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留宿美人榻,只不過是王煒等人心中的臆想而已,趙綰同樣留宿過,輾轉反側,唐都卻從容淡定,只是因為知曉了美人心。
窺心,持續(xù)時間五分鐘,每一秒都十分珍貴,索性唐都也一臉淡定的聽了聽,幾個小婢女的心聲,這一聽之下眉頭暗皺,原本認為的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恐怕也不那么容易。
卓王孫乃是冶鐵世家,是這個時期少有的巨富,而且為人腦子活絡,善于思考,經(jīng)營得當,家境殷實,甚至就連傭人的數(shù)量,都已經(jīng)達到了一千人。
富人多怪癖,卓王孫也不例外,只不過錢他有了,他現(xiàn)在追求的乃是名,所以才有了卓文萱的第一次慕名出嫁。
“別的可行,出名這事值得商榷。”唐都暗暗皺眉,畢竟人怕出名豬怕壯,搞不好小身板就會被別人惦記上。
第二日清晨,卓家姐妹盡數(shù)缺席,他現(xiàn)在必須快速的吃過早飯,而后趕回家中,為自己那便宜爹做些吃食,避免老家伙餓死。
從卓文馨那里忽悠來的銀子,大多花在了買這頭驢子,剩余的錢也都買了一些黍米,現(xiàn)在的唐都再度恢復成了窮光蛋,“必須馬上積累財富,光靠算命一途,恐怕不行,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同卓家那么闊綽,還那么單純。”
唐都端坐在毛驢之上,倒是省去了很多腳程,很快便是返回到了山腰上那座茅屋,只是令他有些詫異的是,為什么茅屋里面的煙,不是從煙囪上出來,而是從大門滾滾而成。
“父親!父親!”盡管是便宜爹,卻是自己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唐都翻身下驢,快速的向著茅屋跑去,而這個時候,茅屋之中也同樣慌忙跑出一人。
“父親,您這是去哪爆破了?”唐都嘴角抽搐,額頭黑線垂落腳底。
“妄語!為父,咳咳,這乃是生火做飯也!”公孫弘一臉正色,同時將手中竹簡插在腰間。
唐都無語,看來公孫老爹生活的基本能力為零,真不知道這六十多年,蒼天是如何讓這個人,依然傲嬌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父親只管讀圣賢之書,便可,至于生火這等事,還是有兒子來做吧。”唐都不得不這么說,茅屋雖破,可卻是他唯一的家。
“也罷!三日后,乃是中秋才子會!為父自然應該提前準備一番,或許能夠求取一份功名,也未可知。”公孫弘老眼中精光一閃。
“中秋才子會?那是什么東西?”唐都好奇的問道。
“文人墨客,吟詩作對!算得上是盛世!”公孫弘目露神往,“而才子宴上的魁首,會被縣內(nèi)收為賢良(擁有一定學術和見解之人),更有機會被推崇為博士。”
“老父,真乃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唐都由衷佩服,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尚有這般上進心,要知道,后世這個年紀,便可以大跳廣場舞了。
“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兒啊,切記!”
唐都神色一正,這一刻,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正是這樣的人,才讓我華夏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咳咳,對了,別忘了把后院的豬喂了!”公孫弘老臉一紅。
“好,父親做管轄一方的人官,兒子我的志向便是做個快樂的小豬倌!”唐都一臉微笑,目光閃動。
做好了人食和豬食,唐都松了松筋骨,從懷中將一個物件取出,赫然是被縮小到極致的弓弩,當初便是仰仗此物,出其不意的干掉了朱三虎的犬牙。
但此物終究不能與刀劍相比,一旦被人留意,這完全就是孩童的玩具一般,只不過此刻的唐都并不知曉,南宮侯府已經(jīng)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南宮侯之子張坐一臉陰沉的盯著面前這幾具尸體,目光連續(xù)閃動,“說!誰知道,三虎死前究竟去了那里!”
眾人噤若寒蟬,南宮有五虎,其惡毒甚于猛虎,平日里仰仗張坐威勢,無惡不作,如今三虎被虐殺,倒讓其余四虎,有種兔死狐悲的感傷。
“三弟,你死的好慘!大哥必定要為你報這個愁!”茍大虎憤怒的嚎叫了一聲。
“報仇?”張坐一聲冷笑,“這群人均是一刀斃命,你能抵擋住幾刀?”
“這?”茍大虎一時無語,尸體就擺在這里,污血仍有腥味。
“難道我們這口氣就不出了嗎?少侯爺。”
“這不明擺著,針對少侯爺嗎?”其余三虎見老大吃癟,連連進言。
“三日后,便是才子宴,在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出現(xiàn)任何披露,所以你們要管好你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否則別怪我!”張坐冰冷的說道。
“諾!”眾虎伏地,不敢抬頭,看得出少侯爺這是懂了真火。
“三虎雖然是孤兒,可是他卻又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這個親戚或許,少侯爺也曾聽聞。”茍大虎微微抬起頭來,眼中閃爍陰邪。
“哦?哪位?”張坐也有些好奇。
“郭解!河內(nèi)大俠,郭解!”茍大虎回道。
“郭解?”張坐輕咦了一聲,沒想到,靠著欺瞞鄉(xiāng)里的小混混,居然還有名滿天下的親戚,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既然如此,還不將三虎的死訊報與郭解,郭大俠,就說三虎乃是為了本侯押送錢糧被劫殺,乃是本侯辦事不利,并著我書信一封聊表歉意。”張坐嘴角露出笑意,如雪初融。
“那樣會不會被遷怒?畢竟……”茍大虎想說郭解可不是一般的游俠,這位才是看誰不爽來一刀的主。
張坐挑了挑眼皮,“按照我說的去辦,對了,這些尸體暫時不要入殮,就放在府內(nèi)的冰窖內(nèi)。”
“諾!”茍大虎不敢再言。
張坐淡然一笑,目中閃動淫邪之色,“福禍皆在一瞬間,能用個狗腿子借來寶刀一用,也不錯,棲孤山的女匪首,聽說長相極為俊美,只是不知道壓在身下的感覺到底如何,或許風味異常吧,哈哈!看來本侯有幸品嘗一番了。”
棲孤山與唐都所在的翎羽山,一水相隔,可是山中不比山外,山外女人三從四德,可是此山之中,乃是一位絕色冷艷女子的一言堂。