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對母親說過一句話:娘親,在我發明不死水之前,請你一定不要老去。母親以為這是句玩笑話,她當時看我的眼神,雖然沒有嘲笑、輕視我的意思,但我明白那就是大人看小孩時那種包容一切“童言忌語”的神情。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說這句話是認真的。母親賜我以生命,又盡心盡力地佑護我,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能在大限來臨之前,賦予母親一次生命。
母親的婚姻是在父母的包辦之下逼成的。因為我的外祖父自己的出身不夠根紅苗正,對于未來女婿,他只需要考慮一點,就是身份和政治面貌。當時他未來的女婿家一窮二白,三代貧農,雖然祖上也入過黨,但從來是家徒四壁,食不裹腹。關于貧窮,清風可以做證,它經常在他們家穿堂而過、暢通無阻。他們家最拿的出手的家產就是三間茅草房。我的外祖父在還沒有見到人之前,就深深地喜歡并接納了他的女婿。雖然他也知道以后要和那位過日子的是他女兒,他也知道本村的好青年為數不少,但他偏要行使他在那個年代的特權,執意將自己的女兒推入了不可名狀的未來。
雖說過去就像是一幕大劇離我們越來越遠,可只要我輕輕地扯開它的一個幕角,總有幾個場景或有聲或無聲地鋪到我眼前。
那天是母親大婚的日子。母親端坐在她的床前,她的腳邊是一條粗大的繩子,這個是外祖父的賀禮。本來應該是其他東西的,可是母親固執地謝絕了其他任何的禮物,偏要選擇這樣的禮物,雖然這也不是外祖父的本心,但母親那決絕、憂憤的眼神刺激了他。
母親一清早就哀怨地注視著這條粗粗的繩子,她知道她馬上就要完蛋了。對于外祖父未來的女婿,她也是見過一回的。那次,那個人來了,剛見面就對長輩現出十二分的熱誠,抽煙、奉茶,倒好像她這個女兒成了外人。外祖母煮了一碗雞蛋,客客氣氣地請他吃,他完全沉浸在外祖母的好意中,以至于對桌旁的兩個流著口水的小侄兒,他硬是忍著在碗底朝天之前沒看見他們。那年頭,一碗煮雞蛋簡直就是最上乘的待客之道,而對于雞蛋,只有傻瓜才會不吃。母親只要一想到她那兩個侄兒當時的窘樣,就會莫名地哆嗦。她內心的恐懼使她一次次地在外祖父面前回絕這個人,可是一直到她結婚的當天,她只收到過一種態度,而且一次比一次堅決。結婚當天母親的執拗已經使他完全拋卻了自然的父女情份,并且在送完繩子之后又奉送了一句話: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
我到現在也一直感謝母親,她沒有在那樣看不到任何希望和未來的境遇下,學習史前和近代的烈女一抹脖頸,也許虧得她當時只有一根繩子,雖然很粗,畢竟是繩子。繩子這東西看上去更像一個圈套。母親是明智的,她不想自己鉆進看得見的圈套,她想要逃出圈套的想法暫時拯救了自己的性命,也為我跌入這個世界提供了最原始的一點點可能性。
當你向泥淖的深潭踏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事就似乎只有聽天由命、越陷越深。
小時候我唯一的樂趣就是聽母親給我講故事。在我話還沒有說利索之前,母親就開始給我講故事了。母親并沒有受過多少的教育,她只是將外祖母進過的故事再轉述一遍。故事各色各樣,但讓我記住的就兩個。其一就是白毛女,講喜兒她爹年三十還要在外面冰天雪地躲債,又講到喜兒受到壞蛋的迫害躲進了深山。母親講的時候好像她自己就是喜兒,潸然淚下。我聽得卻是滿心的恐懼,但我并不想讓母親察覺,因為我發現,母親在講故事的時候完全浸潤在那情境之中,她自己身邊的苦難已經無足輕重了。
還有一個故事就是講濟公。我仍舊記得母親講到動情的時候,就會從小凳子前站起來,模仿濟公的樣子,搖搖頭,努努嘴、輕輕地扇著手里的一把舊蒲扇,然后從鼻子里擠出一點聲音,逗得我開懷大笑。
對于母親經常講的這兩個故事,我并沒有太上心,我知道濟公的“仙扇”扇不走母親的苦難。我只擔心一件事,我怕母親的滿頭青絲會變成像白毛女那樣,讓我膽寒。“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尤其是我聽到這樣的兩句詩以后,我就會抓狂,這簡直成了我的心病。在我還沒有發明出不死水之前,我又多了一個使命,就是要研制出青絲丸。
