不是那種分不清狀況胡亂猜忌的人,可看著張校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陰暗地猜疑著她。

張清和我聯(lián)系過了,對于覃麗婭的決定,我們都有些擔(dān)心,卻也希望著她能夠如愿地幸福。

鄭朗說過今天有酒喝,同事結(jié)婚。他要好的同事我也認得了幾個,跟著他去喝喜酒也有幾次,不過他說這一次很特別。

我下班早,便直接到他辦公室去。他收拾好東西帶我去酒宴現(xiàn)場。居然是學(xué)校食堂,且是在食堂外的老操場。老操場上異常熱鬧,這是我們讀書時便已廢棄不用的操場,草皮倒是時常修整,學(xué)生都喜歡坐在那里曬太陽,那里也是我和鄭朗曾經(jīng)吃著飯聽著歌看著人家打網(wǎng)球的地方。

此時,草地上已擺放了十來張圓桌,已經(jīng)殘破的司令臺上架起了彩色氣球拱門,門邊是大大的花籃,居然還擺放著大屏幕,音箱,司令臺和圓桌之間空出場子,也用氣球圍著。還有人來來往往正在搬著椅子餐具什么的。

聽說兩口子都是外地的,準備在老家請客,可學(xué)校同事不依,不知誰便想了這么個點子,營造浪漫婚禮。若是背景換成海浪沙灘,還真是讓人心動的浪漫。只是這老操場,面對食堂,背靠破舊圍墻,左邊是網(wǎng)球場,右邊是一棟老的實驗樓,浪漫打了些折扣。

“我們要不要也這樣?”鄭朗笑問。

已有同事來了,學(xué)生也有不少來看熱鬧的,這樣的場景才算是熱火朝天。我們在靠邊的圓桌上坐下,鄭朗卻接到電話,急需一份什么圖紙,他去辦公室,我想跟著,他只好拜托他一個系的何凱把這兩個位置搶著。

等鄭朗解決完問題,天都擦黑了,再到操場上,食堂門口和網(wǎng)球場上的大射燈都已打開,氣氛更是熱烈,遠遠地都聞到飯菜香。人已坐齊,主持人正在逼著新郎講述戀愛故事,我們趕緊找到何凱霸占的位置坐下。

坐定時又抬眼望望司令臺上穿著單薄婚紗的新娘,晚風(fēng)吹起她的頭紗,長裙也飄起,新郎挽著她,她此刻估計不會有任何冷的感覺。收回目光卻發(fā)現(xiàn)鄭朗的笑意有些不自然,順著他的視線,對面坐著的是李希。

和李希同坐的女孩或許是想到了什么,盯著我看,我笑笑,用手捋起耳邊的短發(fā),可是風(fēng)吹過,頭發(fā)還是凌亂在嘴角。李希也禮貌地笑了笑。桌上氣氛有些冷,估計至少這桌上多數(shù)人都知道這尷尬的原因,所以我才更為尷尬。

何凱開了飲料給桌上的女生倒飲料,我端過滿杯飲料時手肘被身后經(jīng)過的人撞了一下,飲料潑在桌面上,外套上也濺上了一些,鄭朗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我,又幫我擦著。

桌上一年長女子笑問:“小鄭,你也不介紹。”何凱笑了:“老板,您也太不關(guān)心下屬了,人鄭朗帶來幾次了,現(xiàn)在還要介紹?!?

鄭朗也笑著說:“萬好,這是我們主任?!蔽倚χ泻簟?

我看著李希將視線從鄭朗身上移開,看著司令臺上的一對新人,風(fēng)將她的劉海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眼眸映著燈光,盈盈如星。覃麗婭早就說過李希不算美女,可氣質(zhì)十足,我和她沒有什么可比性。鄭媛也笑說過我很多地方不如李希?;蛟S是感覺到我的目光,李??聪蛭?,我趕緊避開視線,低著頭拿起飲料放在唇邊。

鄭朗在這樣的場合往往是比較沉悶的,今天似乎更加沉悶。何凱是活躍分子,他問鄭朗喝什么酒,鄭朗笑著搖頭,說飲料就行,何凱不依,最后兩人一人拿了一瓶啤酒。主持人正在讓新郎表達對新娘的愛意,新郎大聲喊著新娘的昵稱。滿座的賓客喝著彩,鼓著掌,還有用筷子使勁敲著桌沿的。

趁著安靜下來的當兒,主任對鄭朗說:“小鄭,學(xué)著點,以后用的著?!?

我只好端出笑容,主任繼續(xù)對著我說:“聽說是你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都戀愛十年了,什么時候喝你們的喜酒?”

我擠出來的笑僵在臉上,鄭朗正要開口,何凱笑說:“主任,待會還有舞會,要不我當您的舞伴?”

