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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真該死

  • 公主長安
  • 夏忻然
  • 3316字
  • 2017-09-08 12:00:00

“啪!”

一只手掌重重拍在明黃桌案上,連著桌上的茶盞都震顫了一下。

“越國余孽欺人太甚!”

“皇上息怒!”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俯身在地,沉聲道。

“你讓朕怎么息怒?這些越國余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們竟敢如此猖狂!”龍袍金冠的天子勃然大怒,“這次竟然在距離雒京百里處行刺,擺明了就是在挑釁我東朝!”

“回稟皇上,臣前不久清剿了這些余孽在余山的一個據點,這次的刺殺,實是他們的警告和報復。”中年人繼續俯身道。

“這大理寺真是越來越沒用了,明青田都在做什么?”澹臺瀚哲強自壓了一下怒氣,走到下面跪拜著的人身前,虛扶,“裴卿,你先起來吧,還是你做事讓朕放心。”

“謝皇上。”裴甫新抖抖衣袍,站了起來。

“這次務必要給這些余孽一個回擊,不然我東朝的顏面何存?朕的顏面何存?”澹臺瀚哲握拳,“裴卿,你有何建議?”

“皇上,臣還是當初的提議。”裴甫新看著面前由他輔佐登基的皇帝,微微沉了聲音,“還請皇上允許南伐!”

澹臺瀚哲看了裴甫新一眼,裴家乃將帥之家,雖裴太尉已年近五十,但并無他這個年紀該顯現的老態,反是精神矍鑠,雙目如鷹。

慢慢踱回龍椅上坐下,澹臺瀚哲過得半晌才開口,“南伐事關重大,還需從長再議。”他是很生氣,但理智還是有的。

“啟稟皇上,許大夫求見。”御書房外,大太監全福祿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傳入。

“宣。”澹臺瀚哲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順勢對裴甫新道,“裴卿,你先回去吧,對了,回去之前見見怡心,這些天她想念得緊。”

“是。”裴甫新縱有不滿,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沉著臉退下了。

剛走出御書房,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小太監立馬碎步走來,朝裴甫新行禮,笑道:“奴才見過太尉大人,貴妃娘娘請您到流云亭一聚。”

貴妃裴怡心是裴甫新的幼妹,原本在成王府還是側妃時就受盡寵愛,如今唯一的兒子五皇子也頗得澹臺瀚哲歡心,是競爭太子之位的有力人選。

“哥哥,南伐的事皇上怎么說?”裴貴妃年紀還不到四十,一張芙蓉臉保養得宜,此時微蹙著眉頭,平添一股風情。

裴甫新一甩袖子,從鼻子里用力呼出一口氣,裴貴妃就知不好。

“如今皇后無子,小五的兄弟們正蹦跶得厲害,他急需立下功勛來拉攏其他朝臣,”裴貴妃揪著手絹在石凳上坐下,“除了軍功,還有什么功勞能來得快,來得穩固呢?”

“皇上這些年歲數漸長,現在一門心思要拿國庫的錢去修王陵,哪有閑心去掃蕩那些越國余孽。”裴甫新冷哼道,“安樂的日子過習慣了,誰會想再動干戈?更何況在那些大臣眼中,越國早就亡了三十多年了,不足為懼。”

“這么說來,這仗是打不成了?”

裴甫新不答,卻驀地問道:“皇上手中沒有傳國玉璽,你是知道的吧?”

“不是說在冬至宮變中丟了么?”裴貴妃點點頭,儀態從容,她道,“唯一可能知道玉璽下落的長安,也在四年前的信園走水中薨了。”

“傳國玉璽關乎我朝根本,平時不輕易動用,只有在極重要的文書制詔時才會請出。”裴甫新道,“丟了那么久也沒受什么影響,是因為平日皇上批閱折子只需要蓋私章。”

作為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女人,這樣的事裴貴妃當然也是知曉的,她等著兄長的下文。

“當年皇上登基,以朝廷內亂急需安穩,一切從簡為由,并未鄭而重之地頒布詔書昭告天下,而是讓太后娘娘擬了懿旨代為公告,這其實是于禮不合的,只是冬至宮變發生地太突然,天下人都沒緩過神來質疑罷了。”

裴貴妃聽到這里,明白了兄長的言外之意,“哥哥的意思是,天下人其實還不知道傳國玉璽丟了?”

裴甫新頷首,“沒錯。”

“可……這又如何?”裴貴妃不懂,“這和讓皇上同意南伐有什么關系?”她忽又皺起了眉頭。

“如果說,這傳國玉璽落入了越國余孽手里呢?”裴甫新冷冷地笑了一下。

“傳國玉璽落到了越國余孽手里?哥哥可有證據?”裴貴妃一驚,如果沒有證據,皇上是不會相信的。

“有時候,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確切證據的。”他將手附在身后,“皇上是什么樣的人我們都清楚,只要有可能威脅到他,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

迎春院最近生意不是很好,但還是早早地開門攬客了,千嬌百媚的姑娘在門口極力地招攬每位路過的男子。

“公子,公子,來嘛……”

一人忽然停下了腳步,姑娘見他雖衣著奇怪,大晚上沒下雨還戴著個斗笠,但還是熱情地迎了上去,用嬌媚的嗓音喚道:“公子……”

“你身上的香味……”他的手指撩起緞帶的一角,放在了鼻下,“很好聞。”

就著迎春院透出來的光線,姑娘看著男子弧度優美的下頜,因著他的動作,驀地竟紅了臉,心口砰砰。

對方唇畔揚起一個清淺的弧度,“這熏香很獨特,哪里來的?”