終有一天,母親肯定會在喝了我的不死水之后過上另一種她想也沒想過的輕盈生活。但是那滿頭的白發會妨礙她的幸福,也會讓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有一次我對母親說,如果清空現世的我能解除母親所有的苦難,我情愿我自己從來沒有出生過。母親卻說,一個人的運命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一點關系,我們只是要還清前世的債,再說世道總不會因為人心而改變。
不死水的事情我只和母親提過一次,因為我知道母親的想法,她不以為然。我很想讓母親相信我,但我又搬不出能盼得到的光明,使母親信服。我只在心底里命令自己快快地長大,長大了就好辦了。因為大人總以為小孩子鬼話連篇,他們更相信大人的話。
有一次村子里來了位先生,能替人占卜,母親也為我請了一回。那人神神叨叨說了好一陣子,我完全不懂,母親卻興高采烈地告訴我,說我總有一天會從這里飛出去。可我并不想這樣,就算我真的要飛,那也要帶著母親一起飛,自己一個人飛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罪過。我多次有意無意告訴母親,那個人說的話不過是哄騙人,騙騙別人,騙騙自己。
母親卻挺當真的。她對我說,我們村頭有一棵鬼頭楊,枝葉繁茂,樹大根深。多年前,也是這個先生到了這里,有戶人家請他為家中小兒算一卦。主人家剛報完生辰八字、他也就瞄了小孩兩眼,就預感大事不妙,主人家百般央求,他才勉強透了一點風,說是待小孩到了而立之年,必有一場大難,說完就要走人。主人可憐巴巴地請他幫忙渡一渡,他的頭一搖再搖,說是憑他的手段無力回天,另請高明吧。
我對母親講,這有啥稀奇。那些神人自有他的說辭,有說好的就有道壞的,不然如何顯出他們的神通。母親悠悠地說,在那人離開二十多年后的一天,那小孩,剛過而立之年,在那棵大樹下,睡了一個午覺,而后就長眠不起。
我聽完后說不出話來,只覺得是那個人搞的鬼。母親說,那棵鬼頭楊,一到夏天,上面就會爬滿一條條毛茸茸的火辣子,它的每根毛都是一根刺,只要被蟄一下,立馬紅腫難消,奇癢難忍,還會說不出的疼。對于這一點,我是有切身體會的。母親看了我一眼,繼續說著,那天,當眾人發現他時,他的手腕已經腫得像碗口那樣粗了。送到醫生那也不能起死回生。
雖然我聽的是目瞪口呆,但我怕這樣的事會誤導母親,讓她以為自己的未來掌握在某些人的嘴里,我一個勁地對她說,這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多了,千萬別信以為真。要是讓我遇到那個人,我一定會揪住他,說不定他就是元兇。
母親的眼神中又現出那種對“童言無忌”的寬容,我心里急的上火,我已經比第一次見到這種眼神時長了好幾歲,而在母親心中卻沒有一點變化。再一想到我必定會發明出來的不死水,我就心痛。因為我心底里知道,我的不死水發明出來之前,必須有一個藥引子,那就是,母親要相信我的話,完完全全地篤信。
在我多次地開導母親后,母親好像相信我確乎長大了點,但她并不相信我的腦子也會跟著長。她反復說著多年不變的話:我能受的我自然會受,我不能受的我也會受,天總歸不會變的,我只不過總是站在下雨的地方,但你總要找到不下雨的地,哪怕小小的也行。
母親總以為她受過的苦難會轉變成我未來的光明,就好像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不知道母親哪里來的信心,只覺得母親在這點上過于偏執。
可是對于不死水那樣簡單的事情,母親居然掉以輕心。
我能做的,就是證明給她看。
對此我很有信心。
因為人是要變的,時代也是要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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