臺上主持人又想到了拜天地的招數(shù),氣氛便又熱烈起來。鄭朗便只是一笑,沒說什么,我偷眼看著李希,她看著鄭朗,鄭朗看著別處,他不怎么朝向李希,這樣其實很難,李希就坐在我們對面。

舞會我們沒有參加,鄭朗推說要早些送我回家便離開,我們慢慢走在校園里,身后已經(jīng)傳來歌聲,似乎是新郎新娘在對唱。

走到湖邊,學(xué)生琴房還有人在練琴。“你說彈給我聽的。”一直沒說話的鄭朗開口了,他拽得我緊緊的。我一直推說還得練習(xí),至今沒在他面前彈過鋼琴。實際上我的技術(shù)也的確糟糕,我們小時并沒有像現(xiàn)在的學(xué)生那樣學(xué)習(xí)之后考級,我鋼琴的水平估計只比他滑冰的水平強一點點。

鄭朗拉著我往琴房走去,我不情愿,他笑問:“不彈給我聽你想彈給誰聽啦?”找到一間小小的琴房,他將我摁在凳子上,斜靠著鋼琴,看著我。

我試了試音,其實我在家偷偷練過,我想著要彈給他聽,我媽常說彈鋼琴和跳芭蕾的女孩是最美的,最淑女的。

我彈了那首“莫愁啊莫愁”,沒有流年西餐廳的那個女孩彈得流暢,潦草彈完之后,看著淡淡笑著的鄭朗,突然有些悲涼。

到了梧桐樹下,隱隱有泡桐的花香,燈光下看得見花影。不到四月,泡桐卻也是滿樹繁花。

“怎么不說話?不高興?”鄭朗攬著我的腰。

“沒有?!蔽覍⒈伙L(fēng)吹亂的頭發(fā)掠到耳后,可風(fēng)不停歇,頭發(fā)便不安分。

鄭朗伸手幫我,手指拂過我的額頭,我微微仰頭躲開。

鄭朗沒做聲,我們繼續(xù)走著。

上了公交,只有三四人,我們坐到車尾,我取下發(fā)卡重新整理亂發(fā),鄭朗靠著我,輕輕撥弄著我的頭發(fā):“還剪嗎?”

我別上發(fā)卡看著他,他又說:“頭發(fā),還剪短?”

“不行嗎?”我問。

“不是,短發(fā)也很好看的?!?

我橫了他一眼,撇撇嘴:“你不是說長頭發(fā)才像女孩子嗎?還問我怎么就剪了?!?

鄭朗一愣:“我哪有說過?”

“說了不認賬,無賴。”我看著窗外,想著那天他在醉中被我推醒,含糊著說著話又倒下,忍不住想笑。

“就算是那么想的,我應(yīng)該也不會說的?!编嵗事N著嘴角,這個笑容是這個晚上最自然的一個了。

“虛偽!”我心情也略好些:“所以人就不能喝酒,醉了什么都說了!”

鄭朗笑得更開了:“那次醉了說的?難怪說酒后吐真言!那就留著別剪了,再說結(jié)婚照相不是都要盤頭發(fā)的嗎?“

“誰要結(jié)婚了?”我看著窗外閃過的霓虹燈。

“行了,別生氣了。我也沒想到李希會來喝酒,不過她和新娘是一個系的。而且我和李希一個單位,有時候難免會碰面的?!?

“那她上海那么好的工作,在這兒不可惜?”說完了我就后悔,鄭朗對李希,有些情感有些東西是我無法了解也無法介入的,至少他們十年的光陰還有相處的八年都是他們兩人共有的,這無法改變。更何況他們分手并未成仇,他們還是同學(xué),還是朋友,他們一個是鄭媛的堂哥,一個是她親昵的姐姐。

我承認我嫉妒,我小氣,我想到李希就大方不起來,我也不知道該拿自己怎么辦。和鄭朗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心不足。曾經(jīng)我只要看著他的笑便高興了,后來便祈求著他能在我身邊,哪怕并沒有愛情,有了愛情時我又掂量著我在這愛情中的分量,我又渴望著他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鄭朗拉過我的手:“她想過回上?;蛘呱綎|的,只是她來時簽的合同是五年。”

五年,我不知道我這樣想著鄭朗和李希就在一個校園里會是什么感覺,我一般都不想,只要腦海里冒出這樣的念頭我就立馬搖頭,將李希的名字和笑顏閃過去??墒俏铱吹搅藙倓偹粗嵗实难凵瘢乙部吹搅肃嵗时荛_她的眼睛時的不灑脫。

“她,不是賴在這兒。李希——也是驕傲的?!编嵗兽D(zhuǎn)動著我手上的戒指,輕輕的說。

我和鄭朗利用周末去武漢參加覃麗婭的婚禮。張清挺著大肚子,不方便,覃麗婭也不放心,說是反正五一回來還要請客的,讓張清家里呆著。

去之前鄭朗說他們高中幾個在武漢的同學(xué)準備小聚,問我跟不跟他一起。我說要陪著覃麗婭,估計沒時間,我們各自為陣。

鄭朗本要我和他一塊住到他漢口姨媽家里,我覺得別扭,不干,覃麗婭讓我跟她擠一晚,她爸媽都住覃立輝那兒,鄭朗說他另找地方住。

覃麗婭一副心花開了的模樣,周浩原父母包辦了所有事情,覃麗婭樂得不操心。

準備吃飯時覃麗婭接到婆婆的電話,在叮囑她晚上早些休息,明天要怎樣怎樣的。估計周浩原父母也很喜歡覃麗婭。覃麗婭很有長輩緣。讀書時幾乎所有老師都喜歡她,哪怕她刁蠻任性,單位里跟她介紹對象的都是心疼她的阿姨級人物,有兩個還想讓她當自己的兒媳婦,方鳴海的奶奶媽媽不知多喜歡她。

鄭朗打來電話,說是同學(xué)想見她女朋友,他過來接我。我到路邊等著,居然是方鳴海開著車帶著鄭朗過來,我心里緊了一下,趕緊回頭,還好陪我出來的覃麗婭剛剛被覃立輝喊了進去。上車就趕緊催著方鳴海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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