“城南的蘊奇齋啊。”姑娘拿著帕子,低頭呈嬌羞狀,“說是南洋來的香料,沒想到公子竟是識香之人,一下就聞出了不同來。”

從前被她這么一夸,客人們都會洋洋得意,她垂著首等待對方的吹噓,可沒想到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有人回應。

她狐疑地抬頭,這才發現那人早就沒影兒了。

“什么奇怪的人啊!”

入夜,人聲具靜,阿笙吹滅蠟燭,正欲和衣躺下,就聽見窗子傳來兩聲異響。她推開窗子,發現地上有兩顆小石子。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清越的嗓音精神奕奕。

阿笙瞇眼,看向庭院的老樹,紫衣青年雙手環胸,隨意靠坐在老樹上,墨色斗笠穩穩地戴在頭上,擋住了大部分五官。

“君似乎甚喜深夜不請自來?”她用的是疑問句,但口氣篤定。

“非也,實是蔣某白天不得閑,不能正式拜訪姑娘。”他嘴角含笑,指著地上的石頭,“那是蔣某的拜帖,姑娘出來相迎,豈非同意了我的拜訪?”

阿笙不欲與他多嘴,直入主題道:“這次又有何事?”

“蘊奇齋的伙計告訴我,店里的熏香都是姑娘配的。”他換了個姿勢,從這個角度他能清楚的看到阿笙的表情,“原來姑娘懂香?”

“不敢自夸,只是這些年隨船隊下海,見識過不少香料,也在海外跟一些師傅見習過制香的技藝而已,手法尚不到家。”阿笙淡淡道。

他想了想,突然拿出一塊錦帕,“姑娘可識得這是什么香?”注入內勁,這塊帕子就輕飄飄地準確落到阿笙面前。

阿笙伸手接住錦帕,低頭輕嗅,“這是西域紅蘭花的氣味,久聞之可養血氣。”

“然也。”他眉目舒展,深邃的眸光看著她問,“姑娘可否幫蔣某一個忙?我最近在追捕一名大盜,此人擅迷香,能使人動彈不得,很不好對付。”

“我為何要幫你?”阿笙抱臂,此話毫不客氣。

“實不相瞞,姑娘新制的熏香中,有一種與夜來香所使的迷香味道有些相像,希望姑娘能幫忙解出里面的配料,并且配合大夫做出與那迷香相克的香。”蔣離頓了頓,又道:“若姑娘同意幫忙,我可以答應姑娘一個要求。”

想到此人身手不凡,阿笙有了點興趣,“哦?任何要求?”

“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皆可。”

“可我又不知道你是誰,萬一你跑了不認賬我豈不是虧大了?”阿笙不買賬。

“我今天既然應許了你一個承諾,就一定會做到,絕不背信棄義。”蔣離說得鄭重,阿笙愿意相信他,但還是忍不住道:

“那你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蔣離朝她一笑,從容道:“那自然是我蔣某做好事不留名。”

阿笙嗤笑,“我從未見過有人這么說自己的。”

“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他摘了一片葉子,夾在指間把玩,“如果我不擋著臉,要找我以身相許的姑娘恐怕要排到昆侖山了。”

阿笙實在忍不住要譏諷他,“我覺得你就是壞事干太多了,不讓人看到樣子,就是怕仇家找上門來吧。”

“恕我直言,如果我是壞人,那姑娘的清白早就不在了。”他縱身落到地上,挑釁般地向她靠近。

“我說過,你大可一試。”她瞇眼,“有本事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她清楚的看到蔣離唇邊的笑意,然后他果真往前邁了一步,站在了她面前。兩人頭一次站得那么近,阿笙這時才看清了他的那頂墨色斗笠,果真不是普通的斗笠,面料特殊,此時靠得近了,隱約能窺見他熠熠生輝的眉眼。

“我走了,你待如何?”

藏在袖子里的手緊了緊,阿笙捏住烏金細鏈的花苞,咬了咬牙,終是沒出手。

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蔣離哈哈大笑,讓阿笙感覺自己被狠狠地逗弄了。

趁他不備,阿笙閃電般伸出手往斗笠的邊緣一送,想趁機掀了他的斗笠,不成想這廝的反應是不可思議地快,身子一閃就避開了她的偷襲。

他更樂了。

阿笙想罵他,奈何詞匯有限,她愣是沒想出個詞來,看著蔣離的模樣,她從石桌上拿了杯子就朝他擲去。

“謝謝你送的杯子。”他躍上墻頭,笑意盈盈,透過斗笠看那咬唇的姑娘,“我會再來找你的。”

這廝,該死!該死!

阿笙恨恨地想,她就是不想浪費她的保命之本罷了,如果把他傷了,她后面的計劃要怎么展開。

“芹姨,給我藥水,可以卸妝了!”她咬牙切齒。

該死!

真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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